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十二月份，课题小组机器人实验室，三胖已经换上了新的机械手，除了脑袋之外，整体造型风格总算协调了，沃尔公司的一行五人坐在电脑前，观看三胖演示。
    为首的中年人问身边的总工程师：“曹工，评价一下。”
    曹工说道：“本来咱们公司订购他们的机械腿，实地行走这一步是准备我们自己调试的，现在他们把这一步也做了，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咱们可以将矿山机器人全部运过来，让他们全部调试完毕交给我们。”
    罗俪珺正欲开口说话，李晶打断她：“我来说，”
    罗俪珺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地扁扁嘴。
    “彭总，合同上的单价三十万是一双机械腿硬件的价格，如果您们想要整套相关的软件程序，价格还得再加二十万元，我们附赠实地调试的服务，以及五年内免费保养。”
    彭总看看曹工，又看看其他三人，曹工看向其中一位女士，女士回看一下曹工，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女士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彭总开口：“可以，你们大学师生也是实在人，没有狮子大开口，我就不跟你还价了，只是我们的矿区有好几处，有的还在西北，各地实际情况不同，到时还得辛苦你们每个地方都要跑一趟，差旅费我们负责，怎么样？”
    李晶看向吴子光，吴子光点头：“没问题，我会都走一趟。”
    彭总向吴子光伸手：“那，合作愉快？”
    吴子光看向周莹莹：“她是我们课题小组的负责人。”
    周莹莹笑着伸过手来和彭总握手：“合作愉快！”
    女士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曹工说道：“我看这个机器人的机械手挺精致的，你们做了改进？”
    吴子光谦虚笑道：“是做了改进，但现在只是改了外观，还没编程调试呢。”
    曹工：“完全调试好需要多久？”
    吴子光：“这个不好说，现在还不知道它有没有缺陷，在调试过程才能发现，单就调试时间来说，半年吧。”
    曹工点点头：“等你调试好了，我再来观摩。”
    吴子光：“随时欢迎。”
    元旦来临，周莹莹又要回家看望爷爷，临走前告诉吴子光：“方教授说元旦期间又有一家企业来谈合作事宜，我不在，你就全权代表了。”
    吴子光：“谈生意的事我也不在行，有方教授和罗老师呢。”
    周莹莹：“李晶这次也要跟我回去，不能参与谈判了。”
    吴子光：“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周莹莹情绪低落：“情况不容乐观。”
    吴子光：“那你安心多陪陪你爷爷。”
    周莹莹欲言又止的模样，吴子光问道：“想说什么？”
    周莹莹：“算了，你还要谈事。”
    动作捕捉系统工作间，秦笑妍和罗俪珺身上贴满参照点在打羽毛球，吴子光和陈灿良在场地旁边的电脑旁将两人的动作轨迹录入程序。
    吴子光看了一会儿，在罗俪珺捡球的空档，说道：“你俩的动作再激烈一些，要拿出打比赛的劲头。”
    罗俪珺用手背捂嘴一笑：“我俩就这水平，要不你教教我？”
    吴子光尬笑：“我也打不好。”
    陈灿良站起来说道：“我跟笑妍打吧。”
    罗俪珺把球拍递给陈灿良，自己走到吴子光身边坐下，吴子光递给她一瓶水，罗俪珺嫣然一笑：“谢谢。”
    “不客气。”
    秦笑妍帮陈灿良身上贴上参照点之后，两人开始打球。
    罗俪珺喝了一口水，看着屏幕说道：“机器人只要模仿我们的动作，就能打羽毛球了？”
    吴子光指着屏幕：“这红色的轨迹是陈学长的，黄色的是秦笑妍的，如果把这其中某一方的轨迹赋给机器人，机器人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就跟之前的跳舞一样，但对于打羽毛球，这样的模仿远远不够，你知道问题在哪儿吗？”
    罗俪珺思考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每次的接球击球的位置和动作都在变化？”
    吴子光：“聪明！跳舞动作是可以重复的，程序编好了就行，但球类运动是不可重复的，球场上随时都在变化，人是有判断能力的，眼睛看到的羽毛球飞过来的轨迹、速度、落地点，经过大脑的复杂运算，指挥四肢做出相应的动作，移动位置，挥拍接球，用合适的力度、方向打回去，我们要让机器人学会人的判断能力，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程序编写工程，现在外面单向阳他们让机器人学会自主判断地面的坑洼情况，再让机器人采取合适的腿部动作，这就已经很难了，打羽毛球比那更难，所以要等他们完成了坑洼地面行走的工作之后，我们摸索出了机器人自主判断的程序编写经验，才能进行训练机器人打羽毛球的工作。”
    罗俪珺一副崇拜的神情：“果然！科学的东西对我们文科生来说犹如天方夜谭，你说的已经很浅白了，但我还是没听懂。”
    吴子光也笑了：“隔行如隔山嘛，你们文科生巧舌胜似百万兵，各种逻辑推理，我看了也是头大如斗。”
    罗俪珺谦虚道：“你们理工科是国家和社会的支柱，我们文科生只是跑腿的。”
    吴子光说道：“哪里，没有你们文科生管理秩序，国家和社会不都乱套了。”
    “哟！在商业互捧哪！”孟晓雯不知何时走进，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搬了张椅子，坐在两人中间，看着屏幕，继续说道：“我来操作吧，你们俩继续。”
    罗俪珺瞪了孟晓雯一眼：“放假了不出去玩，你这么刁蛮你爸知道吗？”
    “我爸让我跟子光多学习学习，”孟晓雯声音转为甜腻，“子光，这些轨迹要分段吗？”
    吴子光歉然地看看罗俪珺，然后说道：“要分段的，以对手击球瞬间为断点。”
    罗俪珺站起来往外走，孟晓雯得意地双手握拳：“耶！”
    不料罗俪珺回头，故意要气气孟晓雯：“吴子光，五点我来接你。”
    吴子光点头：“好的。”
    孟晓雯惊愣：“你俩要干嘛去？”
    吴子光解释道：“上次在博览会上见过的纳科体育发展有限公司的老总来了，和方教授约了在楼外楼吃饭谈事，我和罗老师都要过去。”
    孟晓雯：“真的假的？”
    罗俪珺：“这是正事，我怎么会开玩笑。”
    孟晓雯急了：“吴子光自己有车，不用你接。”
    “那破面包车，开出去倒大霉。” 罗俪珺说完就走了。
    “咿——”孟晓雯这回双手握拳不是庆祝，而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