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提到吗?\"
然而,此刻的余守中却带着一丝神秘的平静,缓缓开口:“我只是提到了,在南北纪元时期,赫连勃勃确实铸炼过这类形态的龙雀大夏刀。至于这把刀是否出自他手,我可不是古董鉴定的行家,如何能断定呢。”
\"哎……\"余飞白满是失落。
然而,一旁的林之却不动声色,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微笑。因为他早已用特殊能力洞察了这把龙雀大夏刀的年代,极其久远。就算不是赫连勃勃所铸,也必是同代的杰作。
\"叹什么气呢。\"余守中适时插话:“我又没说它不是。”
余飞白愣住,疑惑道:“爸,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种直刃的铸炼技艺,在唐代晚期就已经失传了。\"
余守中抽出龙雀大夏刀,仔细审视刀身的光泽,低声道:“此外,这种花纹钢打造的兵器,在古代可是核心技术的精华,绝非轻易能仿制。更何况,花纹钢难得一见,工匠得到都会渴望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名刀名剑,怎会去复制别人的。所以,只要确定这把刀是古物,那么它很可能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把龙雀大夏刀,可能性高达七八成。”
\"是古物,绝对的古物。\"
一听到这个,余飞白顿时喜形于色:“从山里挖出的,怎可能不是古物呢。”
\"山里挖出的?\"
余守中眉头微蹙,威严不言而喻。
\"那农户说,装刀的铁盒是在山里挖地时发现的。\"余飞白面色不变,立即转换话题,赞叹道:“爸,古代的刀剑锻造技艺真是登峰造极。你看这把龙雀大夏刀,历经千余年,依旧光彩夺目,锐气逼人。”
\"这还算什么,湖广地带出土的越林勾践剑,历经两千多年,剑身竟未见半点锈迹。\"余守中淡然回应:“只要妥善保存,千年不锈并非难事。但这把龙雀大夏刀也曾腐蚀过,只是不知被何人以高超技艺重新淬炼,才使其如今依旧光洁如新。”
\"什么?\"
瞬间,林之和余飞白皆是一惊。
\"铮……\"
余守中伸手轻敲龙雀大夏刀,一阵清脆悠长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他神情从容,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也说明你们对古代兵器的了解还不够,没发现这把刀刃比同类兵器薄了一些。”
观察那刀刃边缘的神秘符文,它们微不可见,如幻影般淡漠,显然刀身曾遭受过打磨。听其弹指一响,音质清脆而空灵,揭示了刀刃的薄削。若是保持原始厚度,其声应如金石交鸣,带有一丝深沉的浑厚。
“这把‘巨龙晨曦’自大夏国传承千载,除非历代主人珍爱并悉心养护,或是被深藏于空气稀薄之地,否则定会锈迹斑斑。”俞守中轻抚刀刃,语气中满是惋惜,“或许,一次机缘巧合,这把锈蚀的神兵落入识货之人之手。他知晓其来历,痛惜宝刀蒙尘,于是请来技艺高超的铸剑师,以烈火熔去锈痕杂质,再精心研磨,令刀刃重焕光芒,锋芒毕露。”
说到这里,俞守中摇头叹息:“可惜,此人的善意之举却适得其反,使这把‘巨龙晨曦’沦为仅供观赏的工艺品。”
“沦为观赏品?”
