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昂计划去见朱迪，但他至少应该等到下午，因为他觉得朱迪不是个早起的人，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抵达丽姿的店时，迎接他的是一位不同的门卫，丽塔不在。不过，他还是被挥手放行，径直走向后方，走下楼梯。
    他悄无声息地进入朱迪的工作室，却发现她正全神贯注于编辑工作之中。
    他耸了耸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耐心等待她完成手头的任务。无论是编辑还是其他什么，遗憾的是，旁观这一过程颇为乏味，而且他也不能擅自侵入她的系统朱迪毕竟不是弘美。
    时间在流逝，李昂望着朱迪偶尔自言自语，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样子。
    终于，她动了动，将环绕在眼前的设备推上去，伸展了一下身体。
    “嗨，朱迪。”
    “啊！”李昂不小心吓到了她，让朱迪尖叫起来。
    也许他该停止这样做，但是这真的听有趣的。
    “抱歉，朱迪，你没事吧？”李昂等了一会儿，看到朱迪喘着气，手捂住胸口时问道。
    “下次别这样了！”她对他低语，手紧紧抓着心口，“抱歉！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工作。”
    她在低声咒骂了几句后，慢慢起身，绕着圈走了几步，仿佛在重新整理思绪。
    “你太安静了，你的那双‘猞猁之爪’肯定很高端。”她终于说道，李昂微微歪头。
    “我没有‘猞猁之爪’，我考虑过买一双，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
    “什么？不对，你的行动那么安静，不依靠‘猞猁之爪’你怎么做到的？”
    “主要是练习。”他半真半假地回答，甚至拉起靴子，解开一只鞋展示自己普通的肉脚，“看到了吧。”
    她眨了眨眼，随即稍微镇定下来。“你是在哪个公司的战斗部门训练出来的？超梦上的一半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诚……这让我大开眼界。你在哪儿学的这些动作？”
    李昂决定在这里撒个小谎，让人们自己去猜测。“嗯，我妈妈以前是个网络黑客，爸爸是个佣兵。”他耸耸肩，似乎觉得这解释了一切。
    “好吧……太疯狂了。不管怎样，你是来拿超梦的吗？”
    “是的！你完成了吗？”
    “完成了……我整晚都在编辑。那些盗窃任务很完美，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至于那个‘旋涡帮’的任务，那是顶级的工作，恐怖而顶尖。那部分花了很长时间编辑，但效果很好……你，呃……经常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吗？”她边问边忙活着自己的系统，靠回去敲打着键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昂哼了一声。“有时候，取决于任务和对手。最近我杀了很多旋涡帮的人，但那更多是出于个人原因。”他回答道，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中的含义。
    “顶尖。”她喃喃自语，显然对此感到不适。
    “不太合你胃口，对吧？”李昂忍不住问。
    “我不喜欢暴力超梦，我之所以为‘莫克斯帮’做超梦工作，而不是其他人，是有原因的。”她边说边按下最后一个键，转向他，表情依旧不适，但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克服这种感觉。
    李昂微微皱眉。“抱歉，我和诺克斯应该找别的编辑吗？”
    “不，不，不是那样的。只是让我感到不舒服，但这不是第一次我处理这种糟糕的事情。公平地说，这次比大多数情况要好些。其实更多的是对那种感觉的惊讶。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要致命得多。”她轻声说，打量着李昂，仿佛在对比眼前坐着的他和她在超梦里看到的那个。
    对此，李昂只能耸耸肩，微笑着。“工作需要。”
    “是啊。”朱迪尴尬地说，然后整理好自己，伸手按下一个连接到她系统的机器上的按钮，一阵嗡嗡声响起。
    他看着几个超梦开始一个个掉出来，每张都包裹在那种愚蠢的保护套里。
    总共四张。
    “好了，这是你的第一批超梦。”她说着，将它们一把抓起递给他。李昂迅速接过每一张，轻轻地检查。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因为保护套上印着莫克斯帮的颜色，而包装……不太搭调。但他知道现在不应该笑，这毕竟是诺克斯才要考虑的事。
    “谢谢，朱迪。”
    “嘿，别客气。是诺克斯贿赂我做的，所以你不必欠我什么。”
    “还是谢谢你。我迫不及待想给我的朋友弘美看看，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
    “超梦会让她开心？”朱迪听起来有点怀疑。
    “我想让她看看我做的事，她因为帮派战争被被困在家里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好吧，不关我事。我——”
    “朱迪！我来了！”诺克斯突然喊道，他跑下台阶，头发略显凌乱。
    “你刚起床？”李昂注意到他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半睡半醒，不禁问道。
    “是的！嘿，诚，我昨晚一直在等……我来了！朱迪，你完成超梦了吗？”
    “是的，早就完成了，它们不长，你得自己制作它们。别用我的组件。”
    “哎呀。拜托，朱迪，你知道苏西向我收费的！”
    “制作超梦是要花钱的，诺克斯，你知道的。”
    “多少钱？我有钱我可以出。”李昂打断了诺克斯的恳求，提出帮助。
    “嘿，我不能那么做，诚……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诺克斯。”他的眼睛变蓝，扔出几千欧元给诺克斯。“好了，应该够起步了吧？”
    “呃-呃-诶！”诺克斯噎了一下，而朱迪只是对着他的反应嗤鼻。
    “只要确保你能赚回来就可以了，诺克斯。”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电脑里取出一块芯片。“给你。这是四个文件。去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完成。”她揉了揉眼睛，看来李昂之前的判断错了，朱迪确实是早起的人，只不过她是熬夜熬成的。
    “好……来吧，诚！我们走！我教你怎么做超梦。”
    李昂耸了耸肩，愿意学习一下。
    那只小狗狗——我是说，诺克斯领着他上楼，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他已经联系了一些买家，如果销售顺利，他知道有些街头孩子会帮他代卖。
    诺克斯显然对推广它们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看到他对此如此兴奋，真是可爱。
    他把李昂带到楼上的一间超梦机柜面前，李昂尽力忽略周围的音乐和派对喧嚣。
    他把芯片插进墙上的机器，几经操作，超梦开始源源不断地输出。
    “我会每个先做十份，分散出去，引起一些兴趣。我希望它们能立即大卖，但有时买家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感兴趣，先口碑传播……这样行吗？”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问道，李昂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嗯，没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告诉我进展就好。我不知道下一份工作什么时候，但一旦有了更酷的录像，我会通知你。”
    “太棒了！好的！都完成了。”他背上的背包，就是李昂初次救他时的那个，现在装满了超梦保护套。
    “你……要一起来吗？看看过程？”他问，声音有点紧张。他是担心再被人袭击吗？
    “对不起，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但如果有人给你添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来帮忙的。”他对诺克斯的回答报以微笑，尽管这笑容有些勉强。
    “好吧。那……待会儿见？”
    “当然。保持联系，诺克斯，告诉我销售情况！我很期待听到新的消息。”
    “我……我会每天给你发短信，更新情况？”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