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看着王若谷。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合他心意的人呢。
摄政的是九千岁……是时宴……不是皇后……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朝野上下都知道了自己被小皇帝骗了。
小皇帝昏聩啊!
但错不在小皇帝,在他时宴啊。
是他时宴狐媚惑主……不,是他时宴迷惑圣听,给小皇帝灌了迷魂汤,才让下小皇帝对天下撒下弥天大谎。
用假死保下一个死太监,还让这个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死太监,狗阉人摄政……
时宴抖的厉害。
被误解是他的“宿命”。
王若谷的所作所为成全了他。
小皇帝对他的好感度彻底清零。
负面情绪开始增长。
只要他摄政一天,把“权利”看的比他重一天,那么,负面情绪此时不涨,之后也会涨。
朝野上下,除了知道真相的少部分阉党,其他人对他只会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王若谷,你疯了。”时宴必须压制王若谷,他必须防着他把“真相”捅出去。
时宴用腹语责骂:
“你就是这么忠君的?你怎么敢陷皇帝于不义!”
“这样的君主值得时大人你效忠吗?”王若谷的声音里满是沉痛,“时大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看看你身上的……衣衫。”
“他这样羞辱你……”
王若谷的眼睛红了。
他上头了。
完了。
时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住口!”
“那是你的君!”
“王太傅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王若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到底有没有假传圣旨!你到底有没有在圣旨里说我摄政的事情!王若谷,说话!”
时宴从小皇帝的床边站起来。
他走到王若谷身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王若谷倔强的看着时宴。
时宴一把拔出王若谷腰间的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大人!”
王若谷身手。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大刀,时宴就用上了力气。
他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伤口。
那布满青紫色淤痕的脖子刺痛了王若谷的眼睛。
他垂下眼睛和伸出的手:
“没有下旨。”
“我什么都没有做。”
时宴没有马上把脖子上的刀拿下去。、
王若谷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没有你的命令,我什么都不会做。”
哐当。
时宴扔掉了手里的刀。
他用腹语说:
“陛下还小。”
“他会是一个青史留名的明君。”
“王若谷,我对此深信不疑。”
王若谷苦笑。
时宴不在乎他信不信,他的攻略对象又不是他。
他吩咐:
“找人盯着许家,盯着许笙。”
“太后不能留。”
“你要防着他们在太后暴毙后狗急跳墙。”
时宴的腹语和他原本的声音有些不同,他说:
“王若谷,我是陛下的狗,任何对陛下不利的人和事,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消灭。”
“包括我自己。”
王若谷苦涩的问:
“时大人,微臣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陛下的忠臣。”
“而我……”
王若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做不到。”
“时大人,微臣请辞官回乡。”
时宴答应了。
王若谷对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弾,能把他赶的远远的,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