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高寒再次打断他的话。
钟离庭洲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是我一两岁的时候吧。”
一两岁？
高寒真怀疑，他是不是又在鬼扯。
“我一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这场大病差点带走我。”
“还好最后没成功，不过我发现，我好像分裂出第二个人格，兴趣爱好跟我完全相反。”
“当我变成第二人格的时候，他不会记得主人格发生的所有事，我却清楚的拥有他出现时的记忆。”
钟离庭洲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确实很像是在编故事。
“为什么会分裂出第二人格，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庭洲耸耸肩，“忘记了，只知道和老太婆有关。”
老太婆应该是钟离庭洲的妈妈，高寒狐疑，“是真忘记了，还是不想提？”
白衣钟离那么明显排斥他妈妈的态度，不像是不知情。
钟离庭洲表情微微一顿，旋即笑道：“宝宝就是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要我说也行，不过你是不是也应该说一说你的秘密？”
“可以。”高寒决定给点甜头，“我之所以想下去，是因为我想查湖底下是不是有可以通往海洋的通道，我想查主灾区变异的原因。”
钟离庭洲听到这话，俊脸露出很明显的不满，“说好和你有关的，我不想知道主灾区变异的原因。”
“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近，如果我说，不查清楚，我们以后都会死，你还想不想听？”高寒很淡定，他知道说什么话能对付他。
钟离庭洲睁大眼睛，“然后呢？”
高寒说：“然后就轮到你说了？”
钟离庭洲不可置信：“我说了十句，你就说了一句？”
“你要是不插科打诨的话，你也可以将十句缩成一句，还想不想我接着说。”高寒不客气的地指出真相，也不怕他取消交易。
诱饵已经抛出去了，以他的聪明，不可能联想不到后面。
钟离庭洲郁闷了一下，“你每次都有理，在我一两岁的时候，只记得一个画面，老太婆拿着一颗大白兔奶糖，边递给我边笑的样子。”
“难怪你那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这和分裂第二人格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老太婆想杀我啊。”
高寒瞳孔睁大，有点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
钟离庭洲的表情太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又插科打诨？”高寒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钟离庭洲试探地问道：“我要是真的在插科打诨，你会怎么做？”
高寒木着脸，“我会打死你。”
钟离庭洲哆嗦一下，“好吧，我只是问一问，当然是真的，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记得，后来第二人格出现，我才知道出了问题。”
高寒还有一个疑惑，“那你为什么要向家人隐瞒主人格的存在，反而以次人格现身。”
钟离庭洲无所谓道：“大概是冥冥之中就有这种感觉，不能将主人格暴露出来和，管他的，反正都这么过来了，他们也更喜欢看到次人格。”
高寒眉头忽儿紧皱，“你家人很疼你，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下才会激发？”
他问得太直白，钟离庭洲真想插科打诨，也找不到空子可以钻，只好实话实说：“当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有杀戮过重的时候，都会产生变化。”
高寒点点头，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轮到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都会死？”钟离庭洲不给他思索的机会，立刻追问。
高寒犹豫了一下。
这丝迟疑正好被他看到，“说好交换秘密的，你要是敢不说，或者敢骗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高寒瞥了他一眼。
钟离庭洲立刻抓起富贵，“我就把你儿子丢了。”
富贵大惊失色，为什么，我只是一个观众而已！
高寒嘴角抽搐，这家伙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幼稚。
“不是不说，只是我在想怎么说，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
“你刚刚说我们可能都会死，你是想说主灾区的变异会危及地球？”钟离庭洲脸上的不正经微微收敛。
高寒点点头，“其实不是可能会死，我基本可以肯定，如果人类一直这样下去，不查清楚问题的根源，地球上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都会死，而且就在百年之内。”
钟离庭洲是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他相信高寒不可能知道，他的语气太过肯定，“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高寒轻轻叹气，“因为我知道一部分未来。”
钟离庭洲瞳孔微微一缩，“你怎么知道的？”
他终于知道高寒为什么犹豫。
高寒神色不变，“我已经说完了，轮到你了，想要知道更多，那就来交换。”
钟离庭洲诡异的沉默下去，没有再油腔滑调，聪明如他，已经意识到，高寒如果接着说，一定会涉及到他身上真正的秘密。
慰叹一声，眼底没有露出一点异样，反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老婆，你这样很犯规的，突然说出这么惊人的秘密。”
