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十三。十四。\"李昂在做俯卧撑时，喘着粗气，逐一计数。他与达到三级体质的目标仅一步之遥。尽管俯卧撑既费力又伴随着阵阵痛楚，即使他奋力完成每一个动作，但知晓这份痛苦不会在短暂的休憩后延续，这种想法让他有了一种持续挑战的冲动。
    \"我回来了。\"纯打开门，手中拿着他最爱的墨西哥卷饼，喊道。
    李昂真的需要和他谈谈饮食多样化的问题。
    \"欢迎回来，纯哥。\"李昂完成了另一个俯卧撑，便伴着一声哼声倒在了地板上。
    这公寓确实需要打扫一下了，地上太脏了。
    他哼了一声，滚起来站起身。
    \"嘿，那是什么？\"他突然指向李昂背心处的新枪套。为了习惯佩戴，李昂在锻炼时都带着它。
    \"枪套。今天刚买的。想在城里走动时能随时带着枪。\"
    \"你根本不该出去……外面太危险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纯几乎是咆哮着说。
    \"我不能永远待在家里，纯哥。我也快憋不住了。\"李昂叹了口气说。
    纯哼哼了几声，似乎想要争辩说他绝对可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发作，而是呻吟着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你总是这么固执。你才刚出院……从昏迷中醒过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会通过躲在公寓里直到外面的世界强行把我拉出去来学习。我必须学习，必须……去做。\"李昂说，纯不满地哼了一声。
    \"也许吧。\"他咕哝着，但没有继续争论，而是抓起了他的卷饼。\"那个枪套可不便宜。\"
    \"五十欧元，刀鞘和枪套一共。\"李昂告诉他，纯差点被卷饼噎到。
    \"五十！？\"他叹了口气，\"太贵了。可能值那么多，但我们本可以找到更便宜的。\"他责备道。
    \"哦，对不起。\"李昂喃喃道，意识到自己可能冲动行事了，没有先和纯商量就自己解决了问题。他意识到，这是玩家思维，像在完成一个任务。
    \"不，没事。应该想到你会想要个东西放它们。大概……\"他的话音渐弱，从烦躁转为疲惫。\"大概我想让你多在家待一会儿。我不好。\"
    \"我想我们都有一点害怕，纯哥。你为我担心，而我也有点害怕。所以，谢谢。谢谢你为我担心。\"李昂说着，坐到沙发上，做了件他还没怎么做过的事——他主动拥抱了纯。
    纯放松下来，回抱了他一会儿，然后似乎够了，便推开了他，把一个卷饼塞到他面前。\"吃吧！\"
    \"唔……\"李昂哼了声，但还是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卷饼。
    有了枪套和刀鞘，李昂需要习惯从它们中拔枪和刀。这……有些不同。背部枪套是他从未用过的，但经过练习后变得自然，而且不得不承认，枪套本身让练习更有效率。
    此外，随着不断练习拔枪，他的反应经验值也更加稳定地增加。
    获得100点反应经验值。
    李昂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获得手枪技能经验值，至少有所收获。
    终于，在比预期更长时间的拔枪练习后，他收到了通知。
    反应等级提升！
    李昂愉快地叹了口气。终于！现在他可以继续训练手枪和刀术技能了。
    他伸了个懒腰，右臂有些累了，于是决定换项练习，开始做深蹲。
    无论何时发生疯狂的事情，他都要做好准备。他不只是在期待，他知道那迟早会发生。纯在一个帮派里，迟早会遇到麻烦，而他是一个可爱的年轻女孩，总有人会找他的茬。
    当他们这么做时，他们会得到一刀肾脏，一颗子弹。至少这是计划。
    得不断提高，得确保自己安全。
    电话铃响
    李昂在深蹲时差点摔倒，他四处寻找手机，才发现铃声是从他脑袋里发出来的。
    \"未知号码？\"
    他耸了耸肩，按下接听键。
    \"喂？\"
    \"eeeeeeeeee！诚！你真的还活着！今天我遇到了你可爱的哥哥，他无意间透露你醒了！真不敢相信他到现在才告诉别人！而且你不给我打电话？你最好的朋友？！\"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尖叫，李昂迅速调整设置，把音量降低了点。
