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高操场。
    六月的太阳正热，记者和围观群众们仰着脖颈，时刻注意当事人是否出现。
    正好奇时。
    只见华高的工作人员，板着一块超大的黑板，出现在操场上。
    “不是要解释满分哪里来的，搬块黑板做什么？”
    “搞幺蛾子转移视线吧？！”
    “马上两点了，华高的领导和裴今雾怎么还不出现？心虚了！”
    “肯定啊，全科满分我看学校和她怎么解释。”
    一点五十八分。
    宋校长带着裴今雾出现在众人眼前。
    “咔嚓、咔嚓——”
    当事人出现，记者们顿时精神抖擞，调整镜头对准裴今雾。
    “……”
    校长和教导主任，被这样的大场面吓到，关切道：“今雾同学，你确定要上去么？”
    目测现场有好几十家媒体，围观群众更是多得数不清。
    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应付得了。
    更何况——
    他们还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用。”裴今雾双手垂在身侧，嘴里含着颗芒果糖，表情淡定：“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们旁边休息吧。”
    “你真的可以么？”
    宋校长担心得不行，再三道：“教育局那边给了答复，会调查还你个公道。实在害怕……”
    “我确实怕。”
    裴今雾挑动眉梢，漫不经心道：“不过是……强得可怕。”
    校长：“？”
    老师：“？”
    说完话。
    裴今雾径直走到正中央，还未出声，记者们便一窝蜂涌上前。
    「裴今雾同学，网上传言你高考成绩有假，你这边怎么说？」
    「教育局发布公告说正在调查，考试答案泄露后果十分恶劣。你要不坦白交代幕后使者，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有人指证，江影帝也牵涉其中，你怎么看？」
    「裴雾同学，你今天举办记者会的目的是什么？」
    「华国这次整体考得非常好，本科上线率是去年的2两倍。提升这么大，很难不让人怀疑。」
    「……」
    记者叽叽喳喳结束，围观的人也群情激奋。
    「全科满分？是把所有人当傻子？」
    「华国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你说话啊，不说话几个意思？」
    「不是华高其他学生也考得不错么？证明作弊的不止一个，报警好好查查吧！」
    霎时间。
    现场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都他妈说完了么？”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裴今雾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精致的面容上冰霜密布。
    “砰——”
    椅子直接踢飞出去，喋喋不休的人群瞬间安静，惊魂未定地盯着裴今雾。
    “不就是考全科满分这点破事？”
    裴今雾冷着脸，面无表情开口，“用得着找教育局浪费时间调查？”
    啥意思？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又听见裴今雾开口：“从现在开始，我接受所有人的质疑。”
    “任何问题，提出来我解答。但凡错一个，我就承认满分是作弊的。”
    “哗——”
    听懂裴今雾的话，下面的人瞬间炸了锅。
    搞半天，记者发布会并非“悔过”，而是现场答题。
    还回答任何问题？
    牛顿、爱因斯坦在地底下，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简直猖狂！
    “我只有个要求。”裴今雾站在台子上，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眯着冷眸沉声道：“所有人打开摄影机和直播软件，全程直播此次记者会。”
    为避免中途再被误会。
    裴今雾特别将头发扎起，露出干净的双耳。
    没有耳机，没有语音传导器。
    本次记者会的摄像头以及观看直播的所有观众，便是监督她的证人。
    既然要澄清，那就一步到位。
    这是澄清？
    确定不是给自己做实锤证据？！
    “别墨迹，尽量五点前结束。”裴今雾淡淡掀起眼皮，语调不高，却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之气。
    结束她正好回去吃晚餐。
    太晚遇到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车。
    “这么自信？”站在最前面位置的记者，迫不及待举起手，“我来出一道题数学题。”
    “……”
    裴今雾盯着他，眼神同意。
    “这是一道递归数列题……”记者边说，边将搜到的数学题递给裴今雾看。
    这题是他刚才随手搜的，难度特别大的高考真题。
    “你……”
    记者还想说，可以给她几分钟思考时间。
    还没来得及说，便看见裴今雾拿起笔，背过身开始在黑板上流畅的写起来。
    每个步骤和结果，没有丝毫错误。
    记者懵逼。
    观众们也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太夸张了吧！
    从看题到回答，不到十秒钟？
    哪怕是数学天才，也得考虑几分钟吧？
    “裴今雾是不是碰巧做过这道题啊？”
    群众里有人提醒。
    “对啊。”出题的记者恍然大悟，立刻嚷嚷，“这道题裴今雾肯定做过，我要重新出一道。”
    不然怎么会不加思考，写出答案？
    “行。”裴今雾轻掀眼皮，冷漠地瞥了眼对方，唇角半勾。
    “……”
    记者立刻拿出手机，点开“度娘”，输入问题：史上最难的数学题。
    他跟着回答，转述问题。
    这道题包含非线性递归数列和数列极限，难度极大，据说14分的题，当年全国考生平均分0.3。
    拿到满分的只有两人。
    某数学博士看过此题曾表示：难度比考研数学还难，不适合做高考题。
    “这道题，如何？”报完题目，记者露出挑衅的表情。
    “……”
    裴今雾漫不经心敛眸，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回答。
    这道题思考的时间，比上一题多两秒。
    因为她多瞪了记者两秒。
    很快。
    本题的完整答案出现在黑板上。
    记者再次傻眼，抬头，低头……
    一遍一遍对着答案。
    全部正确。
    直播间里的网友也炸锅了。
    「不是姐，我题目还没读完，你怎么答案就出来了？」
    「那个符号怎么读来着？对不起，我是研究生，给母校丢人了！」
    「呜呜呜，肿么回事啊，分开每个字母都认识，合在一起怎么就陌生了呢？」
    「刚才的题或许做错，这道题哪怕做过，也不可能记得所有答案吧？」
    不夸张的说。
    这么复杂的答案摆在面前让他抄，他估计都得抄错。
    「完了，我已经开始怀疑满分状元是真的了！这姐简直强得可怕！」
    “不对，肯定哪里有问题！”记者没想到裴今雾还能做出来，顿时慌了。
    “事不过三。”
    裴今雾开口，自始至终语气和表情都淡定平静，“换个人来问。”
    这次换了个其他学校的数学老师出题。
    他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数学资料，从中翻到个特别复杂的题。
    裴今雾看清楚，同样立刻回答。
    五分钟时间。
    她先后做了三道题。
    且三道题不同知识点，难度特别大，但全部正确。
    事态发展到这里，所有人懵了。
    这尼玛什么操作？
    难不成她只是数学好，其他科万一很普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