“叫老公。”高寒面不改色。
钟离庭洲哼笑出声，“老公就老公吧，让你嘴上占点便宜也没什么。”
高寒：“……”
钟离庭洲直接靠在身后的吞噬鳗尸堆上，“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有问必答，绝不插科打诨。”
他摆出这副姿态，高寒当然不会客气，“你的灵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失忆后的你是光脉灵体，这是一种很稀有的灵体吧，那现在的你呢？你们之间的战斗方式，似乎也很不一样。”
“因为主人格是暗脉灵体啊。”
高寒眼睛慢慢的睁大，有一个问题终于解开疑惑，“所以，你一出生就拥有光暗两种稀有灵体，可我记得，光和暗两种灵体是不可能共存，所以你才会分成主次两种人格是吗？”
“你都说完了，我只能回答是。”钟离庭洲耸耸肩。
当光明来临，黑暗就会消退，意味着两者绝不可能同时存在。
简而言之，这是两种对立的灵体，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之前说你妈妈要杀你，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高寒福至心灵。
“不知道，大概是吗，可能觉得我是个怪物，又觉得留着我以后会祸害世人？所以决定早早除掉我？”钟离庭洲说着这么残忍的话，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高寒犹豫一下，“或许是有其他原因。”又问，“至今知道你是光暗两种灵体的人都有谁？”
钟离庭洲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高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说，只有我一个吧？”
钟离庭洲反问：“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这么重要的事，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才怪！
高寒都有点想摔东西，这种事，他居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瞒到了现在。
以他对钟离家主他们的认识，他们都很关心钟离庭洲，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用全力封锁，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同时想办法解决他身上的问题。
原来万年难得一遇的天赋，是建立在一片地雷上面，只要踏错一步，随时会踩中地雷。
“我们现在把问题捋一捋，如果你两种灵体的问题不解决，次人格是不是就永远不能跟主人格融合。”
虽然他不知道钟离庭洲以前是怎么把两种灵体，同时分成两个人格，但是这样一来，确实不能让两个人格融合。
钟离庭洲配合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说你，你怎么知道未来的，难道你是从未来来的？”
高寒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恭喜你，猜对了。”
钟离庭洲立刻缠着他询问具体情况。
既然决定告诉他，高寒就没有再隐瞒，不过他没有说得太详细，只说上辈子生活在星际时代，是个杀手，意外死后重生在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难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特别，浑身上下充满了违和感。”钟离庭洲单手撑着下巴。
高寒好奇道：“什么违和感？”
钟离庭洲说：“身体素质不行，四肢绵软，和你表现出来警惕和动作并不相符。”
高寒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刚处于恢复期，换别人来，未必看得出问题，不过钟离庭洲能发现，他也不意外。
钟离庭洲没有追问更多，他也没有再说更多。
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必要说得更清楚。
处理完陆地上的事情，他们就下湖了。
湖底十分安静，曾经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吞噬鳗已经不见踪影。
往更深的地方游，见到的变异深海生物越来越多。
这些深海生物有的会袭击他们，有的远远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便躲开了。
不是所有开启灵智的变异生物，见到人类就会扑上来撕咬，那和没有开启灵智的野蛮生物并没有区别。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吞噬鳗的大本营。
静谧幽深的湖底下，一座如堡垒般的大型建筑安安静静的沉寂着。
曾经穿梭于此的吞噬鳗，看到他们来了，就逃走了。
反而是一些没有开启灵智的海洋生物，什么也没有察觉，在堡垒里游来游去。
高寒在堡垒里找了一圈，发现有一个房间是上锁的，砸开一看，发现锁在里面的东西，全是法器灵器。
那头死去的吞噬鳗王，把所有拖入湖底杀害的炼灵者的法器灵器收起来，全都放在这个房间里。
被水浸泡多年，这些法器灵器并未失去灵光。
吞噬鳗王收集的法器灵器，居然多数是品质好的，而品质不好的，人家也看不上，全被丢在外面。
“一条鱼，收集这么多法器灵器做什么？”高寒一边收，一边说。
“大概它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吧。”钟离庭洲百无聊赖地说道。
高寒忍不住想吐槽，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不应该是龙的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