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微微蹙起眉头,颇为怪异的看向祁康成,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家伙该不会说的是共济会吧!”
肖晨这般想着,紧接着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共济会暗堂的势力,已然完全被他掌控在手中,他并未收到任何相关消息,这显然不可能是他们所为。
肖晨不露声色,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即便真有人谋反,那也是你们百鸟司要去查的事情吧!
那个神秘势力,跟白云观又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要说,白云观中也有他们的人吧?”
祁康成凝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密函,递给肖晨:“这是我们所查到的一部分线索,小仙师一看便知。”
肖晨瞧了一眼祁康成,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密函,迅速浏览起来,越往下看,他的脸色就越发显得沉重。
密函上所提及的事情,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其严重程度足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让他感到有些震惊。
而祁康成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势力,的确就是共济会,更确切地说,是由叶弘韬所统领的泸州堂。
叶弘韬此人行事,远比他之前所了解的更加谨慎。他不仅派人密切监视着暗堂的人,同时还构建了另外一套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
这些人数量虽然不多,但每一个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精英。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直接由叶弘韬直接统属。
他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分散在泸州的各个角落。有的悄无声息地潜伏着,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有的则是渗透入军政要员的身边,窃取各种机密。
而密函上清晰地显示,此次挑拨九阳殿和白云观之间的矛盾的事,正是这些人所为。
其目的并非真的要挑起九阳殿和白云观之间的大规模激战,而是想要以此吸引众人的目光,分散各方的注意力,从而为他们的下一个计划创造有利条件。
而他们这些人的目的,竟然是想要打开边关城防,迎接漠北铁骑进入,从而将整个泸州搅乱。
密函中还着重提到,就连清河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是由他们策划的。
肖晨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冷淡的看了祁康成一眼,随后,将手中的密函又甩给了祁康成。
只见那密函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了祁康成的脚边。
肖晨神色漠然地说道:“泸州乱不乱,还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又不是朝廷的人。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权谋争斗,与我何干?我没有那份责任,也没有那个义务去管这些闲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就算泸州真的乱了,那又怎样?朝廷自会有他们的安排。
朝廷有那么多的官员,有那么多的兵力,自然会有能人前来平乱。
我相信朝廷有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用不着我在这里瞎操心。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想卷入这些复杂的纷争之中。”
肖晨说完,毅然转身便要离开,那决绝背影,已然清晰表明了他的态度。
肖晨才不会那么愚蠢,被这些冠冕堂皇的大义所裹挟。
更何况,此事的真假到目前为止尚且还没有确切的定论,他祁康成口口声声说是共济会的人做的,难道就真的是共济会的人做的吗?肖晨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随意糊弄的。
自从见到祁康成之后,肖晨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他反倒更有理由相信,这一切扑朔迷离的局面背后,都是他们百鸟司精心策划的阴谋。
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着他肖晨傻乎乎地往里跳。
肖晨暗自思忖着,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以免被卷入这旋涡之中。
看到肖晨真的离开了,祁康成一脸的愕然,肖晨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祁康成望着肖晨远去的背影,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肖晨,你就这么走了?这可是关乎千万人性命的大事!你不出家人吗,你的慈悲之心呢?”
肖晨冷笑了一声,回头瞥了祁康成一眼,说道:“若是要我一个出家人的慈悲才能救世人,那就改朝换代好了。”
“肖晨,你大胆,难道你道门也想谋反不成。”祁康成厉声喝道。
然而,肖晨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扣大帽子而已,官场惯用的手段,他才没兴趣陪祁康成废话,有本事去找灵虚真人去,看灵虚真人会不会一道雷劈死他。
肖晨心里清楚,祁康成的话或许有几分真,但他绝不会有他说的那么严重,真到了那个地步,第一个该杀的就是他。
肖晨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的喧闹声仿佛都被他隔绝在外。
肖晨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系列事件的蹊跷之处。祁康成言之凿凿地说这一切都是共济会做的,若是从共济会一贯的行事风格和立场来说,他们确实存在去做这些事情的可能性。
可叶弘韬想要挑起如此大的舆论风波,不大可能不动用暗堂的力量。
毕竟泸州之地的暗堂,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可能放着暗堂的人不用,除非他已经知道,暗堂已经易主,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肖晨也不过是这几天才控制了暗堂的几个重要人物,叶弘韬不可能这么快察觉。
更何况挑拨九阳殿和白云观矛盾的事,是在肖晨掌控暗堂之前就做的事。
然而肖晨掌握暗堂之后,却没有获得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这显然是极不正常的。
叶弘韬即便有潜藏在暗处的其他帮手人手,数量也不会太多,而且这种力量他不会轻易动用。
叶弘韬已经到了定阳城,暗堂那边并没有收到叶弘韬的任何指示。
从这两方面的信息来验证,祁康成给他看的密函上的信息,定然存在着很大的水分。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祁康成的真正目的,但肖晨几乎可以断定,祁康成定然是想要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