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枪没有备用弹匣了。
    他也没有热能刀。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伤害到这个家伙。
    但这并不意味着诚会让纯独享战斗的乐趣。
    他拔出了备用手枪，开始尝试射击，试图利用枪先前造成的伤口。纯的存在使得射击变得困难，但仍有几发子弹射入，每次都能让袭击者因内部受伤而抽搐。
    袭击者退后一步，这可能是战斗开始以来他首次被迫后退，足见此人的可怕。
    诚站起身，与纯并肩作战，二人协同作战，步步紧逼，将袭击者逼退。
    团队合作！
    出乎意料地，这一策略异常有效。袭击者受损的腿使他即使开启加速装置也无法准确捕捉他们的动作，尽管这让他的手臂动作快得惊人，有一次诚险险避开，只觉一阵疾风刮过脸庞，如同卡车以百公里时速呼啸而过。
    但这仍然不够。
    诚从袭击者的表情中看到了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失明且腿部受伤，他无法逃脱，现在的他太慢了，无法阻止他们慢慢将他肢解。
    如果那家伙是驼鹿，诚和纯就是狼，一块块撕扯着他。诚然，他一击就能置他们于死地，但此刻他缓慢、虚弱。
    最终，尽管诚渴望亲手解决对手，但纯抢了先，没有躲开攻击，而是抓住袭击者的手，在他能收回之前拽住，使袭击者失去平衡，纯借此机会扑了上去，攀上那家伙的身体，双臂环住袭击者的脖子，开始用力拉扯。
    袭击者确实伸手试图阻止，但这让他的腹部暴露给了诚。
    诚迅速给莱克星顿装上新弹匣，将枪口直接插进袭击者敞开的腹腔。
    莱克星顿是自动手枪。
    诚扣动扳机，调整角度让子弹在袭击者的胸腔内四处反弹。
    袭击者的手臂垂下，纯咆哮着用力一拉。
    袭击者的头颅随着令人作呕的碎裂声被拧了下来，纯随之倒地，而袭击者的尸体也在意志消散后轰然倒塌。
    随着他的死亡，车库陷入了沉寂，除了诚和纯粗重的喘息。纯缓缓坐起，诚看着他肿胀的脸，紫色的瘀伤遍布，不禁皱眉。
    “你看起来糟透了。”诚忍不住告诉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浑身疼痛。
    “去你的。”纯含糊不清地回应，但他没事，因为还有力气竖起中指回应诚。
    “怎么回事？”诚忍不住问，对这个世界发出质疑，因为刚才的一切太过离奇。
    诚以前也对抗过袭击者，甚至是赛博精神病！但那个人简直是行走的坦克，诚用枪多次射击，他都没有倒下。
    “你现在伤的怎么样了？”诚问纯，只见他倒在地上没有起身。
    纯竖起大拇指，躺在原地不动。
    诚查看了战斗中的通知。他没有获得经验值。该死的纯，抢人头……算了，他累得懒得计较了。
    快速黑客技能升到了4级。身体素质也升到了7级！看来与边缘行者级别的袭击者交手确实有好处……
    一群虎爪成员冲上来的声音让诚恢复了清醒。他又昏过去了？他抬头看到楼上的一队虎爪人员，那些守卫纷纷从电梯和楼梯冲出来，立即开始检查周围情况，甚至检查了车里的虎爪老大，原来他还活着。
    太好了。
    可怜的娃娃却没有那么幸运。诚注意到一名守卫检查过后，默默站起身离开。
    是的，袭击者留下的胸口大洞让她的生存希望渺茫。
    真糟糕。
    诚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曾经那么友善。
    “草薙。”诚眨了眨眼，抬头看到藤村不知何时已俯视着他。
    “嗨，我们搞定他了。”诚指了指那个无头袭击者，说道。
    “我看到了。你还活着吗？”
    “是的，我的胃快跑到脊柱外面了，但我还活着。”诚回答，令他惊讶的是，这个赛博精神病居然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什么鬼？
    不久，一件大衣披到了诚的肩上，藤村也走过去查看纯的情况。
    嗯？他是不是也接受了心理辅导或除去了部分义体？
    不管怎样，今晚真是灾难性的……
    他们会让我拿些楼上的寿司吗？诚的胃现在空空如也...
    诚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牵动了内伤。诚啊，你真是个笨蛋。
    你现在也吃不了，最好是要个打包盒。
    一个小时后，诚坐在维克多的椅子上接受检查。他坚决拒绝去看虎爪的义体医生，甚至说如果需要的话，他会自己开车去他的诊所。最终，出乎意料的是，藤村开车送他去了维克多那里。藤村维克多开始照料诚之后才离开，似乎对维克多的专业能力感到满意。
    真是个奇怪的夜晚。
    “诚？”
    “嗯？”维克多问是否能通过睡眠自愈，诚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没听到。
    “是的，我会没事的。怎么了？”
    “因为除了进行一些大手术，对于这些伤，我也无能为力了。”他严肃地说，脸上满是真诚的担忧。
    “哦，那我就睡一觉吧。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孩子。来，我给你点止痛药——”
    “不用了，维克多。我会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检查我。如果不是你，我睡觉都得提心吊胆。所以……谢谢，维克多。”诚微笑着说道，维克多像一位忧心忡忡的父亲一样忙前忙后。
    啊，维克多的父爱能量爆棚！
    “诚，我通常得说服病人减少用药，而不是增加。你……根据我扫描到的伤情，你应该已经被疼痛彻底击垮了。你的伤势通常是行人被汽车撞击才会有的。”他解释着，语气并不平静。
    “是的，那个袭击者的拳头就像卡车一样打过来。字面意义上的，他一拳就把一辆车打翻了。”诚说着，这让维克多更加担心，诚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是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好吧，让我小憩一会儿，你早上再来看我？抱歉这么晚来打扰。”
    “别道歉，诚。我只是希望自己能为你做得更多。”他说道，出乎诚的意料，竟然伸手拍了拍诚的头！
    诚笑了，强忍着没笑出声，因为笑起来真的很疼。
    “晚安，维克多。”诚低声说道，闭上眼睛，准备进入八小时的深度睡眠。
    醒来时，诚一如既往地瞬间恢复，感觉棒极了，伤痕已经痊愈。令他惊讶的是，诊所里有人在交谈。
    他睁开眼，环顾四周，差点惊叫起来。
    因为杰克·威尔斯正倚在维克多的桌边，轻松自在地聊着天。他看起来几乎和游戏里一模一样，声音中带着那种能轻易让人亲近的玩笑意味。
    诚不得不在心里翻译他说的每一两句西班牙语，尽管他能理解的并不多。
    “拜托了，维克多，你说过今天我们要一起训练的。”他哀求着老男人。
    “我有病人，杰基，你知道规矩，病人优先。”
    “哎呀，他不会注意的，他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们去拳击场吧，我知道你也想练练拳，对吧？”
    “我不介意。”诚打断了维克多即将说出的拒绝。
    “诚！”维克多开心地转过椅子。“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