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老端坐在炼魂镜前,微笑地观看着映射出的奇异景象。
田老已逾花甲,身披黑袍,瘦削的身体下隐藏着魔都中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眼睛。
田老仅剩一只眼,另一只早在年少时失明,但这唯一的眼睛所散发的寒光足以让人战栗。
了解田老的人都说,尽管只有一只眼,他洞察事物的智慧却超越常人。
除去领袖身份,众多企业的股权都有田老的一份,然而田家的发展却停滞不前。
昏暗的炼魂室中,陈卓如何摆脱束缚难以看清,手铐不知何时已被挣脱。
田鑫坐在一旁,脸上依旧留有陈卓不久前给予的瘀伤。
“父亲,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是否太轻了……”
话音未落,田老一记耳光抽向田鑫。
“废物!这都是你的过错!”
田家的鼎盛时期已在上个世纪,如今家族的衰落,实则是后辈的无能所致。
而现今的田家,犹如行尸走肉,虽衰而不亡。
田老面色铁青,身为家族之首,绝不允许家族蒙羞,哪怕面对的是一个废物。
田鑫趴在地上,恐惧地看着炼魂镜中陈卓躺在刑架上的身影。
田老紧抿双唇,未发一言,只是冷眼注视着陈卓。
与此同时,王柔和断线的床头电话告别,直奔魔法警署。
接到陈卓深夜的电话,王柔心中满是困惑,因为他从未在如此时刻联系过她。
然而听完几句,王柔确信陈卓正处在危险之中,听到“警卫”一词,便匆匆赶往警署。
然而……庞大的魔都城中,找寻一名失踪的警卫无异于大海捞针。
其他的话语,王柔并未听出端倪,只能先从警卫入手,试图查出陈卓的所在。
王柔心中焦急,对陈卓的安全忧虑渐增。
在与陈卓共度的那些时光中,王柔始终觉得他是个无所不能的神奇存在,这次他来电求助,定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想到这里,王柔疾步冲入魔法警署,开始翻阅关于魔骑的档案。
曙光初破,王柔已坐在办公室里,逐一细查每一份魔骑出行的记录。
数十分钟后,她无力地瘫倒在地面。
十几匹魔骑,行踪皆无外出迹象,看来只能从其他警署的魔骑中寻找线索。但这无疑需要王柔付出更多精力去追查。
王柔梳理着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心中又浮现出陈卓那从容的微笑。
\"陈卓……\"
焦虑如烈火在王柔心中燃烧,她回想起电话中陈卓面临的危机,立刻向外疾驰。
片刻后,王柔走出警署,匆忙赶往下一个魔法哨站。然而此刻,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既然陈卓还能打电话过来,就意味着他的魔导器尚完好,追踪其魔导器也是个途径。然而……即便是这个魔幻时代,追踪一个多小时之前的通讯,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魔都之中,一小时内可能有数百乃至上千次通话往来,要锁定陈卓的位置,就得从海量信息中找出他的蛛丝马迹。
虽缓慢,但这确是另一条可能的路。想到这,王柔连忙联络了技术部门。
数十分钟后,王柔又踏入另一座警署,继续搜寻魔骑的踪迹。
过程艰难,黎明已至,王柔疲惫不堪,再次返回警署。
酷刑室里,陈卓带着微笑躺上施刑台。他深信,田老不可能不对自己出手,而他对任何惩罚早已无感。
过往的严苛训练使陈卓的意志坚韧无比,寻常折磨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两年前,陈卓曾被米国暗影特种兵俘虏,他们想从他口中得知黑月行动队的名单。然而陈卓毫不动摇,反而激怒了对方,被罚在数万烛光的炽热灯泡下坐了整整一周。
这是许多国度审讯犯人时惯用的手段。
坐在这样高强光下,仅一小时眼睛就会难以忍受,最痛苦的是无法入睡。若是常人,恐怕不到一天就会屈服,两天便会精神崩溃。
而陈卓除了忍受刺目的光芒,还要承受炽烈的高温炙烤。
当时的米国特种兵都认定,陈卓撑不过半天就会开口。然而时间流逝,他们震惊地发现,即便背部被高温烫伤,陈卓依旧沉默不语。
一周后,黑月行动队及时赶到,消灭了那群特种兵,而在那一周中,除了喝水,陈卓在酷刑之外并未屈服于任何折磨......
陈卓此刻横卧在冥刑台上,对着监视镜露齿一笑,轻轻挥手,如同戏谑魔界的使者。
田老祖宗眯眼瞥了陈卓一眼,内心愤怒犹如烈焰翻腾。
既然踏入了幽冥之狱,却未料陈卓这青年依然这般傲慢不羁。
\"父亲,此人……就是他打了我!\"
田鑫捂着脸,依偎在田老祖宗身旁,嘴角仍挂着一抹诡笑。
田老祖宗冷眼扫过田鑫,随即嘲讽地轻笑,按下一枚赤色晶石按钮。
囚室内,陈卓闭目静待,忽然听见潺潺水声,紧接着,一股寒意掠过脸颊,他的身体被刑台上的秘银锁链紧紧束缚。
陈卓嘴角微翘,暗觉这只是小儿科的幻术罢了。
水柱持续冲击着陈卓的脸庞,对于承受水刑者来说,最煎熬的便是时断时续的窒息感。
他全身无法动弹,被刑台上的锁链牢牢捆绑,只能任由脸上的水势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