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干呕了好一阵才感觉舒服些，依然拿着手帕捂着口鼻，眼神不善地望着二夫人与南倾雅，质疑道：
    “你这出恭出的，没有解决到外面，全都拉到自己身上了？”
    老夫人说完还拿眼神上下打量二夫人的衣衫，似乎是在找证据。
    “母亲，您说什么呢？”
    二夫人又羞又恼，这老夫人失忆也就罢了，怎就愈发的粗俗不堪，瞧这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端坐气派，与那些个粗使婆子有何区别。
    老夫人见二夫人这模样，倒是疑惑了，不解道：“难道你自己闻不到？”
    瞧着二夫人不似作假的神情，老夫人难以置信，又补了一句：“你身上这股子飘散十里的臭气，你竟然闻不到？呵~真是奇哉怪哉。”
    二夫人见此赶忙询问身旁的女儿：“雅儿，你可闻到母亲身上的味道？”
    南倾雅摇头道：“母亲，女儿什么也没有闻到。”
    两人身后的丫鬟们憋了又憋，其实她们也忍不住的，即便想干呕也要使劲忍住，否则二夫人与二小姐一个不高兴，她们小命不保。
    老夫人确信了，这对母女已经被熏得鼻子失灵了，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二人，找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大喘几口气。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去书房那边瞧个热闹，对着身旁欲言又止的方嬷嬷吩咐道：
    “快扶着老身去书房那边去瞧瞧，看看那可恶的贼人有没有偷走我儿的东西。”
    方嬷嬷望了一眼二夫人与二小姐，毫不犹豫地搀扶着老夫人离去，这腿脚好像比刚才利索了许多，否则挪动的速度怎会这么快。
    二夫人瞧着脚下几乎生风的老夫人，还有那可谓称得上逃离的速度，让二夫人如有所思。
    她转身望向身后贴身丫鬟小菊：“本夫人身上有何味道？”
    小菊摇头道：“夫人，奴婢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鼻塞的严重，什么味道也闻不到。”
    二夫人剜了一眼小菊，语气不满：
    “身子不爽利还伺候在本夫人身旁？你这贱婢也不怕传染了本夫人，赶紧滚，等什么时候身子利索了再回来。”
    “多谢夫人。”
    小菊福身一礼，匆忙离去，远离了二夫人她终于大喘了一口气，她憋气憋的好辛苦。
    二夫人又望向了其他丫鬟，一向嘴笨又忠实的明月苍白着小脸，率先开口道：“夫人，奴婢闻着确实有一丝味道。”
    南倾雅再次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又嗅了嗅母亲的身上，确实什么味道也没有，昨日她没有沐浴前，也闻到了一股味道，但沐浴后这味道就没有了。
    南倾雅顿觉老夫人夸张了，她还想着前去书房那边瞧个热闹。
    二夫人更是想看一眼南穆清，听闻老爷昨夜歇息在了新进的姨娘院中，她心中很不是滋味，老爷已经多久没有进过她的院子了，更是多久没有与她温存了，她也想老爷啊。
    明月见夫人与二小姐又要继续前行，她有些着急，要是老爷也像老夫人恶心的呕吐，夫人岂不是很伤心，她为了夫人着想一定将憋了一大早的话说出来：
    “夫人，奴婢劝您还是回去吧，您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老爷闻到会不喜的。”
    二夫人闻言沉了脸，十分不喜地望向明月，明月被二夫人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直接噗通跪倒在地。
    二夫人又望向其他几个低垂着脑袋的小丫鬟，最后视线定格在南倾雅的贴身丫鬟翠环身上：
    “你来说，本夫人与二小姐身上是何味道？”
    翠环吓的噗通跪地，不敢实话实说，吞吞吐吐道：“夫人，夫人......”
    “没用的东西，明月，你来说！若有丝毫隐瞒，本夫人便拔了你的舌头。”
    跪地的明月身子一僵，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顶着二夫人眼神的压力，闭了闭眼，只能如实道：
    “回夫人，您身上一股子屎臭味。”
    明月觉得自己已经给夫人与二小姐留了脸面，毕竟她们身上的味道比那屎臭味还要臭上许多，她们这些伺候的丫鬟们一大早便偷偷呕吐了许久，幸好小菊替她们做了许多事情。
    若非小菊在二夫人与二小姐身前忙前忙后，她们早就顶不住了。
    “贱婢，你在胡说什么？为何本小姐什么也闻不到。”
    南倾雅顿觉恐慌与不安，就算再笨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瞧瞧这几个丫鬟那苍白的脸色，不能再自欺欺人，今早翠环提醒过她，还被她骂了一顿。
    南凤曦惊恐地望向身旁的二夫人：“母亲---”
    “别着急，让母亲好好想想。”
    二夫人开始细细回忆昨日的异常，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王媒婆还入过府......
    南倾雅着急道：“母亲，我们还是先赶快回院子吧，让府医来替我们诊治诊治，府医或许能查出是何原因。”
    二夫人一时之间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错，只好点头道：“好，我们先回去。”
    二夫人与南倾雅几乎逃离似地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所过之处一身的臭气也随风飘过。
    “姨娘，我们隔着这么远都闻到味道了。”三小姐说完还拿着手帕捂了捂口鼻。
    赵姨娘望着二夫人与二小姐有些狼狈的身影，心中畅快，她一直仰仗着二夫人的鼻息生存，明里暗里地讨好巴结她，早就受够了这窝囊气，若非为胎死腹中的孩儿报仇，她怎会对她虚以逶迤，就因怀疑她的孩儿是个男婴，二夫人便容不下他，二夫人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是她早就查的清清楚楚。
    “姨娘？”三小姐望着姨娘那阴狠的眼神有些害怕。
    赵姨娘回了神，微笑道：“无事，我们走吧。”
    再次望了一眼二夫人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既然这么怕被别人知道，那她偏要宣扬的全府上下知晓，就像老夫人嚷嚷的那般，二夫人出恭时，衣衫上沾染了污秽之物，整个人臭气熏天，就连老夫人也呕吐不止......
    此时疾步进入书房的南穆清，瞧见空空的桌案与抽屉， 瞳孔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