果然没用一刻钟,南英就办妥了全部的转让手续,然后,立即拿着这些文书回到城外别院。
不过,此时院里热闹极了。所有人围着江正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银满楼的经营设想。难得江正召心情不错,听到有意思的,还时不时让周止记下来。
“公子爷,这几日我们看了这么多酒楼、妓馆,要说光吃饭,还真没啥意思。”老乙说。
“对啊,公子爷。我觉得吧,说书不错。”老丁点头说。
“说书?那不成了茶馆?”离尘不懂了。
老甲开口道:“说书?太没劲,我们一定是要有劲的,大家没见过的,能轰动的。至少第一炮就应该这样!”
江正召眼睛一亮,不停点头。
离尘带着丝好奇问:“那是什么呀?”
“是啊,什么呀?”江正召也睁大眼睛看着老甲。
老甲挠了挠头,“这……我哪知道,公子爷不是说随便说嘛,我也就随便说说呗。”
“切……”离尘脸上挂了个嘲笑。
老庚第一个看到南英进来,站起身笑着说:“哈,南统领回来了。之前老丙他们回来说,南统领已被带去官府,想来这事是办好了。”
南英不答,看着江正召,皮笑肉不笑的将手中文书递过去,“公子要的文书。”
江正召笑了笑不接,“先别给我,你这里放二天再说。”
“是吗?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忘记告诉我了?”南英不高兴的盯着江正召。
“有吗?”江正召不解的看着南英。
南英又露出轻蔑的笑,提醒道:“比如,扬州府的公堂。”
确实那天湖畔居茶楼中,关于收银满楼的计划,江正召只讲到逼迫金生水写信给楚王侧妃,毕竟谁都知道这酒楼不是金生水的。至于后面的事,除了吩咐南英吃喝玩乐外,就一笑而过了。
江正召看着他,心中不快。事情做到这份上,稍稍动点脑子,就能猜到下一步是要上公堂了。可是明显因为南英这几句话,让在场的所有护卫与自己拉开了距离,气氛瞬间不太融洽。
于是,暗叹一声,微笑问:“你是说吴嬷嬷?扬州、武昌打个来回,差不多要六天。”
“所以,公子是初二这天就已经写信回武昌了?”南英看着江正召,语气中隐隐有了质问的意思。
江正召一阵恼火。可眼见着他们那群十个人,各个凶神恶煞。而自己这边唯一的武力,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只能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嗯……差不多。”
“公子好算计。”南英脸上毫无笑容。怪不得之前觉得针对金生水的赌局,如同儿戏,原来重头戏根本不在赌局,而是公堂。
江正召笑的很假,“那倒也没。吴嬷嬷老严肃了,我真没想她来,不过就是叫个人过来假装送文书,哪用得着她这级别。”
南英忍不住冷笑一声,“可惜南某此时才知,公子是要南某演那个侵占楚府财产的恶霸。现在银满楼已过到我这个恶霸名下,下一步,想来公子也不会让我这个恶霸,继续占这个便宜吧?”
江正召面无表情的看着南英,随后,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不快,一副耐心解释的样子,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你不过是个外乡人,却害得当地人金生水吃了大亏。最关键的是,你谋的还是楚王府的财。我们开门做生意,要是因为这个,大家都不来光顾,那这酒楼还不如不要。”
南英再次笑起来,点头道:“所以,吴嬷嬷在公堂之上,希望我受得起这银满楼。”
江正召也跟着他笑了笑,继续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这么做,楚王府是记仇的。不过,吴嬷嬷的话全是说给外人听的。”唉,对于这种平时能动手就不动脑的,还是不要太指望他们能理解了。
南英看着江正召,似笑非笑的继续道:“下一步,就是让我这个外乡来的恶霸,将银满楼送给公子了。”
江正召摆了摆手,没什么耐心的说:“不能送,是三千五佰两银子买。毕竟明面上大家都不认识,哪有白送的理?再说,这次过堂,让全扬州都知道你与楚王侧妃有仇,更是使了手段得了银满楼。所以,你在扬州待不下去了。”
“再说,这酒楼本地人谁还敢收?骗我这个外地人,不是正好?这样吧,明后天有空,我和你去银满楼转转,之后就去官府办手续。”说完,江正召面无表情的盯着南英。
南英点着头,冷声道:“不错,这么一来,银满楼就干干净净的到了公子手上。正好,我这个恶霸,也不用在扬州出现了。”
“南统领毕竟是护卫,本王也没打算马上离开扬州。”江正召神情终于冷了。半晌,终于还是摇摇头,无奈道:“我赞过南统领的面相,南统领不会忘记吧?”
南英冷冷一笑。
“南统领的面相,好在这把胡子,毕竟再厉害的易容都没原生的好。所以办完了转让文书,还要麻烦南统领立即出城,换身衣裳、剃个胡子马上回来。”
江正召早已无奈之极,见南英只是盯着自己,毫无反应,只能加了一句,“这胡子,能剃吧?”
南英盯了他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江正召不看他,脸上挤出丝笑容对大家说:“还有啊,要是我们想不出什么招术,招揽不来客人,那就麻烦了。大伙一起继续想想,这也是为了能早些赚够银子,早些回家。”
接着,还不忘假笑着邀请道:“南统领一起?”
“南某不擅长,公子自便。”南英抱着那堆文书,回了自己房间。
南英一走,他手下那些护卫军,一个个都找了借口离开。
江正召郁闷了。虽然在武昌自己这个郡王就没什么地位,但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此时,离尘匆匆来报,“爷,外头有位自称与爷有一面之交的萧逸彬萧先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