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岩石方体的侧面崖边上,一肥头大耳的和尚在空中定住。
摩罗和尚的肥脸整个被撞扁,往后退一步才恢复原状,他朝空中试探摸去,眼前似乎有道看不见的墙壁。
“空间封锁?不可能的。”
他不死心,又往左右试探,无论是用蛮力冲撞,还是催动灵气冲击,甚至用上佛尊显现轰打,都是一个结果。
明明与顶部近在咫尺,却就是踏不进去。
摩罗和尚心坠到谷底,后背直冒冷汗。
排除所有选项后,即使最后那个有多么不可能,那也一定是正确答案。
“改变区域法则?他不是辟府境,而是化神境吗?”
摩罗和尚意识到这点,如芒在背,体表生寒,那可是化神境啊!
修佛觉悟者分三境,明心境,涅盘境,金身境。
对应修仙九境的每三境,都会发生质变。
前三境,又称下三境:炼气,筑基,结丹,分别对应强体,凝神,御虚诸神通。
这只是成仙的基础,但一般人能修炼到结丹境就已经很不得了。
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如此。
寿命也大大增加数百年。
更多的资质平庸者还是卡在炼气、筑基两境。
到了中三境,元婴,辟府,化神,对应分神,藏元,通法诸神通。
元婴,天地能源为己用;辟府,筑紫台,运行小天地。
可称一方强者,区域的顶尖。
至于为何说化神境发生质变?
因为化神境通法。
通法,即通晓法则,对机施化,应物现形。
初窥天地法则并可暂时改之。
摩罗和尚正是涅盘境,对应修仙者的元婴境到化神境这个范围。
但他还远没有领悟天地法则,遇到实打实的化神境仙人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怎么逃?对面是化神境的。”
摩罗和尚满头大汗,进退两难,浮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呼——
“八尺琼勾玉!”
摩罗和尚左手方,数里远的岩石方体拐角处,浮现出之前那尊蓝色半身武神,双手一抛。
一道蓝色勾玉链如飞矢般破空而来。
他赶忙念动佛号,身旁不动明王的佛尊再次出现,护住自己。
“佛尊·不动明王!”
轰!
蓝色勾玉与黑面愤怒佛像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爆炸。
摩罗和尚呛出一口鲜血,眼放精光,如死灰的心又活跃起来。
疼,但好像不是预料中夺命般的疼,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明明是个化神境?
“就目前来看,他的通法能力仅仅是展现在这空间封锁。”
“难道说,他也是和我一样走邪法升上来的?也是境界虚浮?”
人在溺水时由于求生本能,往往会死死抓住手边一切东西。
摩罗和尚越想越可能,越想越激动。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样就一切说得通了!
要真是化神境,那初见时何必只顾着防御。
岂不是翻手间就能将他们三人握在掌心?
尘烟散去,方鸣靠着半身须佐攀附在垂直的岩壁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摩罗和尚。
摩罗和尚的法术让他有些怀念,想起前世一个叫《永福无间》的游戏。
他也曾化身大佛驰骋疆场。
“拼了!再拖下去可没好处。”
摩罗和尚咬咬牙,决定不再藏拙,一把扯下颈间的大串佛珠,撒向空中。
随后自身凌空坐禅,脸色虔诚,默念佛号。
碗大的佛珠不受重力束缚,同样凌空定在摩罗和尚四周。
“世界之主,众神之神,自在之尊,波旬婆罗,洞悉全知,瀚瀚君宰,佛尊显现!不动明王·化乐天!”
一颗佛珠融入不动明王佛尊体内,与之前一样,黑面愤怒佛像似乎有了神智,额头再开一眼,腰间突生双臂,四手同时持金刚杵、钺斧、金轮、利剑。
见此情形,方鸣一脸失望。
“这招已经品鉴过了,快端下去吧。”
变身的创立斑不再观望,双手结印,半身须佐也手搓勾玉。
“火遁·龙炎放歌。”
“八尺琼勾玉。”
口吐三条火龙,伴生抛射勾玉,一齐向空中的摩罗和尚打去!
轰!
方鸣的所有攻击被不动明王的金轮利剑所挡,但这两件法器同样应声而碎。
那不动明王佛尊呆愣一下,难以置信,随后对着方鸣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摩罗和尚更是脸色一白,身形难滞,似是不稳。
勉强稳住后,凌空坐禅的摩罗和尚仍念念有词。
“愤怒困苦相,劫末火陀罗,破除一切苦,波旬婆罗,洞悉全知,瀚瀚君宰,佛尊显现!夜叉明王·兜率天!”
一颗佛珠放出精光,猛然炸开,一尊赤红愤怒佛像立在原处,三头六臂,各持法器,脚踏玉莲,同开神智。
“好有意思,还有吗?”
方鸣能听见自己心跳地很快,心动值要拉满了。
眼看摩罗和尚就要召出第三尊佛像,一道白丝划过半空,直奔他后背而来。
摩罗和尚不慌不忙,身前的夜叉明王佛尊大步一跨,便挡在他身后,宝剑一挥,便轻易斩断坚硬如铁的白丝。
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道人,老身来助你一臂之力!”
朱织飞至方鸣身边,仍穿着那身宽松的袍服,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样子。
胸前的雪白起伏不定,感觉下一秒就会从袍服中窜出。
“比青青还恐怖啊。”
感叹一句,方鸣收回心神,不禁有点好奇。
“你是刚跑完马拉松吗?”
“马拉松?那是什么?不过老身确实刚从您的法术下逃出。”
朱织哀怨地瞪了方鸣一眼,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连道人您也陷入了苦战,不过老身也理解其中缘由。”
“啊没,我只是...”
“毕竟对方是东乘州那个欢喜和尚,初见确实不好对付这‘六欲天阵’。”
“所以说我是...”
“但没关系,老身有剑阁给的所有情报,不必担心,交给老身吧!”
朱织神情轻松,给了方鸣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刚才似乎是在边回忆边说话,才在无意间无视了方鸣的反驳。
方鸣是理解氛围的,他懒得说了,也很期待朱织有什么奇招。
于是很干脆选择了结束话题。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打击朱织的自信与热情,低声询问道。
“您有什么良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