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人麻了。
    本来情绪就处于高度紧张，万分后怕之中。
    忽然冒出两道枪声。
    这就更吓人了。
    虽然谢安在姑苏的时候已经经历过非常黑暗的事情，但如今也会感到紧张啊。
    面对凌雁秋严肃的问询，谢安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匹配得上的信息，最后摇头，“凌队，我就是个受害者，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大概率是海工……”凌雁秋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转头看向旁边的刘通，“你是？”
    刘通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做着自我介绍：“我是这栋大楼的物业保安，负责监控方面的。我叫刘通……”
    话还没说完，凌雁秋直接道：“刘先生，现在警方办案，需要借用一下监控室。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你回避一下。你放心，外面都是我警方的人，暂时安全。”
    刘通：“……”
    话都不让人说完的？
    不愧是凌队啊。
    他看了看谢安，又看了看凌雁秋。最后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凌雁秋这才继续往下说，“多半是海工会的人继续对你动手了。这帮人简直太过分了。可惜啊，没有证据。接下来你还需要万分小心。”
    谢安脸色都是苍白的，“知道的。在姑苏的时候我就体会过了。”
    紧张是紧张，心慌是心慌。
    但谢安还不至于因此失去了分寸。
    本来自己就命不久矣。
    这方面，谢安的心态倒是很好。
    凌雁秋道：“你在这里别出门，我出去看看两道枪声的缘由。等我回来！”
    谢安：“谢谢。凌队你也小心。”
    凌雁秋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离开。还刻意留下廖勇陪在谢安身边。
    搞调查，凌雁秋绝对是一把好手。
    很多事情，还需要亲力亲为才行。
    眼看凌雁秋亲自外出调查，谢安也松了口气。估摸着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安，你不用紧张。凌队调查方面的能力无人能比。很快就会出结果。”廖勇主动给谢安拿来一瓶矿泉水，还为谢安拧开盖子。
    “谢谢。”
    有廖勇在，谢安心里松了口大气。
    “对了，廖勇。凌队最近怎么样？”
    对于谢安，廖勇自是十分亲切的。对谢安的印象也很好。
    再说了，大家经历过那么多事儿，早就是朋友了。
    更何况，廖勇深知，谢安在凌队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不得不多了几分敬重。
    “你说的怎样是指哪方面？”
    “比如姑苏的案子，有结果么？”
    诶！
    廖勇长叹一口气，“杀手死活不肯交代，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判了死刑。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谢安也感到几分失望，不过想想也很正常。
    海工会为什么胆敢这么肆无忌惮，目无法纪。
    就是有一群敢死队。
    完全不担心牵扯到海工会身上。
    阴暗的手段，玩的炉火纯青。
    警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警方办事都要讲究证据，一切都需要依法来。
    这方面，宋玉显然更在行，也更有效。
    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谢安开始问别的：“张金虎的案子呢？有进展么？”
    廖勇摇头：“也没有。都撕咬着不肯松口。我们警方也没有找到更详细的证据。又不能动刑，还不能逼供。大概率也要不了了之了。”
    又是不了了之。
    诶。
    海工会……
    谢安对这三个字简直深恶痛绝。
    可偏偏一点办法没有。
    这才是最让人崩溃的。
    不过相比自己的愤懑，最难的应该是凌雁秋这个专案组组长吧。
    果然，廖勇继续道：“这些天，凌队为了张金虎和姑苏绑架案忙的焦头烂额。她知道幕后的推手，可偏偏没证据。夙兴夜寐，头发都白了几根。不过，凌队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相对满意的交代。等两个案子了结，凌队应该大概率要高升了。”
    “高升？”
    “嗯，过不了几天，你得改口叫凌局了。”
    中海可不是一般的大都市。
    行政级别非常高。
    凌局。
    那是非常高的职衔了。比普通地级市的局还要高一档。
    谢安倒是十分的欣慰，“这是好事啊。凌队是个好警察。心底好，专业素养过硬，也有慈悲心肠。这个社会需要多几个这样的好警察。上面慧眼识人。恭喜了。你也要跟着上升吧。”
    廖勇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凌队高升之后，我大概率接替凌队现在的职位。不过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其实并不高兴。反而压力很大。凌队一直告诉我，身上的职衔越高，责任越大。我都怀疑我是否做好了承担这份责任的准备。”
    见谢安不说话，廖勇便瞥了眼谢安，“你觉得我在做作？”
    谢安吸着烟，“没有没有。你误会了，继续说。”
    廖勇松了口气，接着往下说，“比如上次码头李兵的死，再到张金虎的案子，再到姑苏的绑架案，到如今的枪击案。每一次案发的时候，我都感到非常苍白无力。也没有凌队那种应付的手腕。真的压力很大。说起来，甚至感觉我在这方面还不如你呢。”
    谢安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你跟我比什么？
    我又不是警察。
    而且我一直都是受害者啊。
    不过，谢安对廖勇还是认可的，印象也不错，“廖兄，其实你不用感到压力大。人只有处在了一个位置上，才会去考虑那个位置该考虑的事情。你现在是普通的警员，自然无法全面的考虑队长的事情。等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思路就自然打开了。更何况，做警察领导的，专业素养一方面，最核心的还是要有一颗公心。这个，你已经有了。”
    刷！
    廖勇猛然抬头，看着谢安，若有所思。
    过了很久，廖勇才重重点头，“这话说的好。我安心多了。”
    就这时候，廖勇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是凌雁秋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廖勇急急忙忙拉着谢安往外跑，“快跟我来。凌队发现了重要线索。”
    趁着赶路的时候，谢安忍不住问了起来，“怎么了？”
    “凌队在不远处的酒店里发现了一具尸首。被枪打死的。确定第二声枪响的源头。凌队担心你，让我带着你一起去。”
    另一具尸首？
    谢安良久无语了。
    心潮澎湃。
    金瑞公司对面是皇冠酒店。
    十五楼，一处酒店里。
    谢安跟着廖勇刚走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廖勇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了句，“尸体，你怕么？”
    谢安道：“还行吧。”
    “那跟我进来。”
    酒店里站了五六个警员，还有法医。
    为首的就是凌雁秋。
    而谢安走过去看到前方的景象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倒在窗户边。身上的鲜血都还是没干涸。而这个人手里正握着一把狙击步枪，枪口对准的位置，就是谢安之前趴在地上的方向。
    不过，这狙击手的脑门被子弹打穿了。
    这就是第二声枪响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