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越成闲哀叹一声,“我该去挖那镇物了。”
如梦说起来容易,只要在盩外围挖一圈就行了,可他现在甚至连盩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别提挖镇物了。
“等等,刚刚我进那空地之前,似乎听到一阵铃铛声。”
越成闲想起那忽然消失的铃铛声来,“这么说来,这铃铛声也是在空地外围响起的,说不定那就是盩的外围?”
凭借着记忆,越成闲回到了刚刚听到铃铛声的地方,他右脚刚迈入其中,又一阵铃铛声响起。
“对了!是这里了!”
越成闲兴奋地蹲下身子,开始刨土。
这周边的土地很松软,看样子不久前才被人刨过。这使得越成闲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里就是盩的外围。
很快,越成闲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摸索了一番后,将那东西从土里拔了出来。
白森森的,好像是两截纠缠在一起的手骨。
“轰隆!”
林子里头再次传来打斗的声音,越成闲目光被吸引过去。
他骤然发现,原本只是刘长庚和青苑在打斗,现在竟然连林煜也加入了其中。
“什么?林兄怎么也……”
“进入盩中,就会中‘斗游虫’之术。”
如梦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林兄应该是在‘盩’里待太久了,所以也变成这样了。”
“可恶,这么说来,我不能进去阻止他们,否则我也可能会跟他们一样。”
“不行,得尽快破坏掉这个镇物!”
“灵宝炉!”
越成闲低喝一声,召出灵宝炉,准备用三昧真火焚化刚刚挖出的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骨。
可就在这时,他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手上的手骨,变成了三只。那三只手骨死死地抓在一起,任凭越成闲怎么用力,都无法分开。
“怎么会变成了三只?”
越成闲清晰地记得,自己刚刚明明只挖出了两根手骨,怎么平白又多了一根?
难道,这镇物会凭空长出来吗?
越成闲收起了灵宝炉,他现在并不十分确定这东西一定是镇物了。所以,他准备问问如梦,在得到如梦的回答之前,他不打算毁掉这手骨。
“如梦?我刚刚在盩的外围,挖出了两根手骨,我怀疑它们是镇物。可就是一愣神的功夫,那两根手骨又变成了三根。”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过了一会儿后,如梦回复道:“公子,这手骨,并不是镇物。”
“那是什么?”
如梦沉声道:“那手骨是‘线’。”
越成闲疑惑道:“‘线’?”
“公子,现在‘盩’中是不是有三人在打斗?”
越成闲又往里面瞥了一眼,三个人打得难解难分:“是。”
“那就对了,那三根手骨便是操控他们的‘线’。”
“既然如此,我把这三根手骨毁了,那他们不就能摆脱这‘线’的控制了吗?”
如梦惊呼一声,道:“公子!万万不可!”
越成闲扬起的手放了下来:“为什么?”
“这三根手骨,还连接着那三人的丹田,若是公子毁了这三根手骨,那他们也会因丹田爆裂而亡。”
越成闲吓得赶忙将那三根手骨护在怀中:“啊?这么严重吗?”
“就是这么严重,”如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难办,“看来,布下此阵之人,是个高手,竟然连‘线’都会用。”
“不过,他用了‘线’,这也给了我们另一种找到他的方式。”
越成闲一听,连忙道:“什么方式?”
“这个简单,公子只需画三个圈,将那三根‘线’抛在空中,等到三‘线’落下之时,自会落在圈中,而三根‘线’指的方向,便是那布阵之人所在的方位。”
“好,那你回来吧。”
越成闲将如梦叫回,一方面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如何寻找布阵人,让如梦出去找也没有意义了;另一方面则是待会儿要对付的,是个使用幻术的高手,说不定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被算计,因此带着如梦在身边自己也放心些。
“起!”
越成闲在地上画了三个圆圈,然后将那三根手骨抛起,最后观察它们落在圈中所指的方向。
他发现,三根手骨竟然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他身后。
越成闲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气,他心中一惊,缓缓扭过脑袋。
什么都没有。
“呼。”
他松了口气,布阵者应该是在自己身后那个方向的不远处。
“公子,你找到布阵者的方向了吗?”
如梦已经赶了回来,越成闲点了点头,示意她回到匕首中去。
“我们现在便去找那布阵者吧,刘长老他们那里容不得耽搁了。”
越成闲往手骨指出的方向走了大约半刻钟后,发现还没有走出密林,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人影。
“如梦,这布阵者,真的会在这个方向吗?”
“会的。”
“那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如梦想了想,道:“公子再用那手骨测一次,看看手骨指的方位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有道理。”
越成闲又在地上画了三个圈,照着上次的样,将手骨抛在天上。
这次,手骨落下后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有了!”
“走这里!”
越成闲焦急地往第二个方向走去,可走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无奈,他只能再用手骨测算一次。
但这次,三只手骨竟然指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越成闲傻眼了:“如梦,这是怎么回事?”
“这……”
如梦陷入了沉思,好像她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也不清楚。”
就在越成闲看着地上三根手骨犯难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中间那根手骨有些异样。
好像有什么人在提着它一样,那根手骨缓缓从地上飘了起来。
接着,旁边两根手骨也从地上飘了起来。
三根手骨一齐朝着越成闲头上的地方飞去,很快便没入了树的枝叶中。
“这,这手骨怎么没了?”
越成闲下意识地抬头,却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树的枝干上,蹲坐着一个人,身材肥硕,没有四肢,脸上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