俞飞白若有所思,而林之已彻底领悟其中含义。
经过重新淬炼的‘巨龙晨曦’,虽重现了锐利耀眼的外表,但刀身内部的神秘构造可能已遭破坏。即使破坏轻微,刀刃变薄却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原本,它作为赫连勃勃命人铸造的杀伐利器,实战效能无双。如今刀锋变薄,其威力必定大减,可能连二十层铁甲都无法轻易穿透,更别说刺入,甚至可能导致刀口崩裂或直接折断。
难怪,张献忠得到这柄赫赫有名的‘巨龙晨曦’,仅将其束之高阁,未曾用于沙场。因此,史书中并无相关记载。
当然,‘巨龙晨曦’实战效能下降并不影响其价值。相反,若它仍保持着锈迹斑斑的原始状态,即使历史悠久,价格也难以提升。如今,刀刃锋芒毕露,光彩夺目,极具卖相。若拿到拍卖会上,国内外的富豪们必定趋之若鹜。
然而,林之不愿将它拍卖,他决定将其纳入自己的收藏。至于实战性能,反正他也不会持刀与人厮杀,无需过多考虑。
另一边,俞飞白同样认为:“父亲,有何可惜?如今是热兵器的时代,冷兵器再好,也只是供人欣赏。只要刀刃保持完好,有一定锐度,就已足够。”
“也是。”
俞守中眼神豁然开朗,警告道:“此物非凡,务必妥善保管。然而,我方才之言,仅是猜测,未必尽然。你们若有意验证,宜送往秘境学府,进行详尽的魔法鉴定。”
“父亲,你安心,我们会找个时间去的。”
俞飞白急忙回应:“此刻已近日中,我带林之去用餐,随后便送他回恢复圣殿。他的创伤尚未痊愈,还需静养几日。”
“嗯!”俞守中点头,将大夏龙雀刀收回剑鞘,递还给林之。
接着,俞守中返回寝室短暂休憩。
瞬息之间,俞飞白感到如释重负,林之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在俞守中身旁,他们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这主要源于俞守中身上的威压,身为高位的龙骑士,一举一动皆透着令人生畏的统帅之气。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愿投身军队了吧。”
俞飞白感叹道:“家中已是束手束脚,若再踏入军营,我的一生都将受其束缚,何谈自由?”
林之微笑以对,并未回应他的牢骚。
见未得到期待的回应,俞飞白愈发嘀咕,突然他从林之手中夺过刀,陶醉地说:“大夏龙雀刀,单听其名便觉气势磅礴,令人神往。你已答应借我欣赏数月。”
“没问题。”
林之爽快答应,随即提醒:“不过,俞将军的叮嘱要牢记。平日拿它切切草席、竹子尚可,万不可砍铁,否则刀刃损毁,你需帮我修复。”
“放心,我不会那么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俞飞白脸上洋溢着喜悦,忽然低声问:“对了,那方翡翠御印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个……”
林之犹豫起来,沉思片刻后摇头:“你先替我保管,等我们回到瓷器城,再让德叔鉴定真伪。”
“嘿,说到底,还是不信我的鉴宝本事嘛。”俞飞白气鼓鼓地说。
“怎么会不信,找德叔鉴定,不过是想讨好他,让他别追究我登山涉险之事。”林之笑道,即使不信任俞飞白,他也信任自己的异能感知。
从御印散发的灵光便能判断,那是货真价实的珍品。况且,几百年前的人再闲适,也不敢冒掉脑袋的风险去伪造一枚玉印自娱。
“这样才对。”俞飞白满意点头,立即跑回房间,将大夏龙雀刀和张献忠的翡翠御印锁进密柜。接着,他回到厅堂,挥手道:“走吧,去用餐。”
两人随即出门,驱车穿越重重魔法防护,离开了宏伟的庭院,来到一家颇受欢迎的餐厅享用午餐。之后,俞飞白驾车送林之返回了恢复圣殿。
之后,接下来的两日时光,林之沉静于魔法疗伤院中修养,无趣时便翻阅古老的卷轴,或是漫步至翠绿的草坪、静谧的月光湖畔欣赏奇异景色。俞飞白每日皆会前来探望,使林之能与远在家族城堡的亲人们通过传送镜交谈,因此并未感到孤独。
两日后,经过法师的检验,确认林之已完全复原。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林之匆忙办完了出院手续。
再拖延下去,林之担心这些医疗魔法师或许会将他留下,如同实验鼠般对他进行研究。毕竟,被尖腹噬魂蛇咬伤,仅修养数日就能痊愈,这样的体质在魔法世界中无疑极具研究价值。
庆幸的是,疗伤院的医师们并非不明智,他们深知能入住这里的病患要么是贵族,要么与权贵有所关联,因此不敢提出这种冒犯的要求。
因此,在俞飞白的陪伴下,林之顺利结算离开,随即依照预先的安排,驾乘魔导车启程向眉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