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试卷的第一时刻，裴清没有立即开始。他知道如果现在就看，可能会不自觉地把题都解完，到时候就没得写了。那样他就得在考场里发呆好久。
提前交卷有诸多限制：不允许再返回考场，只能在教学楼外等待，无法上楼，而且最多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
他慢悠悠地填上个人信息，静待考试正式开始。
铃声一响，裴清开始审题。
第一题，集合，秒了。
第二题，复数，秒了。
第三题，统计，毫无压力。
第四题，展开式的系数。不过还是考究一点解题的技巧，不然会浪费很多时间。裴清没什么技巧，他直接“硬解码”，秒了。
第五题，数列，其实是列方程，没有技巧直接在脑子里硬算，秒了。
不到一分钟，甚至可能还不到三十秒，前五题已经搞定。裴清揉了揉眼眉，感觉就像开着超级跑车在公路上疾驰，稍一用力就飞驰而出。
接下来，第六题，函数方程。脑中瞬间形成图像，选b。
第七题，选出这个函数的大致图像？裴清轻轻一哼，似笑，秒了。
第八题，又是关于图的，秒了。
第九题，逻辑流程图。对于经常和cs打交道的他来说，小菜一碟，秒了。
第十题，圆锥曲线。这题让他稍稍停顿，不由自主拿起试卷仔细看进去。
考场后方的监考员立即过来制止：“同学，请把试卷放下。”裴清回过神，点头应允。他意识到这是为了防止作弊。
果然，当年少了这五分。裴清释然一笑，真的错了，那年他出考场就在怀疑，现在看确实少除一个2，让当年的他与这五分失之交臂。
第十一题，综合性较强，用到了偶函数的特性，log函数，指数函数，单调性，但还是秒了。
第十二题，正弦函数的特性，周期、频率，提示是闭区间内的零点个数。这道题差不多算是多选题，从四个结论中挑出正确的选项。
说实话，裴清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没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选择题六十分就这么拿下了，题目的确新颖，不过知识点的交错较多，综合性还是比较强。
他一边做题，一边在找，找具体是哪里让其他人考得情绪崩溃。
填空题，向量、等差数列、圆锥曲线，呃，最后一题确实有点意思，它应该算作立体几何，求正方形内四棱椎的体积，怎么看起来像初中的题目？
裴清的思绪歪向另一边，他在回忆初三的试卷里有没有相关的题目，有的。
才从回忆中出来，顺手就写下了这道题的答案，188.8。
很难吗？八十分已经拿下。
下意识抬手看向腕间，半途改道，因为考场不能带表，只能看钟。
15：05
时间才过去五分钟，这期间他的冥想回忆还占了不少。
他对沈佳梦愈发的自信，这真难不到她，选填满分应该没问题。
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
大题第一道.....
——
另一个考场，42号考场。
沈佳梦的笔尖在试卷上飞快移动。虽然速度不及裴清，但她已经做到试卷的另一半面了。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她就开始了快速浏览。信息迅速在脑中整理，很快，她就心里有数了。
时间分配：二十分钟解决选填题，剩下的时间全给大题。
这个计划让沈佳梦信心倍增。平时她最大的问题是读题速度慢，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信息。但今天，她可以把更多的时间安排到大题上。
尽管只比平时多十分钟，但正常来讲，这差不多已经是解决一道大题的所需时间了。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笔，毅然开始第一道大题的审阅。
——
大题第一道是统计题，虽然没有熟悉感，但是知道该怎么解。
大题第二道是三角函数，条件给的很清晰，第一小问一眼就看出答案了，第二小问得研究细想一下，求面积的取值范围。不过裴清好像讲过类似的诶？总之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有把握做出来，并且做对。
大题第三道是立体几何，明显比其他题目难，两个小问都有难度，得细看，不过思路肯定能找出来，做辅助线，构件三角形，最后通过比值可以得出sin或cos，并且这个角一看就知道是30°.....
大题第四道是函数，第一问送分题，第二道是求特殊值，有难度。
大题第五道圆锥曲线，第一问简单，设未知数就可以求解了，第二问...有难度。
选做题....感觉这两道不论是哪一道，都不像是送分的呢？
沈佳梦写完选填，又用一两分钟估摸了一下各个大题的难度分布。笔头敲了敲腮帮子，再看一眼时间，然后毅然决然，下笔！
此时此刻，15:24，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三十六分钟。
——
其实这考试确实有难度，题目有新有旧，关键是解题量不少，硬算的话要花很多时间，稍一分配不到位，大题就没得写了。
15:30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解决完了。
裴清往后一仰，从现在开始，考试进入垃圾时间。
——
16:45
随着时钟指针不断推进，考场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当监考员宣布“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时，整个考场如同被投入了一枚震撼弹。
瞬间，原本就紧张的氛围骤然升级。抖腿的频率更快了，有些考生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如筛糠般抖动整个上半身，太急了，真的太急了。
可是数学，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不会就是不会。
有人反复读题，却始终也无法理解题目的含义，大脑仿佛被冻结，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勉强写下几个公式，也很快意识到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符号组合。即便生搬硬套所有记得的公式和定理，答案依然是一片空白。
有考生开始急促地翻动试卷，疯狂地找到前边遗留下的还没完成的题目.....
裴清将发生在周围的这一切纳入视听，心中波澜不起，此时此刻最让他挂念的人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