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永年接到消息之后就开始原地转圈，左一圈右一圈就是不肯出去。
“师兄，师妹可还在外面等着呢，你总得出去露个面吧。”进来报信的师弟催促着。
赫永年烦躁不已，“难道是我不想出去吗，现在这种情况你告诉我怎么跟师妹解释？”
那个师弟闭上了嘴，的确是没办法说。
总不能告诉师妹，你师父突发奇想钻到妖界去了，至于现在怎么样也没人知道，而且我们还十分心大地没有告知宗门。
当然这也是叶云时要求的，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师兄派人来找他，那只会浪费时间。
这也就导致赫永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星晚开口，好像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不重视叶长老。
“师兄，我师父是不是不在这里？”
就在两个人转圈圈的时候，星晚已经拉着那个不明物体闯进来了。
后面跟着一溜弟子，无措道，“师兄，我们拦不住星晚师妹。”
别说他们不敢动手，就算是敢也打不过她，现在师妹身上激荡着巨大灵力，实在是吓人啊。
赫永年没有计较这些，让他们退下去，“星晚，现在发生的事情很复杂，你听我跟你慢慢说。”
“师兄只要告诉我，我师父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就好。”说完她后退半步行礼，“多谢师兄了。”
话都已经被堵死，赫永年想要安抚星晚的词句全都胎死腹中，无奈之下只能重复一遍当时的场景。
“我们没有想到叶长老会这么做，但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我们能做的就是安静守在外面，以免发生一些意外。”赫永年尽量说动星晚。
他离开云衔山在外游历太久，对于师妹的了解不多，哪怕回去也不过是打照面，还觉得星晚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毕竟待在山上的时候，总是能够听到她欢快地叫自己师兄，也从来不会瞎胡闹，就是太安静不怎么从昭华峰上下来，想来只要自己好好说她肯定会听的。
可怜赫永年对星晚的认知不足，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要是换做陆天生在这，要么直接把人送进去，要么见面第一眼就给捆起来，是绝对不会妄图用语言来劝她。
星晚是不会为任何语言停下脚步的，她永远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往无前。
“师兄，我师父是在那个方向进入妖界的吗？”她没有去管那些劝阻的话，指着左前方问道。
赫永年点头，“是在那里，我特地多派了人手等在那，如果叶长老回来能够第一时间迎接。”
星晚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测算好距离后想着该怎么直接冲进去。
赫永年还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松口气的同时终于注意到后面的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个活物。”他的眼睛瞬间睁大，“那是人的头吗？”
他立刻判断出这个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东西是个人，还是个被斩断四肢的人。
苍天在上，赫永年不认为自家师妹是个会随便杀人的人，但看她栓了根绳拖在身后的样子，实在也不像好人呐。
星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扯了一下绳子，“既然师兄你看到了，那就认识一下吧，这是缥缈宗掌门裴云客，我好不容易把他抓住的。”
我还在呼吸吗，还是我在做梦？
赫永年眨巴眨巴眼睛，大脑高速运转还是没有理解这句话，他仿佛失去说话这个功能，那些字凑在一起仿佛天文。
“缥缈宗？”
“嗯”
“掌门？”
“对。”
“你……抓住……的？”
“没错。”
赫永年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场面，他还是疯狂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进妖界，里面在再危险能有现在危险吗？
那可是一宗掌门，就这么被师妹给分解了？
就算是想要补救也没有办法了，难不成是把这个情况的裴云客送回去，还是说想办法拼上他的四肢然后道歉。
显然这两种办法都不适用，赫永年这次连原地转圈儿的心情都没有了。
思来想去他一咬牙，“星晚，你就当今天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会让弟子们守口如瓶，这个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星晚有些好奇，“师兄要怎么处理？”
赫永年搓搓手，“杀了埋到妖界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星晚看向他的目光陡然敬佩起来，没有想到他还有杀人越货的潜质。
“师兄，你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我得把人带到师父面前去才行。”星晚拉紧手中的绳子，天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赫永年肉眼可见有点失望，“好吧。”
看来他是真的想把人杀了埋到不知名地方去，真是胆子大的可以，星晚表示十分喜欢。
“所以，你现在要去妖界？”赫永年突然意识到什么，“掌门知道吗？”
“掌门要是不知道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星晚顾左右而言他。
师伯虽然没有拦着但也没说同意，自己是钻空子出来的，还是不要把话说死比较好。
赫永年看了眼在后面还剩一口气的裴云客，决定还是不要细问，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难不成自己有本事留下师妹吗？
他转身在储物袋里翻找，捧出一大堆东西来都塞过去，“你要进去我没话说，但把这些都带上才行。”
说完他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弟子的储物袋上，真想要把他们身上的好东西都掏出来，这样才能确保师妹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不过他也就是想一想而已，那是师弟们的东西。
星晚没有拒绝全部塞进储物袋，信心满满看向师兄，“那我走了。”
她语气轻快仿佛只是出门去玩，赫永年一脸复杂地给出笑容，“我送送你。”
星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里面总不会有比缥缈宗掌门更加可怕的东西。”
赫永年可悲地发现，他觉得师妹说得很有道理。
他只能是目送星晚拉着“一半”裴云客走进妖界，不知道该如何向宗门交代，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