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的威力竟是如此骇人,就连她这样的先天高手都险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幻境中的一切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仿佛硬生生地将她的灵魂拖拽进了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她的意识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来回飘忽,如同陷入了无边的泥沼,难以挣脱。
云溪道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试图重新寻回那份属于自己的沉着与泰然。
云溪道长紧闭双眼,努力将脑海中的杂念一一摒弃。
他缓缓地调整着呼吸,让每一次的吸气与呼气都变得平稳而悠长。
心中默默念起清心咒,那熟悉的经文仿佛一股清泉,逐渐浇灭内心的躁动。
慢慢地,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再那么急促,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与从容。
云溪道长徐徐起身,迈出自己的住所。观中出了这般大事,她总归是要去瞧一瞧的。
幻灵杀阵的威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连她都如此,其余众人更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虽将白云观的管理权交予了肖晨,可也不能任由肖晨把自己的几个弟子给折腾坏了。
云溪道长离开小院,尚未行出多远,便瞧见清玄木然地站在那里。
其神色时而欢喜,时而忧愁,脸色也随着情绪不断变化。云溪道长走上前去,轻声呼唤了几声:“清玄,清玄。快醒醒!”
然而,她的呼唤并未得到任何回应,清玄仿若丢了魂一般,一直在那里痴痴傻笑。
云溪道长见此情形,心中便知晓,倘若肖晨不解开阵法,他们恐怕很难自行从幻境中脱身。
云溪道长略带气恼地摇了摇头,肖晨这也太胡闹了,开启阵法之时,居然不说提前知会一声。
她刚想着要找肖晨理论一番,便看到肖晨已然走了过来。
肖晨看到云溪道长一脸愠怒,赶忙上前赔罪道:“师姐,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这幻灵杀阵竟然有如此威力。”
看着肖晨一脸赔笑的样子,本来还在气头上的云溪道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云溪道长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布置的阵法,你能不知道威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拿他们试阵吧?”
被云溪道长点破了心思,肖晨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否认道:“没有的事,师姐,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不靠谱的事呢?”
云溪道长白了肖晨一眼,说道:“行了,你少在这狡辩。赶紧想法子把这阵法解了,将他们都给放出来,免得时间长了,出了什么意外。”
肖晨连忙应道:“是是是,师姐,我这不是给你们送安神牌了吗。”
肖晨说话时,将十块小巧的玉牌递给云溪道长,这玉牌也都是肖晨提前准备好的,即便没有开启幻灵杀阵,肖晨也会送他们。
这玉牌乃是一件静心安神的法器,它不仅能够隔绝幻灵杀阵的侵蚀,还能安抚心神,修炼之时也会事半功倍。
云溪道长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牌,语气稍缓:“那你还不赶紧把清玄叫醒,莫要再耽搁时间。”
肖晨连忙应了一声,一手搭在清玄的肩膀之上,身上的力场外扩,隔绝了幻灵杀阵的侵蚀。
不过片刻,清玄就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清玄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当看到肖晨和云溪道长的时候,连忙上前说道:“师父,小师叔,你们怎么也被拉入了幻阵之中。”
云溪道长拍了一下清玄的脑袋,笑骂道:“小笨蛋,你现在是连真实与幻境都分不清了。
这是你们师叔给炼制的法器,你先拿着,省的一会再被拉入幻境。”
云溪道长说话时,又看向了肖晨,肖晨只是给了她法器玉牌,却还没告诉他怎么用。
特别是清玄他们这些后天武者,后天内力可是很难驱动法器的,即便给清玄他们,他们似乎也用不了。
见云溪道长投来的目光,肖晨心领神会,忙不迭说道:“师姐,这安神牌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需把自身的炁注入玉牌,玉牌即刻就会有所感应,进而形成力场,将幻灵杀阵的侵蚀阻隔在外。”
言罢,肖晨当即亲身示范,只见他把炁注入一块玉牌,那玉牌瞬间迸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层薄薄的光幕犹如轻纱般将他笼罩其中。
云溪道长见状,却是娇嗔地翻了个白眼,嗔怪道:“师弟,你是不是脑子糊涂啦,我是让你演示吗?我问的是清玄他们这些后天武者该怎么用这法器!”
肖晨听闻,微微一怔,随即又咧嘴笑道:“师姐,您再仔细瞧瞧,清玄可还是后天武者?”
云溪道长闻言,凝眉望向清玄,满脸不解地说道:“不是后天武者,难道还成先天武者不成,师弟,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云溪道长话刚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只见清玄将一股淡蓝色的先天之炁输入玉牌之中,玉牌之上,一层微弱的光亮悄然浮现,在清玄体内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云溪道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肖晨,惊讶地问道:“师弟,你的修身炉成功了?”
关于修身炉的事,肖晨曾跟云溪道长提及过,目睹清玄身上的变化,云溪道长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肖晨说过的修身炉。
清玄他们这些人的资质如何,云溪道长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清玄竟然能够运用先天之炁,这显然绝非清玄自身所能达成的。
而这逆反先天之事,也唯有肖晨向她提及的修身炉能够实现。
云溪道长虽满心惊讶,却也未再多追问什么,她轻点臻首,说道:“清玄,既然你们现今已是先天道体,想必也都能够炼化这玉牌法器了。
那你赶快去帮着其他人炼化玉牌,尽早让大家从这阵法中脱身吧!”
清玄接过玉牌,应声道:“好嘞,师父,我这就去。”
随后,清玄又跟肖晨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地朝着其他几个师兄弟的住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