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哈欠！-好的。别把墙打个洞就行。”
    “它是空膛的！”
    “别傻了。”他重复道，转过身回到床上。对纯来说，现在可能还很早。他还是个十几岁的男孩，现在还不到中午。李昂叹了口气，把手枪放在桌旁的弹匣旁边。
    然后他的手抽搐着朝向刀。
    于是他拿起刀，开始有节奏地向外刺。这……很尴尬。他很高兴纯已经回床睡觉了，因为如果纯看到他有多笨拙，他可能会把它拿走。
    几分钟的练习后，他收到了提示。
    刀刃经验值获得。
    技能未解锁，无经验值增加。
    刀刃解锁。
    李昂微笑着继续练习，冲向技能提升的高潮。
    仅仅一次技能提升，他就对手枪熟练了许多，这对手刀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获得100点反应速度经验值
    另一个提示提醒他，这样的移动不仅仅增加了他的刀刃技能。
    李昂微笑着，即使动作笨拙，即使有些怪异，即使略显枯燥，虽然为了不吵醒纯，他悄悄打开了收音机作为背景音乐。能够亲眼见证自己的进步，让他欲罢不能。
    在现实世界中，这可能是他做过的最无聊的事了——只是拿着刀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刺和砍。之前就已经疲惫的身体使得手臂酸痛，呼吸也变得急促，但只要再多一点努力就能看到数值上升的念头……
    数字让李昂的大脑兴奋不已。
    他在继续练习的同时，对自己开的玩笑报以微笑。他不会停下来，除非真的到了极限，不得不去休息恢复，然后再重新开始。
    诚实地讲，这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教程空间里，外界暂时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但他清楚真相。这不是一场游戏，不会等到他准备好了才给他迎头痛击。
    所以他必须训练，刻苦训练。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被清道夫捡到，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李昂能听到纯起床走出房间的声音，但他置之不理，因为热水洒在肩上实在太舒服了，此刻他只在乎这个。
    他还没有达到刀术或反应速度的下一等级，但洗个澡后他会准备好再次出发。他汗如雨下，不想把床弄脏。
    “喂，你还活着吗？”纯在外面喊道，李昂呻吟了一声。
    “我还活着，只是享受水按摩肌肉的感觉。”他回答道。浴室的设计有点……开放？说是门，其实只有一排帘子垂下来，没有真正的门。
    这意味着上厕所或洗澡时，他总感觉有点暴露。
    “好，别逼我进去拖你出来。我也要洗澡，然后就出门了。”
    “好啦，好啦，我马上就好。”李昂抱怨着关掉水流，用疲惫的双臂无力地抓起毛巾。
    他高强度的技能训练带来的唯一问题是，除了刚醒来时，其他时候他都会感到相当疲惫。但醒来时，他又精力充沛，渴望提升那些数值。
    这会成为一种瘾，不是吗？李昂一边叹气一边用毛巾擦干身体，不禁自问。
    “纯哥？”走过纯身边时，李昂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安全吧？我是说……我不会有一天突然担心你消失吧？我是说……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呢？”他在卧室门口停下，问道。
    显然，这个问题让这位少年感到惊讶，他嗤笑道：“我在一家赌场工作，负责安保，有时也会在酒吧帮忙。很安全，没有人蠢到敢闯进来抢劫我们，我们有很多保安。你不必为我担心，弟弟。”
    李昂认真地说，“所以，小心点，好吗？”
    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即使我还是个孩子，我也受人尊敬，因为我从不在赌场偷东西，所以他们信任我，给我不错的报酬。我不需要为了赚点钱到处偷窃。放心吧，弟弟，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李昂坚定地点点头。很好。尽管纯态度强硬，显然容易冲动，李昂还是挺喜欢他的。正如之前所说，纯似乎过得很艰难，还在照顾弟弟。他能理解这一点。
    不，他确实尊重这一点。无论他的游戏技能和事情如何发展，他都会记住纯的努力。
    之后，他换上干净衣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刀术技能终于在那天下午升级了，当时李昂并没有喘得太厉害。醒来后，他又继续练习。
    虽然还没达到反应速度2级，但已经很接近了。
