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和瞳瞳那边都多费心,有突发情况直接联系我,排行榜的事,可以直接找古恬美帮忙。”
程铭丢下这话,便与元雨晴疾驰向魔都国际机场。
老实说,若非钟山那个老家伙,程铭真不愿帮助这个小女孩... ...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小妮子的出现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打榜之战尚未落幕,她竟已穿越半途的星辰来到了此地。
在翱翔天际的飞鸟号上,程铭将魔器——手机切换至禁空模式,无法追踪打榜的烽火狼烟,更无法得知瞳瞳是否依然傲立于众人之上,就连一句问候也无法传递,宁静得如同隔世。
“旧金山广阔无垠,钟山叔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双亲隐藏在何处?”程铭问,眼中闪烁着疑惑。
元雨晴轻轻摇头,回应道:“叔父钟山只吩咐,抵达旧金山后,于唐人街深处寻一家名叫‘唐裳’的奇异店铺,其掌柜自会引我们去见双亲。”
程铭微微颔首,从元雨晴的叙述中,此事看似并无太大挑战。
找到她的父母,随后带他们返回故土,如此单纯的目标,一日之内或许便能达成,或许赶回之时,还能见证瞳瞳的第三次力量觉醒。
飞鸟号上的时光如梦幻泡影,待两人降落在寂静的旧金山国际机场,魔都的时间已跨过了深夜的分界线。
刚刚解除禁空模式,程铭就发现瞳瞳的讯息如灵蛇般穿梭而来。
接通的瞬间,瞳瞳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啜泣:“程铭,我败了……”
闻言,程铭的心弦瞬间绷紧,皱眉询问:“发生了什么?”
瞳瞳哭泣着回答:“这次争夺妹妹的较量,我也倾尽全力。活动开启仅仅五个时辰,她的支持者便已过万。”
“不只是她,三大秘境的隐藏强者纷纷在此刻崭露头角,竟有二十多位拥趸破万,就连昨日的忠实信徒也纷纷响应。更有各地奇士涌来助阵。”
“我的支持者在第七个时辰也突破了万人大关,但妹妹的势头比我更快,于是我决定孤注一掷,用财富驱动我的追随者。”
“我超越了妹妹,可就在最后半个时辰,一直潜伏在榜尾的兽比猛然崛起,以两万三千人的惊人数字将我压制。”
程铭听完,愣怔了两三息,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个低调的兽比果然暗藏着惊人的力量。
然而,程铭并未因此愤怒,反而觉得这样的波折让这场角逐更为精彩。
“若是第三日的胜者被另一位主播夺取,岂非意味着这次的挑战功亏一篑?”程铭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瞳瞳解释道:“这三天里,每日的胜者都能赢得一分,总计三分。但若同一主播能在三日内取得两次胜利,他将额外获得两分,至少四分,最多五分。”
程铭明白了,回应道:“好,我明白了。未曾想我短暂的缺席,竟让这兽比钻了空子……”
语毕,二人结束了通话。
旧金山国际机场外,一片寂静,宽阔的广场上仅有几辆零星的马车。
“时已至此,我们明日再去唐人街寻访那位店主吧。”元雨晴提议。
程铭点头,随手招来一辆月光马车,驶向最近的一家幽邃旅店……
两人分别在神秘的旅馆中占据了各自的幻境房间,就这样,宁静的魔幻之夜悄然而过。
次日黎明,二人便启程前往那充满传奇色彩的龙脊街。
龙脊街在旧金山犹如神话般存在,尤其以其中独特的龙鳞服饰闻名遐迩,远播至各个魔法王国。
程铭二人依着钟山的指引,迅速寻觅到一家名叫龙鳞阁的店铺。
元雨晴踏入店门,直奔店主,询问道:
“我是元雨晴,我来找我的双亲,他们在哪儿?”
店主见到元雨晴,目光一滞,随即冷冷回应:
“什么元雨晴,从未耳闻,找父母不回魂归之地,跑我这来有何贵干?脑子没病吧。”
元雨晴愕然,急忙跑到店外,核对店名牌匾,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分明就是这里没错。”
程铭一言不发,默默观察这一切,然后缓步走到店主身边,随手拣起碟中一颗幻彩豆子丢入口中,戏谑道:
“你在此处待了多少时光?”
