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
即便如任少名。
这样作恶多端的人,都有心中柔软。
生命最后一刻,赵旭用出摄魂术,翻看他记忆中的流星锤绝技。
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感悟,不禁感慨莫名。
当然,这也就一瞬,赵旭很快就平复心境。
还没到洛阳城,就有这样场大杀戮,赵旭心情大大的坏。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恶僧”法难、“艳尼”常真二人,开口道:
“看在阴后的面子上,就饶你们二人一命,转告祝宗主,下次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
言罢,他抬脚离去
不过,刚走不过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见此,刚松一口气的法难、常真,顿时又紧张起来。
赵旭转过身,看着众多战马和一地装备,开口吩咐道:
“记得将这些战利品,送到东溟派手中!”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接着,出现在另一个地点,如此闪烁,不断前行。
直到彻底不见赵旭身影,两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对视一眼,莫名苦笑。
远处,有信鸽、苍鹰飞上天空,俨然是各方势力探子,在汇报这一战消息。
又过一会儿,大批阴葵派人马来到现场,将一切收拾干净。
赵旭很明白,任少名就是一颗棋子
至于目的,他已经猜到。
洛阳城就在前方,敌人再多,今日的他,又有何惧!
半个时辰后。
洛阳城一座宅院。
一碧蓝瞳孔,明显胡人特征年轻男子,一袭白衣,立于窗前。
此人正是飞鹰曲傲大弟子,“白衣金盾”长叔谋。
此时屋内,曲傲二弟子、三弟子,庚哥呼儿和花翎子俱在。
“唳!”
长空鹰啼,苍鹰斜扑而下,进入院内。
很快落在长叔谋肩头。
长叔谋快速取下信签,一眼扫过,神情微变。
见长叔谋神情不对,英武野性的庚哥呼儿赶紧问道:
“师兄,发生何事?”
长叔谋面容冷冽,说道:
“师尊爱子带大队人马,拦截‘玉剑公子’,全军覆灭!”
“什么?”
听闻消息,花翎子直接惊呼出声,火辣身材也跟着起伏。
紧接着,她面露忧色,问道:
“不是说好到洛阳城汇合,再一起抢夺邪帝舍利,他怎么会单独行动?”
长叔谋眼中闪过一道阴翳,开口道: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师妹,你马上将消息告知师尊,现在我们不仅是要抢夺邪帝舍利,还要报仇!”
“是。”花翎子知道事态紧急,立马行动起来。
“不用通知我了!”
此时,三人耳边传来一阵,低沉苍老的愤怒之音。
随即。
“嘭”
一声巨响,房门直接化作飞灰。
下一刻,曲傲出现在庭院中,仰头发出一声怒吼,声音中有着无尽悲伤、愤怒。
如同一头受伤的老狼。
失去独子的悲痛,让他忘乎所有。
什么邪帝舍利、什么铁勒大业,统统被扫空,心中剩下仇恨。
曲傲是草原首屈一指的武道高手。
其名声巅峰时,甚至与武尊毕玄并列。
当然,它是一把双刃剑,曲傲就是因为名声太大,变得骄狂自大起来。
最后,他向毕玄发起挑战。
可惜一战惨败,从此,就开始借酒消愁,一蹶不振。
好在他的独子,天赋出众,被他寄予厚望,有所慰藉。
现在听到噩耗,如遭雷击。
良久,曲傲才平复下来。
他毕竟是一代高手,心性不是常人可比,经过初始的悲愤后,终归于平静。
“师尊!”
长叔谋三人,一字排开,跪在曲傲面前。
曲傲右手一拂,三人身体不受控制起身。
长叔谋心中一凛,他平日自负已有师尊八成实力,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自大了!
此时的曲傲,面色平静得可怕,他缓缓吩咐道:
“长叔谋,你待会儿去质问阴葵派,少名的事,她们必须给一个交代。”
“另外,全力收集赵旭的信息,这个仇,一定要报!”
“是。”长叔谋心中振奋,他知道,曾经的铁勒飞鹰,又回来了。
曲傲又看向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嘱托道:
“这几天好好准备!”
言罢,头也不回返回房间。
庚哥呼儿和花翎子面面相觑,二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
独子身死,对曲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同时,由此产生的仇恨,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接下来几天,他要调整好自己。
洛阳城。
千年古都。
洛阳平原四周,有各种天然险关存在,平原上又有四条水流贯穿其间。
这些条件,让这里既土壤肥沃、气候适宜、水运便利,又存在极大安全感。
所以,自古以来,许多王朝曾建都于此,几可与关中长安相比。
河阳定鼎地,居中原,应四方,天下要冲。
杨广继位后,迁都洛阳,修建新都,新建成的都城,周长超过五十里,雄伟壮观至极。
随着大运河开通,将南北众多水系连通,位于这条水运中心的洛阳,更成为大隋交通商业的枢纽,极度繁华。
赵旭与铁骑会一战后,就没再遇到找麻烦的人,一路平平静静地到达洛阳城。
作为大隋王朝现今的政治中心所在。
洛阳城相比大兴城,更多了几分王气。
天刚微亮,城门就开启,大批早已等候商旅、农夫鱼贯而入。
赵旭随大流,混在人群中,从容入内。
当然,要是没有那些,不时闪烁的暗探,他就更开心了。
四水过洛阳。
一条洛水贯穿洛阳城南北,将其分为南北两区,辅以四座大桥相连接。
而洛水,又与另外三条流经城内的河流相连,众多河道,使得这里水运便利。
如此,洛阳城就拥有水陆两种交通运输,道路压力大减,使其街道看着,不像大兴城那样拥挤。
赵旭看着洛阳盛况,不禁感叹杨广大手笔。
真不知,其是雄才大略,还是暴虐不堪。
他完成的这些工程,可谓远见卓识,却又因此,将天下民力消耗殆尽。
也许,是脱离下层太久,已然忘记人力有限的道理。
赵旭一进入洛阳城,就受到各方严密关注,他周围的暗探,多到连他自己都懒得计算。
稍加闲逛后,他来到横跨洛水的新中桥上,静静等待。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不远处。
“旭少爷,劳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