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的秦诗瑶,想方设法想见到周凛,可是无论是周家,还是周氏集团,他会出现的地方,他总是能够有办法完全避开她。
如今的秦诗瑶,被经纪公司放弃,自己的名声又因为之前舞台摔倒、横插周凛与苏窈之间的丑闻还有自杀引起的风波而变得一片狼藉。
吉尔先生又当众宣布了不会与秦诗瑶合作的事实,导致秦诗瑶事业和口碑一落千丈,如今跟无业游民毫无区别了。
入春之后,气温渐渐暖和起来,夜晚的风带着和煦的微凉,吹在人身上倒有几分神清气爽。
周凛与一个年长老成,同样有股高位者姿态的男子在一群人西装笔挺的高管和保镖的簇拥下走出酒店的大厅。
加长车徐徐停在了腿边,周凛与对方握手交谈几句之后,微笑着目送着对方上车,直至一排车子徐徐开走。
待到对方的人全部离去,那张俊美的脸上再次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真是个老狐狸,零点五个点谈了六个小时!”唐禹说道。
周凛不说话,沉稳的气质,出众的外形,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他在一众人群中极为抢眼。
这时,许秘书从旁走了上来,将他的手机递还给他,“刚刚太太来过电话了。”
劳斯莱斯幻影从后面驶上来,停在了周凛面前,许秘书顺势为他拉开车门。
周凛坐了上去,长腿收进车子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女人。
剑眉蹙起,昭示着他的不悦与烦躁。
许秘书顺着他的目光心中已然明了,她说:“秦小姐说要和您谈一谈出国留学的事情。”
周凛沉默了一下,眼神中有惊讶也有狐疑。
淡淡地收回目光,落在车外的一众人身上,“近一段时间大家做得不错,都辛苦了!人事那边奖金会与这个月的工资一同发放。继续加油!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
“谢谢周总!”
最后,他又看了一眼不远躲在柱后的女人,却什么也没说,关上车门,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手机。
车子启动,从秦诗瑶面前缓缓驶过。
透过车窗,她看到他将手机搁置在耳边,身子舒展地靠在车子的椅背里,神情优哉又温柔地与电话那头的人正在通话。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意好似一直荡涤到人的心坎里。
秦诗瑶知道,这世上如今怕是只有一个人会让他如这春夜和煦的风一般。
“苏窈……”
可是,明明多年前,她也享受过他满心满眼的关注。
那年的伦敦眼,摩天轮,她看到过他对她的宠溺与温柔,至今难忘,所以,她无法做到就此放手!
她不甘心。
眼看着车子驶离,秦诗瑶跑上前去追,可是那车子越来越远,终究都没有停下来。
翌日,星尊高尔夫俱乐部。
身穿球服的周凛与席明礼刚刚结束了一场球赛,二人在球场一隅的室内大厅里休息。
服务员送上冰镇饮料后便退了下去。
春日骄阳,倒是有了几分夏日的灼热。
周凛坐在休息茶桌旁的沙发里,身姿慵懒地靠近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地翘着,一双锐利的双眸落在玻璃窗外的绿茵果岭。
席明礼与他并排坐在小圆几的另一侧,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水悠悠出口,“现在约你一趟还真不容易。苏窈不出差,你是不会跟我出来玩得。天天陪着媳妇不觉得无趣么?”
周凛偏头看了他一眼,“嘁”了一声,伸手端起桌上的饮料不失优雅地喝了两口。
“不觉得。”将饮料杯子放回桌子的时候,周凛温沉地回了三个字。
席明礼耸了耸肩膀,觉得是个极其无趣的话题。
“对了,我听说那个诗瑶,现在还经常跟踪你……”席明礼换了个话题。
周凛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他不否认,现在除了对她避而远之,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前也没看出来,这诗瑶这么极端的一人。”席明礼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不过好在,她伤害的是她自己。就怕她继续这样下去……”
周凛目光与席明礼相撞。
席明礼随意的一句话,却轻易地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她敢?!”周凛沉声出口,目光里有着深谙不明的光。
他扭过头去,再一次看向外面阳光直射下的果岭。
穿着球服的秦诗瑶此刻就坐在大厅的一隅,侧对着周凛和席明礼的方向,她帽檐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那张标志性的小脸。
彼时,周凛的手机响了起来。
“窈窈……好,知道了,马上就过来!”周凛接通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温柔出声。
席明礼问:“苏窈打来的?”
“嗯。所以,不能继续陪你打了。待会儿要去高铁站接人。”周凛一边起身一边说话。
席明礼也跟着起身,假意赌气道:“你现在就是个十足的老婆奴,见色忘义,下次再也不找你玩了!”
“随便你!”周凛回了三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里侧的更衣间走去。
……
再一次见到苏窈,是在医院。
秦诗瑶过来医院复查,偶然看到了苏窈的身影。
当时苏窈是背对着她的,正在与她的好闺蜜闻溪通话,“刚刚抽了血,结果还没出来。还没告诉周凛。想先确认了再跟他说。不然要是炸胡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是女人,都听得懂这一段话中暗藏的含义。
秦诗瑶也怀过孕,自然更是清楚,苏窈今日出现在医院,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怀孕。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一无所有,而苏窈仰仗着周凛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
看着苏窈离开的背影,秦诗瑶拨通了一个久违的电话号码。
深夜时分,通体漆黑的兰博基尼,从机场出发,带着巨大的引擎声轰然穿过夜色。改装的血色之眼让它如一只刚刚卧醒的巨龙,半眯着眸子,带着嗜血的暗黑和邪恶。
到达目的地后,剪刀车门徐徐打开,一个身皮衣皮裤,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长腿男子从车内弯身下车。
人如车,帅气扎眼,却又浑身带着邪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