店主见这年轻人试图亲近,瞬间怔住,随后答道:
“大约已有三年之久。”
程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再嚼一颗豆子:“何时打算返回故土?”
店主愣了愣,随即笑答:“家乡仇敌无数,没打算回去,我打算在这儿度过魔法的晚年。”
“原来如此。”程铭的“如”字拖得悠长,“我能理解,毕竟生存需要力量,你不回故土,钟山自然无法庇护你,反而,那些加害元雨晴双亲的势力能为你遮风挡雨,对吗?”
话音刚落,店主的脸色瞬间涨红,舌头如同被诅咒般结巴:
“你……你在胡说八道,我完全听不懂。”
程铭含笑道:
“怎么还听不懂?元雨晴的父母究竟惹了何方神圣?他们是否给你许下好处,让你倒向了他们?”
店主听罢程铭的话仍装作糊涂,程铭的怒火瞬间燃烧,直言道:
“你以为躲在异国他乡,钟山就拿你无可奈何?区区小店主,若钟山决心铲除你,你所依附的势力,敢因你触怒钟山?”
程铭话毕,店主彻底瘫软下来。
只见他面色如纸,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如此沉默了三五分钟,店主才面色尴尬,艰难开口:
“小姑娘,你得理解我,不是我不想帮助你,只是在这旧金山领域,洪门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别看龙脊街上商铺林立,至少有一半是洪门的领土,我要想在这生存下去,只能唯洪门马首是瞻。”
程铭闻言,身躯微震,难以置信。
伤害元雨晴父母的,竟然是洪门?
接着,程铭嘴角悄然上扬,果然是狭路相逢。
\"就这样,收拾行囊,准备返回我们的国度吧。我会通知钟山,他在那片土地的恩怨他自会处理,你的未来也有他的庇护。”
店家听见程铭的话语,脸上瞬间绽放出狂热的欣喜。
流浪在外的华子,谁不渴望故土的怀抱?若有机会回去,又有谁愿意继续在这陌生之地漂泊呢?
店家感激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脚利索地打包起行李,仿佛即将启程。
\"关于元雨晴双亲的所在,告诉我详情。\"程铭吩咐道。
店主连忙回应:\"那少女的父母就在唐人街尽头的药铺后院,他们正在那里养伤。\"
程铭微微颔首,店主还算机敏,唐人街的半数店铺属于洪门势力。
即便是洪门,恐怕也没料到店主竟胆大包天地将元雨晴的父母藏匿于眼皮底下。
\"你向洪门透露了元雨晴父母的位置吗?\"程铭询问。
店主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匆忙转头,尴尬地对程铭和元雨晴微笑:\"为了在这生存,我必须有所付出,你说对吧?\"
元雨晴闻言,怒不可遏:\"无耻之徒!\"
程铭心中一紧,下一刻便拉着元雨晴的手疾奔向唐人街的最后一间店铺。
那是一家中药铺,他们闯入时,店内的小伙计已被击昏,店主则不知所踪。
就在这时,中药铺的后院传来咆哮,程铭二人毫不犹豫地闯入后院。
只见后院中,几位体格强壮的华人正对一名老者怒吼。
\"老家伙,同为华人,我不想逼你太甚。立刻离开,一切当没发生过。\"为首的那个华人威胁道。
中药铺的老店主已逾古稀之年,他连连后退,辩解道:
\"诸位,你们要找的人真的不在这里,此屋中存放的都是些不宜曝光的药材。\"
壮硕的华人们见老人顽固不化,愤怒涌上心头,领头的华人一步跨前,直面老人。
\"老家伙,看来非给你点教训,你不会让开了是吧?!\"
他咆哮着,挥舞起如砂袋般的大拳头,朝老人面庞砸去。
然而,下一瞬,他只觉眼前一花,剧痛从胸膛传来,随之口吐鲜血。
待他从地上挣扎起身,才看见不知何时,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挡在了老人面前。
年轻人的拳头还带着些许血迹,正是他将自己击倒……
这位华裔的脸色骤变,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的是一位非凡的强者,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对身后的一众同伴低语道。
“不错!老家伙,你说你的屋里藏着的都是那些不能见天日的魔草,那好吧,今晚咱们再来,你就等着懊悔吧!”
