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啊...”
“师父,弟子是方霞。”
“咳咳,口误,口误。”
方鸣盘腿坐在湖心水面上,面前是忍宗第一个女徒弟方霞。
他尴尬地干咳两下,肯定是以前教柳青青的后遗症。
导致他每次要开始说教的时候都是“青青啊”起手。
“小霞啊,你刚才不是问,要是遇到打不过也逃不了的对手,该怎么办吗?”
“嗯。”
方霞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充满好奇。
她实力远不如师父,要是哪天师父不在身边。
有强劲的仇家找上来,她该怎么做?
方霞很是好奇。
当然,想多和自己师父说说话的小心思也不是没有。
方鸣虚空轻抚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美髯,缓缓开口。
“决斗场内,当我们三通灵全交,秘卷还在cd,空血空豆的时候,
我们越是要冷静,冷静地走位,冷静地交技能,决不可乱a...”
“师父说的好深奥啊。”
方霞青涩的小脸写满了疑惑。
司...地是什么?空学空斗?乱欸?
意识到自己失言,方鸣摆正了姿势,真诚注视着方霞的眼睛。
“没关系,记不住忘了也没事。
总之,你要记住,向死而生,放手一搏。”
“向死而生,放手一搏?”
“对,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要停止思考!
用尽全力活下去!破局就在一瞬间!”
方霞还记得那日夕阳,师父对自己的良苦教导。
虽然前面忘了一大半,但至少还记得最后几句话。
“向死而生,放手一搏。”
“水遁·硬涡水刃!”
方霞没有理会咬来的无目鱼头,右手高速旋转着水标枪。
脚底凭空生成水沫,助她向前滑行。
唰!
她毫无惧意,从正前方发起挑战,漂亮地躲过了左右的攻击。
但凡犹豫一秒,便会被撕咬成碎片!
看起来藏人奴的攻击手段只有左右双手的无目鱼头而已。
只要能接近本体,胜算无限大!
“得手了!”
螺旋水标枪就要打中这大妖时,方霞突然被一股巨力从侧面震开。
撞到墙边,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这下真有点疼,方霞头晕目眩,抬起头来。
原先自己滑行的位置上,正同样扭动着一只无目鱼头,向她呲牙。
“能单独的吗?”
方霞站起身,瞬间明白了。
这只无目鱼头不像左右手掌心钻出的那两只,更加小巧一点。
加上又蛰伏在光线阴影处,所以方霞刚才并未注意到偷袭。
加上左右两只,一共是三只无目鱼头。
方霞衷心希望不会有第四只。
“就结束了吗?”
婴孩人头突然开口,一脸失望。
“老身还很好奇你这奇妙法术来源呢,不过如此?”
“不合格,不合格。”
原本头颅换了句话高声重复,搅得方霞思绪烦乱。
“我得拖住他才行。”
她暗暗思忖,随后单手结印。
“水遁·雾隐之术。”
从口中吐出大股浓雾,瞬间便在走道间散开。
浓雾之大,甚至能遮住破开屋顶透进来的日光。
“无聊的把戏。”
婴孩人头更加失望,随口一吐,一道精光向浓雾深处射去。
呲啦!
方霞堪堪躲过,看着自己被划破的右臂衣裳,满是不解。
“为何?”
在上京时,她亲眼看见师父如雾中恶鬼在雾中穿梭。
也亲耳听见师父说神识在雾中是无效的。
怎么由她释放的浓雾,这大妖就能准确感知到她的位置呢?
“我果然还修行不足啊。”
叹了口气,方霞迅速调整心态,双手结印。
在黑影晃动的白色浓雾中,不仅小虫蠢蠢欲动,三根无目鱼头般的触手更是接连袭来。
“水遁·水龙弹!”
“水遁·水牙刃!”
她不断左右跑动,一条水龙向前横扫,掀起无数黑线小虫。
将水流凝聚在手上形成的旋转水刀,利索地砍下了一根触手的鱼头!
不容方霞高兴片刻,另外两条触手甩来,被咬一下便会丧命。
“至少拿下一根...啊?!”
方霞退至一边,趁着间隙,那被砍下的无头触手迅速再生。
多余的血肉掉在地上,仿佛掉在方霞的心坎边。
“只能用那招了吗?”
只能使用奥义了,可现在自己的查克拉本来就所剩无几。
要是奥义都不能打败对方的话,那一切都完蛋了。
方霞体会过查克拉耗尽的滋味,那是她和师父对练结束的时候。
她只能瘫倒在地,由方鸣背回帐篷。
浓雾渐渐被风压散去,三根无目鱼头触手封锁了她的所有躲避位置。
地上铺满了漆黑的虫海。
管不了这么多了!
方霞咬牙结印,催动体内所有查克拉。
“水遁·水龙咬爆!”
轰!
走道的墙壁再也承受不住水压轰然倒塌,半个牢房区化作水域。
天空聚集起大片乌云,将日光遮蔽。
无数的黑线小虫无力抵抗,随着上升水流被吸入穹顶的巨大水球。
“就是这个!老身想要的就是这个力量!这不属于通古天地的玄妙法则!”
“货到了!货到了!货到了!”
藏人奴的身体有一瞬间离地,转瞬间又落了回去。
两个脑袋皆是惊喜发狂,不再攻击,怔怔盯着远处的方霞。
像是要把方霞吃掉一样。
“不行,到临界点了!”
方霞双目充血,眼见无法将藏人奴吸入高空,只能寄希望于砸下来的水龙。
查克拉暴动,她再也坚持不住,结完最后一个印。
滔天的水浪一瞬静止,云层间传来悠长龙吟。
下一秒,宛若真龙一般,苍青色的水龙从水球中钻出,在天空盘旋几圈。
朝着藏人奴头顶笔直咬下!
三根触手迎水而上,与水龙撕咬在一起。
“给我——破——!”
方霞透支了身体内所有的查克拉能量,将所有希望寄于水龙斩杀。
一根触手首先坚持不住,被水龙吞噬。
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藏人奴的身影消失在水龙利齿里。
“终于赢了...师父,我无愧您的教导。”
方霞侧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颊微红,眼神迷离。
一阵风压将漫天水汽吹散,水龙过后,藏人奴仍原地站立。
“货到了,货到了。”
“货到了,货到了。”
两张嘴巴重复着同一句话。
方霞吐出一口浊气,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