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如此。
范敏哲虽说遭逢巨变,但他的年纪摆在那儿,年轻气盛的,骤然听到江楚臣那么带着蛊惑性的话语,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江楚臣手里的东西时,他本想看一眼,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就不管江楚臣的心态顿时变了。
他几乎在下一瞬就弹射而起,直接冲着江楚臣的面部猛然挥拳。
江楚臣像是早有准备,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抬手挡住了他的拳头。
范敏哲恶狠狠的瞪着江楚臣,像是要将他给生撕了似的。
眼中的怨恨和杀意半点宛若要化作实质一般。
江楚臣面色平静,淡淡开口道:“别担心,这是你父亲亲手交给我的,让我作为来见你的信物,你父亲没事儿,他如今好好的。”
范敏哲闻言并不是很相信,他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怀疑之色。
父亲不是昏迷了吗?而且,就算父亲清醒着,也不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江楚臣的。
毕竟这是属于他范家的信物!
“我此番过来,并没有要试探你,从你口中套取机密的意思,我只是带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江楚臣道:“范家如今处境凶险,你父亲也是我想办法找大夫救治,如今才得以清醒,听闻你嘴硬,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交代,还想办法毁了自己的声音,我想这其中定有猫腻。”
“没有人好好的,会想成为一个哑巴,尤其是你。”江楚臣沉声说。
范敏哲的眼中划过一丝的晶莹,张了张嘴,却无声。
柳含星在一旁,清楚的看到他的舌头完好无损。
舌头完好无损,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显然范敏哲的情况大概率就是江楚臣所说的那般,被毒药毒哑了的情况。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范敏哲中的是什么毒,她能不能解。
“我现在松开你的,你不要乱动,能不能做到?”江楚臣又问。
范敏哲这才轻轻点头,示意他可以。
江楚臣松开范敏哲,范敏哲也没有再攻击江楚臣,只是目光有不解,也有警惕。
见他老实了,江楚臣这才对着柳含星道:“阿星,你帮忙给他看看。”
范敏哲闻言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柳含星。
柳含星微微点头,主动上前给范敏哲做检查。
“来,像我这样张嘴,做出啊的形状,看看能不能发出声音来。”柳含星在范敏哲的面前张嘴啊了一下,示意范敏哲跟着学。
范敏哲张了张嘴,动作和模样一模一样,可是却一丁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范敏哲好像已经习惯了不能发生,所以哪怕真正面对自己不能说话的凄惨,他也没有丝毫难过的样子,有的只是平静和麻木。
柳含星的心里全是痛,开口的时候却温声细语的。
“现在你没法说话,没法跟我沟通,但是我需要知道你从会说话,变成如今这般状态的更改过程给描述一遍?”柳含星说着,看向江楚臣。
是她傻了,范敏哲都被毒哑了,在这儿也是坐牢的,不是享福的,想要点什么,还得找江楚臣才行。
“我准备了纸笔。”江楚臣说。
他把纸笔递给范敏哲。
而范敏哲接过之后也不含糊,将自己从会说话变成不会说话的过程给写了下来。
这事儿不是什么隐秘,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范敏哲自然也不会排斥写下来。
柳含星仔细看完了范敏哲写下来的东西,眼神微微闪烁。
她又给范敏哲把了脉。
好一番折腾之后,范敏哲本就不悦的脸色变得越发的不悦了起来。
他冷着脸看柳含星,几乎不想配合她了。
柳含星的神色却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好,毒虽然麻烦,但我能治,不会一直哑下去的。”
范敏哲听到这话,倒是怔愣了。
他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忽然变成哑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被动了手脚的。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绝望却是另一回事。
他已经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了,就算哑了残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所以他自己也是无所谓的。
但他没想到,他这后天的哑巴,竟然还能有办法给治好。
“麻烦吗?是光吃药,还是要配合针灸?”江楚臣紧跟着问。
“都要,吃药为主,针灸为辅,若实在是不方便针灸,那就只能先吃药了。不过光吃药的话,效果还是要慢一些,而且我得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调整药方。”
“这里头肯定是没有煎药条件的,若是要吃成品药的话,也要更费功夫一些。”
江楚臣闻言沉默片刻,问她:“若是让你针灸加上服药的话,他的毒要多久能解?他要多久能说话?”
柳含星想了想,说:“每三天针灸一次,每天服药,大概半个月左右吧。”
“好,我知道了。”江楚臣应了一声,又对着范敏哲道:“虽说你如今落得这不田地,不知外界的具体情况,但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是能猜到外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范敏哲闻言不由得抿紧了唇瓣,眼中全是担忧。
他不傻,自然知道如今的范家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之中,可偏偏他被扣上了通敌叛国这种天大的罪名,如今的他非但不能够解救范家于水火之中,还会因为他身上无中生有的罪名,而害得范家因他而出事儿。
“你父亲经过救治,如今已经苏醒了,但是对外,他依旧还处在昏迷。”
“也就是说,他隐于暗中,能够更好的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害范家,想要范家家破人亡。”
范敏哲听到江楚臣这话,眼神明显变得凌厉了不少。
“对方把你毒哑,肯定是因为你知道什么,不想让你说出来。”
“而他们找的借口和理由也确实是不怎么高明,让人一听就知道了。”
“若是我的人能够将你治好,你亲自开口自证,便能够将这事情陷入僵局。”
“当然,如果能有直接钉死对方的证据,我也是很感兴趣的。”江楚臣的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