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回到温暖的寝室,针对艾莉西娅的四方会审就开始了,菲伊手中捧着一只蜡烛,火光将她的脸庞镀上金色,使她看起来威严无比。
艾莉西娅坐在一张由木梳变形而来的小凳上,感觉自己像中世纪被固定在刑架上等着被火烧死的女巫,她也这样问了,“你打算烧死我吗,菲伊?”
“什么?当然不。”菲伊将蜡烛放到一边,“事实上,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们也是可以的,没关系。”
艾莉西娅松了口气,又听菲伊说,“只是我会好奇到暴毙身亡,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吧,有一天我奄奄一息请求你告诉我你的秘密,在你终于凑到我的耳边说话的前一秒,我就断了气,”菲伊戏剧感十足地掩面假哭起来,“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哪怕一秒感到后悔。”
艾莉西娅抓抓头发,对上其余三人亮晶晶的眼睛,重新看向菲伊,对方正透过手指缝悄悄看她呢,“好,好吧。”
老实说,艾莉西娅不介意告诉她们,因为这群姑娘从一年级起就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之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没有主动提起,但是现在她们都听见德拉科说的话了——
艾莉西娅把上次在霍格莫德和德拉科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苏珊不时递上润喉的温水,汉娜和菲伊拿出比听课专注百倍的劲头,连眼睛都忘了眨,“德拉科约我去帕笛芙夫人茶馆,我当时以为他喜欢的另有其人……总之……就是这样一回事。”
“原来那封情书是马尔福写的啊,我还以为谁跟你有仇呢……”汉娜喃喃。
菲伊和苏珊满足了好奇心,开始收拾回家过圣诞的行李,汉娜缓了缓也加入这个行列。
“你们怎么突然这样冷淡?”艾莉西娅不解,看向始终神色平静的妮芙,她摊开手,“因为你刚才说过了,你不喜欢马尔福。”
“没错,我们又不是一年级时的科林·克里维,”菲伊咬牙把一件厚衣服塞进她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八卦听听就过去了,我们的力气和热情只会留给你真正喜欢的人。”
“你被卷入的纷争已经够多了,艾莉,我们不会给你添负担。”苏珊这样说。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地牢中也进行着一场审讯。
“扎比尼!你是不是疯了扎比尼!”
德拉科在事情发生的下一秒,就用手勾住布雷斯的脖子,假笑着朝众人略一颔首,以近乎于飞的速度带布雷斯逃走了。
冒失的大鱿鱼用触须轻拍玻璃窗,加深墨绿色的阴翳,德拉科正暴跳如雷,在寝室中来回踱步。西奥多神色平静地坐在床头,就着小夜灯的暖光看书。
“是谁早上还说要营造什么神秘感,刚才就把我的秘密暴露给艾莉西娅全寝室——还加上一个拉文克劳!”他现在歇斯底里的模样和矜贵高傲可沾不上一点关系,活像被激怒的巴克比克。
布雷斯翘脚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微微掀唇,露出一抹笑意,他好脾气地等德拉科发泄完,才开口说话,“那只是其一,出其不意才能反败为胜,懂不懂?”
德拉科一屁股坐在天鹅绒铺就的柔软大床上,余怒未消,他冷笑一声,“胡说八道。”
“这方面你还是太保守了,老兄,真心话就是要大声表达出来的,除非——”布雷斯说,“你刚才是在调.情。”
布雷斯投降一般地举起双手,“那我才算真的做错事了。”
“你在说些什么!”德拉科压根没往那方面想,雪白的脸上再度漫起火烧云般的赤红,恶狠狠地瞪着布雷斯,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没有。”
布雷斯耸肩,一脸轻松,“那不就得了。”
“要是艾莉西娅因为这件事开始躲着我,扎比尼,我不会放过你的。”德拉科捶了一下床。
哒的一下,小夜灯熄灭了,突然的黑暗让两人都不适应,晨衣与床单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等碧盈盈的湖光重新撑起这方空间,德拉科和布雷斯才发现西奥多已经钻入被窝了。
“你就相信我吧,这只会拉近你们的距离。”布雷斯掩唇打着哈欠爬上床,睡意昏沉,含糊地说,“以及,再用姓氏称呼我的话,我就要伤心了,德拉科。”
没等到德拉科的回答,布雷斯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他放任自己陷入黑甜的美梦,群鱼随浪掠过玻璃窗,光影斑驳,倏尔身边的床略微下陷,一只冰冷的大手扯住他的耳朵,
“我不会放过你的!”德拉科重申,他思来想去地睡不着,始作俑者却已经呼呼大睡,这不公平。
布雷斯崩溃地拽起枕头砸过去,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