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本是乡绅郭景秀建立,在南方这个起兵祸的时期。
一处真正保护百姓、安居乐业的桃花源。
直到那个神医的到来,坐上了代理乡长的位置。
对桃源乡的一切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村里存在的一种升仙仪式就是其一。
凡是献人祭的家户可以得到粮食、武器或仙丹奖励。
而每个服下仙丹的人都会从山丘乡长的宅邸处升到更美好的仙境。
所有反抗规定的原住民,都会在第二天在自家屋里默默消失。
很快这个规定便推行下去。
桃源乡原住民与新来者之间发生了血腥的争斗。
互以对方为猎物。
当尘埃落下。
有些难民心生向往,选择离开。
也有些选择留下,在这里当个山大王,享受人上人的感觉。
根据那两个无赖的记忆,他们都是属于原黑风寨的土匪山贼。
有一天,整个寨子周围都起了大雾。
等所有人走出雾后,眼前就是山谷下的村庄。
桃源乡!
依据原有的组织力和蛮横的战斗力。
他们很快便在村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有悍匪脱下轻裘,换上农装。
摇身一变变成纯良人了!
“自那神医推行人祭仪式后,便不再露面,隐居于山庄中。”
“而原黑风寨的土匪更加肆无忌惮,在村中作威作福。”
方鸣他们趁着方霞释放的浓雾溜出村外。
七拐八拐。
向一间隐藏在小树林的木屋而去。
“就是这儿了。”
方鸣停下脚步,方霞看着他的侧脸,一脸担心。
“里面有九个人,八个都是凡人,还有一个,咦?”
朱织闭上眼,沉声道,随后一脸惊讶的表情。
到了村外这么远的地方,稍微放出一点妖气探察应该也不会被藏人奴发现。
不过,在她感知中。
有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妖气。
而且,里面的人是在...
“嗯,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方鸣抬起手,示意朱织不必言语。
根据得到的记忆,他当然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娱乐活动”。
“师父,这是在?”
贾墨雨皱着眉头,低声询问。
但随着方鸣带着她们默默走近。
她很快就知道了。
木屋内,隐隐传来舒服的呻吟声。
...
好疼。
今天也来了。
手臂已经没知觉了。
谁能来救救我。
云雀浑身未着片缕,躺在地上。
双眼黯淡无光,静静“看着”上面喘着粗气的男人。
她自出生便带有眼疾,双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
本该也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他们的村子处在夏国最南端。
战祸一来,就摧毁了他们安身立命的场所。
娘亲被蛮人掳走,爹背着她钻进山林。
一路向北逃难。
来到了一个隐藏在深山中的村庄,桃源乡。
乡长郭景秀热情接待了他们。
给了食物和住所,还借给他们耕作的农具。
虽然辛苦,但也比饥不饱腹要好得多。
本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
听爹说,村里来了个神医。
然后...
一切又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爹为了保护她被囚禁折磨。
自己似乎在别人看来还有点姿色。
新入村的匪徒于是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
允诺只要她不自杀,乖乖配合,就留阿爹一条性命。
像现在这样,每晚都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持续了多久呢?
眼睛看不见东西,她也不知道。
一开始疼痛的呼喊,只会激起他们的嘲笑。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粗暴的对待。
渐渐的,云雀学会了忍耐。
并非是麻木到一声不吭。
而是她能做到的微弱抵抗。
不再让自己的悲鸣当作取悦的工具。
那些匪徒也开始逐渐感到无聊。
便把她从村中带到此处,好像是旧时的木屋。
供加入匪帮的人夜夜淫乐。
最开始,云雀还幻想有人来救她。
在神医到来之前。
村里每个人都很友善,家家互帮互助。
家门大开,路不拾遗。
所以可能有好心人能帮帮她。
希望的结果只能是更大的失望。
乃至现在的绝望。
双眼黑暗中的一束光,不知不觉中也消失了。
云雀默默留下了眼泪。
“还以为没知觉了,这不是还会流眼泪吗?”
“哈哈哈我还在想像条死尸一样玩着没劲呢,正好。”
“用完擦一擦啊,我可不想沾着你的。”
不好,又要被粗暴对待了。
接下来,一定又是熟悉的暴行。
云雀别过脸去,相同场景她已经忍耐过无数次了。
这次,一定也不会有人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叫。
不会有人来帮助她。
她的哭喊,只会成为让这群土匪更加兴奋的调料。
她是如此坚信着的。
即使如此,云雀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紧绷起来。
“如果,真有人能来救救我的话,我就...”
心中无数次升起不切实际的期望,她等待着即将施加的虐待。
但虐待并未如期到来。
屋子里的土匪们好像停下了行动,还有两三个往走廊走去。
失明之后,她的听觉变得很敏锐。
走廊里,好像响起了四个人的脚步声。
“何方客?不知道这里是黑风寨的山头吗?”
“带着上等货色嘛,这些皮肉足够当投名状了!”
“喂,老五老七,来享受——”
“水遁·水牙刃!”
云雀只能听见那人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就传来重物倒下的声音。
那人她知道,叫熊爷,最喜欢咬她肩膀。
“抓活的。”
黑暗中,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沁入云雀心脾。
“找死!”
“一起上!”
“臭娘儿们,待会干死你!”
“水遁·水流鞭!”
呼呼风声,随后是凌乱的脚步声。
云雀努力侧耳听去,突然惊声叫喊,声音沙哑。
从喉咙间挤出一句话。
“有一个人走暗道到你们后面去了!”
“土遁·加重岩之术!”
听到最后面的那人停下的脚步声,她才放下心来。
干涸的心灵此时似有清泉流过。
啊啊啊——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整个木屋顿时安静下来。
一阵脚步声向她靠近。
云雀想站起身来,却完全做不到。
她身体半分力气都没有,腰间更是软弱无力。
除了想跪谢恩人外,她还想去确认阿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