    但在那个决定性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猛然醒悟到自己先前持刀的姿势是何等的笨拙与低效。那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错误手势，更像是在浪费力气，将力量导向了无用之处。他意识到，按照那样的方式继续下去，他非但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反而极有可能因动作的不协调和力度的失控导致刀具脱手飞出，成为旁观者的笑柄。
    于是，他的手指迅速而自然地在刀柄上重新找到了位置，一种更为紧致、更为有力的握持方式。每根手指都各司其职，既保证了对刀的控制，再次出击时，一切都变了。他的动作不再生硬，而是变得迅疾如电，流畅似水。
    李昂感受到自己动作的流畅，露出了笑容。是的，这很酷。他站起来，像已经做了多年那样调整了刀的握法，然后把刀放在手枪旁边的桌子上。
    但还有一个问题。
    “我真的需要一个刀鞘和枪套。”他咕哝着。纯给他的刀和枪都是裸露的。
    没有持物装置，他要怎么随身携带武器？“笨蛋哥哥。”他像所有动漫里的弟弟一样自嘲道。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赛博朋克边缘行者》。
    “我想这说明我可以让动漫成真。”他轻声对房间说，然后因这个梗的愚蠢而爆发出笑声。
    “天哪，我得多出去走走。连自己的笑话都能让我笑成这样。”他自言自语，决定去市场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再次穿上外出的衣物，他把刀塞进夹克口袋，尽管担心它可能会划到什么，然后将装填好的手枪插进裤子后腰。
    这可能是个愚蠢的位置，但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就这样，他穿过大厅，下了楼梯，向右转，朝向樱花市场走去。
    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弱小，但并非真的如此。更多的是因为当他从一个八尺高的大家伙身边走过，对方可能重达一吨，全身都是金属，他意识到在这里很容易丧命。
    难怪人们对赛博精神病患者如此恐惧。突然间，他也害怕起来。
    他甩掉这种想法，微笑着走进市场，看着满是杂物的小摊。他没有停下来和任何人交谈，只是享受着风景，即使他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东西。
    最终，他来到了一个小店前，里面的女店主看起来有些眼熟。李昂努力拼凑记忆，注意到她转身开始摆弄一台无线电。
    有什么触动了他。他认为她是某个任务的一部分？
    嗯。
    看到一个真人，而不是游戏中的角色，真是奇怪。
    “需要帮忙吗？”她突然转过来看着他，李昂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看了很久。
    “啊，抱歉，我只是……我觉得你有点面熟，正在想为什么。没事，你只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嗯。那你需要维修服务吗？”
    “目前不需要……你这里有枪或刀的套子吗？”他低声问，毕竟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相关的东西。
    “我不做这个。我只做维修。如果你要这类东西，得去找枪店。他们会有的。”她耸耸肩回答。
    “哦，有道理……附近有枪店吗？”
    他的问题似乎很奇怪，因为她真的从无线电上抬起头，仔细打量他。“你什么情况？我能看出来你有植入体，至少你的眼睛不是天然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呃，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点迟钝啊？查查你的地图。你有义体的。走吧，你让我紧张了。我不想知道你是怪胎还是即将爆发的赛博精神病。”
    李昂眨了眨眼。哇，这太粗鲁了。“好吧。”他说着往家走。市场之行一无所获，但至少有了新信息。
    还有，有些东西值得他去研究一下。
    在他的植入体hud选项列表中，他没有看到地图……至少他没注意到……
    唉，这些眼睛玩意儿！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操作，感觉好像眼球动错了位置，一切界面就会关闭，或者整个hud旋转，变得毫无用处。他感觉自己就像那些老人，明明只是最小化了窗口却总抱怨找不到程序。
    他现在真的需要一本义体入门手册。
    况且纯也没完全明白他的问题。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使用义体太自然了，他不理解李昂的困惑。
    李昂一路嘀咕着，瘫倒在沙发上，再次尝试调出hud系统。
    太诡异了，他怎么知道快速向上翻动眼球会改变hud的位置？而慢慢翻动只会滚动列表？他一直在弄乱界面，导致hud从右视野跳到左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