    哎哟。虽然不是耳朵疼，但也挺难受的。
    \"呃……你好？\"
    \"shiiiit。纯酱没开玩笑。你真的失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听起来很震惊，然后声音又兴奋起来。\"忘了那事！我要过来。纯酱不肯让我们去医院看你，但我一定要看看。拜拜！\"
    通话结束了。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李昂有些不安地问。这女孩对他来说能量过高了，他几乎插不上话！
    李昂呻吟着站起来。如果有人要来……他最好稍微收拾一下。锻炼后他一身汗。
    正当李昂把藏在暗角的卷饼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时，门猛地被推开。
    真的，没人敲门吗？
    \"诚酱！\"一个矮个子女孩突然抱住他，紧紧抓住他。老实说，他只能看到一束霓虹绿的头发，因为她留着一个真正的莫霍克发型，正对着他的脸猛砸。上面喷了太多的发胶，或者未来人们用来定型莫霍克的某种东西。
    \"嗯……你好？\"真的，他还能说什么！他不认识这个疯狂的女孩！
    \"哦，天哪，你变了很多。\"她推开他，抬头看着他。
    她的脸是银色和霓虹的。她的脸颊是银色的，上面有霓虹的纹饰，让她看起来像是有绿色霓虹做成的猫须。
    她是想变成猫，还是别的什么？因为莫霍克并不让我联想到猫……
    \"哇，看看你。你看起来……好普通。纯酱没带你去植入芯片，或者至少剪个头发吗？你的头发这么长！\"
    李昂眨了眨眼，他醒来时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在昏迷期间，护士们给他剪短了，但只是简单修剪了一下。
    \"这不好吗？\"
    \"对我来说不是。我喜欢我的莫霍克，但你通常会剪得短很多！\"
    \"我以前是吗？\"
    \"天哪！太怪了。看，这是我们以前的样子！\"她说着，眼睛变了颜色，然后他收到了一条附有照片的短信。
    李昂眨了眨眼，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以前的照片。
    李昂以前确实是虎爪帮的崇拜者，他立刻注意到他们看起来有多不同。以前的他安装了很多义体。他以为自己在被清道夫袭击后并没有丢失太多，仅仅只是失去了标准的视觉系统。但是不对，他以前脸上有很多赛博组件，就像……这个正经的赛博疯子。
    \"哦……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这使得女孩的下巴掉了下来。
    \"哦。\"她一时显得有些受伤，但随即恢复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弘美！\"她故作可爱地把手指按在脸颊上。
    李昂只是点了点头，迅速将她的号码加入了自己的系统。\"我加了你的号码。\"他告诉她，这让她露出了真正的微笑。
    \"很好。现在走吧，大家都想看看你还活着！\"
    \"大家？\"李昂问，同时抵抗着弘美突然拉扯李昂手臂的力道，弘美试图把他拖出公寓。不幸的是，显然现在弘美比李昂更强壮，他被拖出门，勉强抓了鞋子，李昂的抗议被完全无视了。
    这就是女孩的绝对力量！然后弘美把他拖到公寓前，虽然李昂竭尽全力阻止弘美。
    \"别开玩笑了。\"李昂立刻争辩，但无济于事。
    \"怎么了？来吧，你以前经常坐我的车后座。上来吧。\"弘美争辩着，跳下车，把他拉过去，几乎是推上了摩托车，然后自己跳上去启动了引擎。尽管他只是侧坐着，她已经开始加速！
    \"弘美！\"李昂尖叫着，她咯咯笑着开上了街，减速等红灯，然后转向他。
    \"抓紧了，诚，我们要出发了！\"
    尽管脑海中闪过跳车逃跑的念头，但绿灯已亮起，李昂迅速坐稳，紧抓着弘美的腰，以免在她启动摩托车时被甩下。
    他之前的想法错了，弘美不仅仅是开车狂野，简直是赛博疯子级别的驾驶！大部分路程中，李昂紧闭双眼，任由她穿梭在车流中，咒骂并朝那些鸣笛或挡路的人竖中指。
    这就是我死亡的方式吗？像胆小鬼一样在摩托车后座哭泣。
