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被吻得脑袋发懵。
缓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可她如今身体笨重不说,傅东珩又用了蛮力,根本挣扎不开。
唇舌纠缠之际,女人找准时机咬他的舌头。
“嘶——”
男人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掠夺终于停下。
他微暗的眼神落在她脸上,看着她气急不忿的脸蛋,以及水光潋滟的红唇,只觉得生动诱惑。
傅东珩双眸讳莫如深。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小腹也因为距离靠近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薄唇凑到她耳边,开口时嗓音里带着浓烈的缱绻意味:“股份是你的,傅太太的位置也是你,但阿瑜,你是我的。”
话音落下,又去吻她的脸。
女人偏头避开。
他眼神转冷,郑重提醒:“我决不会跟你离婚。”
宋思瑜伸手推他。
男人纹丝不动,喉间溢出低笑:“瞧你这没有一把力气的样子。”
他退后半分,大掌贴在她的腹部,指腹隔着衣服轻轻摩挲:“孩子月份大了,娇贵得很,傅太太有精力不如多吃点饭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女人一把挥开他的手:“你没有资格碰他。”
后者对上她的视线,黑眸深邃情绪难辨。
数秒之后,沉沉出声:“你这么聪明想必也知道不管怎么跟我闹都无济于事,只有顺从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宋思瑜满眼冷漠地看着他,微微扯唇:“傅东珩,你太小看我了。”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出声。
她挽唇,笑意寡淡:“夫妻将近一年,你觉得我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吗?”
傅东珩看着她那副样子,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拧眉道:“你想怎么样?”
“我从前爱你,觉得自己离不开你,无数次动过和你白头偕老的念头,甘心为你生儿育女,可后来发现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骗我,你让我过往产生的所有感情都变成了一场笑话,凭什么觉得我还会任你拿捏为你生孩子帮你得继承权?”
“你就一定要这样想吗?”
女人掷地有声地道:“事实就是如此!”
男人眼神暗沉:“阿瑜,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从前我不了解你,如今看来你也没有多了解我。”
宋思瑜说着,看着他的那双眸子愈发无情:“我告诉你,我就算带着孩子同归于尽,也不会甘心等着他降生做你交换继承权的工具!”
傅东珩眼底溢出震惊之色。
她说什么?
同归于尽?!
为了离婚,她竟然连这么离谱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眸色暗沉至极,嗓音更是冷如寒冰:“你简直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人是你!”
“宋思瑜,我告诉你,你和孩子如果有什么闪失,中宋也得跟着陪葬!”
女人彷佛被踩到了尾巴,心脏因为激动狂跳着。
她紧咬牙关,恶狠狠地瞪他,胸腔中怒意乱窜,大脑一时之间连批判数落的词都搜寻不出。
这男人已经无耻到了她意料之外的地步。
兴许是气急却想不到应对的办法,诸多情绪尽数上涌,刺激得她双眸通红。
傅东珩看着她彷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心脏犹如被一只手捏着,窒息发疼。
他避开她的视线,脸色依旧冷漠:“把你的离婚协议拿走,规矩等着待产,别逼我在你孕期对中宋出手。”
这句话无疑成了点燃她所有情绪的导火索。
宋思瑜一把挥掉了他桌上所有的文件。
噼里啪啦的动静响起,惊动了总裁办的所有员工。
他们好奇地看过来。
宋思瑜伸手指着男人,手指都止不住地颤抖,咬牙切齿地道:“傅东珩,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皱着眉:“还没闹够吗?”
“谁在跟你闹啊?!”
她冲他吼,凄然地笑:“你会后悔的!”
丢下最后一句话,女人眼底蓄积的泪终于克制不住奔涌而出。
可她却在眼泪落下的最后一秒扭头,抬脚朝办公室外走去。
宋思瑜前脚出办公室,陈易后脚就进来:“傅总,这……”
傅东珩目光落在女人离开的方向,冷声交代陈易:“派人跟着她。”
原本还在战战兢兢待命的陈易立刻道:“我马上安排。”
陈易离开办公室之后,总裁办的工作人员进来收拾被宋思瑜弄了一地的文件,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被自家总裁迁怒了。
傅东珩站在落地窗前,周身散发着寒凉冷漠的气场,眸子里更是没有半分温度。
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担心宋思瑜真的带着孩子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导致自己失去继承权,还是担心他们之间如今已经岌岌可危的……所谓感情。
一个小时后。
办公室恢复宋思瑜来之前的样子。
男人无心工作,一直坐在办公椅上抽烟。
一阵敲门声响起。
傅东珩抬头看到陈易,灭了手中的烟。
陈易走过来汇报:“傅总,太太去商场买了点礼品,然后打车回了宋家。”
回宋家?
宋家虽然有待她好的宋老爷子,但还有不省心的继母和继妹,她回去会不会受委屈?!
男人思忖数秒,扶着额吩咐陈易:“继续盯着。”
“是。”
……
宋思瑜本不想惊扰爷爷的。
可她实在是不想再回春江华悦,待在那个到处弥漫着和傅东珩生活气息的地方,会让她心情更加低沉。
她知道孕妇不易情绪激动,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了。
这两天的忍耐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回来宋家,也是想换换心情。
只是女人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了宋鸿儒一家三口。
宋欣雅见她突然回来,免不了揶揄:“怎么一个人提着东西就回来了?肚子里怀着傅家的骨肉,连个司机或者保镖什么都不给你安排啊?那个对你一直很不错的傅总去哪了?不会人家看不上你,不打算要你了吧?”
宋思瑜站在原地。
大概是被戳中了心思,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无措。
宋鸿儒难得维护的嗓音传入耳中道:“少说两句,这是你姐姐家,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一个人回还是带丈夫一起回,都是她的自由。”
她看了宋鸿儒一眼。
不管过去这个父亲有多不称职,此刻他的几句话,在她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