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整个回迁小区越发的安静。
时宴坐在餐桌旁听着外头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急切的敲打了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老旧的木门抖的厉害,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
时宴没有动,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变幻自己的表情。
砰!砰!砰!
门框被敲的开始松动,附近墙壁上本就翘起来的白皮索性砸到了地上,变成一滩小小的白色皮屑。
时宴从椅子上站起来。
门外的人太过急切了,发现无人开门之后就开始粗暴的拧门把手。
有些生锈的锁头吃不住力道,眼看要被掰下来,时宴走到了门边。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
“池平野。”
门外的人不动了。
“你松手,保证不吵不闹,我就开门让你进来。”
“宝宝……”alpha委屈巴巴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我给你买了药。”
时宴开门。
池平野扑上来,快速的将他抱进怀里,确定人没挣扎,才抬脚将门关了起来:
“宝宝……”
他委屈坏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时宴的身上。
一个才从icu里转出来没多久的omega哪里承受得住一个alpha的力量。
时宴整个人往后倒。
池平野将人搂住,转了一个圈,扔到了餐桌上。
已经有些年头的餐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池平野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去压时宴。
他粗暴的将时宴翻了一个面,去嗅他的后颈。
omega的腺体就在那里。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医院。”
“我还给你买了药。”
他含含糊糊说了两句话,就像小狗一样去闻omega的后颈,那里浅薄的信息素根本没有办法安抚他。
池平野呜咽质问:
“不够……为什么会这样……宝宝的信息素为什么会这么少……”
“不要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么少?
拿好剧本的时宴没有说话。
他背对着池平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还能是为什么?
是因为你啊。
因为你给我下了药啊。
时宴没有哭,也没有闹,就好像被伤害的人不是他一样。
池平野完全没有察觉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他不满的抱怨了好久,才泄恨一般的完成了一个临时标记。
时宴冷的要命的身体终于热了起来。
到处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时宴被烈酒的味道薰的燥热了起来。
池平野察觉到了:
“宝宝……”
“你热了。”
“宝宝,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不给时宴回答的机会,他就开始撕扯他身上的棉质睡衣睡裤。
这样的情景发生过千万次。
他反抗过的。
千万次。
结果都一样。
加上薇薇安还在房间里沉睡。
时宴没有反抗。
薇薇安买的睡衣质量似乎还不错,池平野撕扯了一会儿也没能把衣服扯坏。
他不耐烦到了极点,嘴里又发出那种威胁声:
“这该死的衣服。”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为什么?”
时宴的脸压在餐桌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桌子的边缘,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最大的努力平静的对池平野说:
“去卧室。”
“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池平野没有动。
撕拉——
他成功了。
时宴颤了一下。
剧痛袭来。
易感期的alpha像是个疯子。
他完全没有考虑时宴能不能承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alpha终于停了下来。
他餮足的舔了舔嘴唇,将时宴从餐桌上抱了下来。
“宝宝。”
他柔情蜜意的喊着时宴。
“宝宝真好。”
时宴缩在他的怀里,眼前一片漆黑。
他能感觉到alpha在抱着他移动,却睁不开眼睛。
四肢非常的沉,像被人坠上了铅块一样。
下一秒,他被放到了床上。
alpha从他的身后将他死死的缠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睡吧宝宝。”
时宴睡不着。
身体一下在下沉。
各处的疼痛都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身后的alpha呼吸平稳了起来。
他好像睡着了。
时宴想要从他的怀里挣出,刚动了一下,就被更用力的禁锢住了。
他闷哼了一声,因为alpha将脚压到了他的腰上。
半清醒半沉睡的状态维持了很久。
时宴突然觉得冷。
他抖得厉害。
嘴唇也开始干裂。
是发烧了吧?
失血过多的身体经不住折腾,终于撑不住了。
时宴想要蜷缩进池平野的怀里,alpha却反常的松开了他。
他好像嘟哝了一句好热,翻了个身。
是啊。
好热。
能不热吗?
时宴终于得到了自由。
他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摸向后颈处的腺体。
那里有一个特别深的牙印。
时宴愣了一下,嗤笑了一声。
“池平野?”
黑暗中,他看向躺在床边的alpha: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alpha哼了一声:
“宝宝?”
声音很迷糊。
时宴嗯了一声: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不能明天说吗?”池平野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宝宝,我好累。”
“我知道。”时宴平静的说,“我知道你很累。”
“但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池平野揉了揉眼睛,他张开手:
“抱一下吧宝宝。”
“池平野,你给我下了药。”时宴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那个药影响到了我的腺体和生殖腔。”
“我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淡了。”
“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像beta一样,再也散发不了……”
“宝宝,你是做噩梦了吗?”池平野清醒了,他摸索着找到了床头的摁钮,打开了卧室的灯,“你的脸好红。”
他说着就要去搂时宴:
“你一定是做噩梦了。”
“傻宝宝,我不会给你下药。”
“你知道我不会的。”
时宴的鼻子突然酸了起来,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池平野急了,笨笨的伸手去接他的眼泪。
“是真的。”
“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我给你看证据。”
时宴僵住了。
“瞧……”
时宴吸了吸鼻子。
“你有印象的,不是吗?”
“那个也是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