这位领袖带领众人离开了草药坊。
一出坊门,他立刻转头,对身边的同伴下令:
“你们几个留下看守,别让那对‘狼侣’有机会逃走。”
闻言,几人连忙点头示意。
此刻,庭院内,元雨晴疾步上前,凝视着那位老人,急切问道:
“我是元雨晴,我父母在哪?”
老人一见到元雨晴,笑容瞬间爬上脸颊。
他颤抖着转身,缓缓推开了一扇神秘的房门。
屋内,两张古老的桌子摆放中央,其上横卧着两具被秘法缠绕的干尸,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目睹此景,元雨晴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她疯狂地奔向桌上的干尸。
元雨晴趴在母亲的“身旁”泣不成声,她母亲的手指以奇异的方式摩挲着她的额头。
元雨晴红着眼睛质问:
“不是说只是轻微受伤吗?同为华夏子孙,洪门怎能如此狠心?!”
此时,元雨晴的父亲也开口说话: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程铭走近,将整个事件的始末详细讲述了一遍。
“谢谢你,可这件事牵涉太广,不应让雨晴卷入其中。”元雨晴的父亲对程铭说。
程铭询问:
“我想了解,你们究竟触怒了洪门的哪一部分?他们怎会如此狠毒?”
程铭看到元雨晴父母的状态时,内心也不禁微微震撼。
尽管洪门号称全球最大的团体,但它毕竟是华夏族裔的组织,核心成员和高层几乎全是华夏子孙。
同样是华夏子孙,为何洪门会对元雨晴的父母痛下杀手?
这是程铭最想不通的地方。
元雨晴的父亲苦涩一笑,无奈地解释:
“在华人之中也有忠奸之别,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洪门。只要有利益所在,就会有小人与君子之分。”
“我们此次遭遇惨祸,主要是因为冒犯了洪门内部的一位要员。”
程铭一怔,追问:“一位要员?”
元雨晴的父亲接着说:
“洪门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力量,内部的潜规则和派系纷争也最为复杂。”
“洪门门主年迈,许多元老认为他已无法掌控大局,而门主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接班人。”
“这个接班人的位置,自然落在了对洪门贡献最大的年轻一代中,而这批人中贡献最大的有十位。”
在这十个身影背后,代表着洪门各支奇幻力量的意志,连洪门的古境长老与远古元老们也不例外,他们各自支持心中的王座继承者,以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程铭轻轻颔首,这样的局面他也能理解。
元雨晴的父亲继续讲述:“古元老们纷纷表态,那些势力干将自是不会安分,他们在权衡利益的同时选择阵营,我们便触怒了其中一位关键干将所代表的派系。”
“更糟糕的是,那位干将深受其派系继承者的倚重……”
程铭挥手示意:“如今你们在新金山已是四面楚歌,不宜久留,尽快返回故土吧。至少在华夏的土地上,我们有所根基。回金陵,待在钟山的守护之下,他们多少会有所顾忌。”
元雨晴的父亲庄重地点头,原本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也意图加害于他,既然如此,海外已无容身之地。
然而,这时元雨晴父亲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我们亦想回归,可惜,我妻子身患异疾,无法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旁观的元雨晴母亲欲言又止,面色突然苍白,一口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深色的血液渗透了胸前的魔法绷带,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元雨晴的父亲见状大惊失色:“快!罗先生!请您帮忙!速取疗伤草药!”