    当然，这并没有发生。除了迫使其他车辆紧急避让外，他们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深入城市，李昂不禁颤抖。“歌舞伎区？”他低声自语，鼓足勇气睁开眼，辨认着路标。
    “对啊！我们去凤凰俱乐部！那是虎爪帮的聚集地！你肯定全忘了吧？那里超棒的，大家都会很高兴见到你！”
    李昂眨了眨眼。凤凰俱乐部，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弘美减速拐入一条小巷，绕过阻隔小路的路障，轻松穿过，驶入一个满是虎爪风格车辆和摩托的开阔地带，还有个俱乐部。
    李昂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他之前在游戏中来过。
    只是记不起为什么了。
    \"来啦！\"弘美大喊着冲进酒吧，\"猜猜谁回来了！那个坏男孩复活啦！\"李昂苦笑，他相当确定自己从未真正死去。
    走进酒吧，人们对他的兴趣并不浓厚。弘美自顾自地说着，仿佛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到来欢呼雀跃。
    李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才十四岁，酒吧里的大多数人年长许多，全身都是虎爪帮的标志，对一群吵闹的孩子没什么兴趣。
    他对那些怒目而视的人歉意地点了点头，急忙跟上弘美。
    \"少喊点吧。\"李昂劝她，缠住她的胳膊，把她从一个因她大声喧哗而抱怨的老家伙身边拉开。
    她对那人嗤之以鼻，比了个中指，但在李昂的拉扯下还是离开了，并立即将注意力转向他。她拽着他走向角落，那里聚集着一群打扮得像小混混的年轻人，但在李昂看来，他们更像是渴望成为帮派成员的模仿者。
    他意识到，他们很可能就是这样的角色。未来帮派的预备军。如果哪个真正的虎爪帮成员需要跑腿，就可以随便抓一个孩子来干。
    嗯，似乎合情合理。
    \"哟哟哟！看看谁回来了！\"弘美在这边喊着，这次引起了些许注意，李昂被拽向后面的桌子。
    \"等等，那是诚吗？\"
    \"对哦！\"年轻人惊讶地叫道，\"还以为你挂了呢？\"
    \"没，只是昏迷。\"李昂边说边被弘美推到座位上。
    \"他还有失忆症，就像电视剧那样，啥都不记得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真的假的？太搞笑了！所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一个穿着虎纹夹克，戴着笨重太阳镜的男孩问。
    \"抱歉，我不记得。可能我们是朋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吧？\"失忆让这一切变得有些混乱。
    \"哈。这太好玩了！喂，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欠我20欧元，知道吗？\"
    \"滚开，马尔科姆。她不欠你屁。\"另一个人插嘴，打了马尔科姆的肩膀，惹得他叫了一声，\"什么都不记得了？挺惨的。\"这男孩似乎是最讲究穿着的一个，不像其他人，他的衣服都很合身。
    \"我是瀬，全名是一之瀬。我们从小一起混。你以前挺野的，没想到你都不记得了。总之，马尔科姆人不错，但别听他瞎说……任何时候都别听。\"
    \"去你的，混账！\"
    \"你已经认识了疯狂的弘美了。\"
    \"没错！\"弘美大喊，从桌上抓起一杯饮料一饮而尽，不顾马尔科姆的抗议，那本来是他的饮料。
    \"然后这位是——\"
    \"我自己介绍就好。大江田，我们没见过面。我三个月前才加入这个小队。\"他主动说道。大江田块头较大，但不是肌肉型的，他比其他人稍胖些。他还戴着一个网络花环，李昂认出那是一个网行者的装备箱，主要是他在电视上见过类似的大型旧式网络跑者套装。
    \"很高兴认识你。\"李昂简短回应，大江田点了点头。\"嗯，也很高兴见到大家……再见到你们？\"
    \"嘿，看看这个，瀬！我们的小恶魔诚现在变得那么可爱了！\"弘美假哭着，把他拉进一个侧面拥抱，\"接下来谁知道呢？他可能会说想要成为公司职员，在办公室工作！\"
    这引来一阵笑声，但李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