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
    “‘吾’来‘吾’去的，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
    方鸣笑道，旁边的白祝暄顺便又踢了奎青一脚。
    奎青蜷缩着身子，害怕再惹方鸣生气遭一顿毒打。
    连忙解释说。
    “是大将让我们学习人族的生活方式，我就抓了个白面书生教我，所以才这样说话，饶了我吧！”
    “先不说这个，你们就来了这点人马？”
    方鸣有些好奇，就这点虾兵蟹将，就敢来木叶村？
    来木叶大街，头套都给他薅掉。
    不知道这里是他罩的？
    哦，他离开那么久，可能还真不知道。
    奎青咬紧下唇，不愿多讲。
    直到柳青青把他五脏都用剑刺了一遍。
    才虚弱的开口。
    “其实，我们也是偷偷溜出来跟踪的。”
    方鸣看向白祝暄，对方脸色平静如水。
    好像早就知道此事。
    “当时我们在檀牛主将麾下，负责帝丘城北方的防守...”
    奎青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他们本是跟着檀牛在西枯州边境一带自发聚集起来的流浪妖群。
    专吃边境开拓村为食，同时也替其他占有地盘的大妖办事干活。
    十年前镇守边境的青云宗突然变得手段凶猛，行事高效。
    被干掉的同族多，敢再去吃村开荤的同族就少。
    他们只能把副业变主业，跟着大妖混口人吃。
    这次算是大买卖，大半西枯州的妖族领主都集合起来。
    联合攻打中夏州。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大妖们疯了，想稍微捞点油水就跑。
    最好还捞点实力高强的女修，吃起来口感好、涨修为。
    “我们一班兄弟就当是来见见世面，游览游览中夏州，没想到现在全折在这里。”
    奎青委屈巴巴的说道。
    刚开始不出所料，妖族是打一仗输一仗。
    节节败退。
    奎青他们还以为差不多可以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了。
    结果后来从西枯州源源不断补充了某种妖兽兵源。
    又把战局扳了回来。
    说起这事，奎青都纳闷。
    “按理说，西枯州就那么大，妖兽种类拢共上百种，我全都认识，可新补充的那种妖兽模样很是诡异，我从未见过，用一个词概括的话，简直像是把人族的脑袋安在了野兽身体上。”
    方鸣听着听着，突然联想到进入桃源村时。
    在瘴气中遇到的那种人面犬。
    会不会是同一种东西？
    他抬起头来，与方霞、贾墨雨两人对视一眼。
    明白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白祝暄旁边的朱织倒是头也没抬，眉头紧锁，似有心事。
    方鸣埋头，让奎青继续说。
    “除此之外，兵伍中不知不觉间还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的妖修，他们有男有女，可长相都极为相似，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这是奎青在意的第二件事。
    “在西枯州混迹那么多年，我和不少妖修打过交道，修炼有成的妖修本来就少，有名有姓的我都认识，可新来的妖修明明最次都是结丹三阶大圆满，还有不少元婴境，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据奎青所言。
    那些妖修冷漠无情，会各种各样的法术，对战人族修士完全不落下风。
    且数量极多，源源不断从西枯州赶来支援。
    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
    “在那些妖修和未化形妖兽的助力下，我们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甚至还包围了皇城帝丘。”
    说着说着，奎青的口水都流出嘴角。
    表情很是甜蜜。
    “这些天，我是男人女人换着吃，孩童吃来神清气爽，老人吃来忆苦思甜呐。”
    方霞默默结出“水遁·水牙刃”的印。
    手上水刃高速旋转。
    干净利索的划开奎青肚子，扒拉肠子。
    奎青又是痛哭求饶半天，才继续说。
    直到三天前，又有一大队修士杀出来向北边突围。
    被驻守的檀牛大军打散。
    一伙人运气好，还真让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檀牛让奎青他们不要追，放了就好。
    随便让对方去金国求援。
    眼下攻破皇城帝丘才是大计。
    等金国救援到，黄花菜都凉了。
    打斗中，奎青远远望了一眼。
    认出了白祝暄。
    “等会，你不是在西枯州吗？怎么认识的剑阁究理司大学士？”
    方鸣忍不住打断奎青。
    他之前就想问了。
    白泽一脉的小叛徒是什么意思？
    没等奎青回话，白祝暄抢先一步。
    认真注视着方鸣，说道。
    “我，其实是妖族。”
    “啊？”
    柳青青音调突然拉高，随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惊讶。
    于是更加惊奇了。
    “你们都知道吗？”
    她好奇的询问一圈。
    “刚见面时就知道了，如果你也有查克拉的话你也行。”
    方鸣替方霞、贾墨雨等人回答。
    两只吃人的妖族率领一队伍卒。
    只有朱织也在其中才没让方鸣感到奇怪。
    “可能因为我以前经常在边境活动的关系吧。”
    白祝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奎青还想解释，结果被她暗中狠狠瞪了一眼。
    不敢再言。
    “你继续说。”
    “是，我当时贪功冒进，想借立功把檀牛挤下去，再加上手下的弟兄个个都是妖兽化形而来，天生无拘自在，受不了军营生活，早就想见好就收，回西枯州老家了。”
    于是这群人一拍即合，趁檀牛不注意，偷偷溜走。
    方鸣轻笑一声，问道。
    “你不是大帅吗？怎么这么没威严？”
    “那只是我自称的，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
    奎青越说越小声，可怜巴巴的。
    请求方鸣放过。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如果可以的话也放我走吧。”
    奎青急切说道。
    “这怎么处置？说不定还有用。”
    “是啊是啊，只要不杀我，我一定给各位做牛做马，你们是要回帝丘的吧，我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方鸣抬头看向白祝暄，询问意向。
    她好像是这支伍卒的带头人，连朱织都听她的话。
    奎青跪在地上，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念叨。
    白祝暄转过身来。
    面向方鸣，斩钉截铁。
    “杀！”
    “好嘞。”
    方鸣乐意之至。
    吃过那么多人，想回头当好人？
    轰！
    雷电落下。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