此时,一直藏身门后的草药店店主急忙现身,看到元雨晴母亲的状况,他身躯一颤,疾步冲出门外,消失在相邻的房间。
不久,罗先生捧着一壶正在熬煮的草药返回,其独特的药香盖过了室内的恶臭。
程铭紧锁眉头,情况不妙。
照元雨晴母亲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行动。
罗先生喂药之际,程铭在一旁问道:“您的病,已经多久了?”他忧心忡忡。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程铭在千年的生涯中仅见过寥寥数例,古老的卷轴文献中也只是略作提及。
华夏的医药古籍他几乎熟读遍览,自然深知此病的根治之道。
然而,程铭刚才一瞥药壶,发现熬煮的草药仅能治标不治本,暂时抑制住元雨晴母亲体内蔓延的异毒。
喝下三大碗药汤后,元雨晴母亲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突然,她又咳出一口血,但这回血色转为暗红。
元雨晴的母亲一边用纸巾拭去唇边的血迹,一边苦笑:“不清楚,也不知何时开始的,大约近几个月吧。”
元雨晴面色骤变,匆忙取出魔法通讯器,打算联络神秘的钟山:“钟山叔,只有你能找到世间最卓越的治疗师,病痛必定能够治愈。”
程铭轻轻一伸手,按住了元雨晴手中的法器,他开口道:
“你体内的‘幽梦草’痕迹,看似相当于三个月的剂量,妥善治疗还是有望康复的,只是过程会极为漫长。”
罗药师闻言,手中的古老药罐失手落地,他以轻蔑的目光注视着程铭:
“荒谬!这种病症古籍中从未有过记载,你怎么可能有解法?”他质问道。
罗药师的中药铺源自祖父一代,那时新金山尚无唐人街之称。他自认研读过的古籍不下五千,却从没发现任何有关此病症的线索。
凭借他在草药领域的深厚造诣,罗药师勉强制定了对抗“真夜之毒”的秘方。但他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元雨晴的母亲至多还能支撑一年。
程铭摩挲着下巴,说道:
“或许是看走了眼,毕竟这类病情我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样吧,先送元雨晴到新金山的魔法医院做个鉴定,再做打算。”
“若是那种病症,我定能施法治愈。”程铭话音刚落,元雨晴的父母眼中闪烁起希望之光。
刻不容缓,程铭立刻召唤了灵能救护车,将元雨晴的父母抬入车内,疾驰向新金山最知名的医疗圣地。
办完入院手续,元雨晴的父亲被安置在一间独立病房,而她的母亲则已开始接受全面检查。
元雨晴焦虑地在检查室外徘徊,罗药师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约莫两小时后,医师推门而出,元雨晴连忙迎上前,焦急地问:
“我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
医师缓缓摘下防护面罩,微微摇头:
“我们在你母亲体内发现了‘幽梦草’残留,具体病症却无从得知,连病因都无法确定。”
“这可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稀有疾病,我们可以协助你们转院到纽约,那里有全球最杰出的治疗师。”
医生停顿片刻,最后以嫌弃的目光瞥了元雨晴一眼,说道:
“对了,我们在你母亲体内检测到大量草药成分。”
“我已经反复强调,草药不过是废物,根本是骗人的玩意儿,没有任何医药价值,未经科学验证,只是华国民间流传的土方。”
“这些未经验证的草药土方非但无法治愈病患,反而可能加剧病情,你明白吗?”
一直坐在一旁的罗药师听到这番言论,怒火中烧。要知道,他家族世代投身草药事业,草药是否有效,没人比他更清楚!
如今,一位凡夫俗子竟胆敢轻蔑华国的神秘医药成就,这令罗先生怒不可遏。
只见老练的罗先生此时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捷,他迅速从座椅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医师面前,厉声道:
“胡言乱语!”
医师满脸困惑,低头审视着眼前这位老人。
这位老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上去像是来自东方的华族人。
难怪了,或许这老人觉得自己的言论触及了华国医药的尊严。
这么想着,医师脸上掠过一丝傲慢,他微俯下身,看着罗先生,笑道:
“我再说一遍,草药,不过是废物,与西方的炼金药剂相比,就像粪土与黄金的区别。”
“草药所无法达成的,炼金药剂却可以,你明白吗?”
罗先生气得须发皆张,喘息急促,面色涨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一旁沉默不语的程铭轻轻一笑,这笑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