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当以攻击为傲,而非被动承受。
“未曾想,此子还真有些才华……。”
人群中,对俞飞白的看法悄然转变,甚至对他抢占画卷的行为少了些许反感。
“你呢,又看出什么玄机了吗?”
此刻,俞飞白反问,眼中闪烁着期待。
“我?”
林之犹豫了一下,摇头回应:“我对齐白石的魔法画作不太了解,难以辨别真伪。”
若是他人,听到林之这么说恐怕便不再追问。可俞飞白却皱起眉,略带不满地说:“你这是在敷衍我。”
“我怎会敷衍你。”林之心头苦笑。
“你还敢说没有。”俞飞白撇嘴道:“跟你相识这么久,你的性格我怎会不清楚。不论何事,你总爱留一手。”
闻言,旁人半信半疑,本就对林之的能力持怀疑态度。况且,他们更不了解,连林之本人也承认看不透画的来历,俞飞白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此时,一直守护在主坛边的丁洋微微一笑,开口建议:“二位,若还未悟透,不妨深入思考,也让其他人见识一番。”
“对啊!”
年轻人纷纷点头,感激地看着丁洋。他们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此刻只望有人能主持公道。
俞飞白闻言皱眉,正欲开口,却被林之敏锐地拉走。
退后几步,林之低声说道:“公共场合给齐叔留些颜面,别惹麻烦。”
“什么麻烦。”俞飞白不悦:“你没看见刚才那人的眼神,分明是在轻视你,肯定认为我在说谎。”
“你误会了。”
林之镇定自若,淡淡回答:“况且,这画究竟是好是坏,我真的看不出来。”
\"在欺骗谁呢?\"
余风白显然不信服,突然低声说:“林逸,我觉得,这画卷绝对非比寻常。”
“何以见得?”林逸疑惑地问,“你真的认为这是齐白石大师的作品?”
“毋庸置疑。”余风白肯定地说,“你没注意到吗?跟着任老一起来的七八个人,至少有一半是护法者。这般郑重其事,足以证明这卷轴的珍贵。”
“似乎有些道理。”林逸轻声自语,环顾四周,发现那几个随任老而来的人确实守在讲台周围,警惕性十足。
“别看他们穿着朴素看似常人,但从他们的站姿和犀利的目光来看,跟父亲身边的守卫相差无几。”
余风白悄声说,“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就能轻易制服这个大厅里的所有人。”
“真的有这么强?”
林逸有些怀疑,但当他环视整个大厅后,不由得有几分信服。
毕竟,大厅里的数十人大多是温文尔雅的学者,虽说不至于弱不禁风,但他们与专业护法者的实力差距明显。有意图者对阵无防备,再加上护法者可能身怀辅助秘器,放倒一片人并不困难。
两人的私语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因为此刻,大家都在谈论这幅画卷。
透过墙上挂起的帷幕,看清了画卷的投影后,人们不再安静,纷纷三五成群,低声交流探讨起来。
由于距离较远,一些细节无法清晰辨认。因此,底下的看法大致分成两类:一类认为这是临摹的复制品,是任老特意用来考验大家鉴赏力的;
另一类则坚信,以任老的身份地位,不会做无根据之事。这画卷必是真迹中的精品,供众人欣赏名家之笔,提升鉴赏技能。
但在谜底揭晓前,大家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只好陷入僵持。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去半小时,围着讲台的年轻人一一仔细审视了桌上的画卷。
此时,任老起身,拄着拐杖,缓缓走来,面带和蔼的笑容,缓缓问道:“现在,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从这幅画中看出什么端倪?”
瞬间,十几个青年相视无言,沉默不语。
或许,他们当中真有人能从画中领悟到什么,有着独特的见解,却又怕说出来会被他人嘲笑,于是选择保持沉默,静默便是金。
“年轻人,应当充满活力,不必总是犹豫不决。”
任老看到这一幕,微微摇头,略显失望,随后转向余风白笑道:“年轻人,你说这是白石先生的作品,可有什么凭证?”
“当然有凭证。”...
在神秘的奇幻世界里,无论是何种壮丽场景,都无法让俞飞白心生畏惧。当老贤者任老发出询问,他立刻跃上魔晶讲坛,指向画中跃动的虾,滔滔不绝地讲述:“能将虾描绘得如此生机勃勃、灵动异常,唯有白石大师方能办到,除此之外,无人能及。”
“你仅凭此来判断?”
任老微微蹙眉,摇头笑道:“你的胆魄令人赞赏,然而你的判断略显草率了。”
“呵,我就知道,这定非齐白石大师之作。”
“我早有预料,即便是任老胸襟开阔,也不会在此等场合展示白石大师的真迹。并非质疑大师画艺,只是今日乃巴蜀画派交流盛宴,所展作品应彰显我们画派的独特韵味。”
“那你认为,这幅画必然是张大千先生的杰作了?”
“我并未这般断言,或许也是任老的亲笔之作……。”
顿时,争论再度掀起,观众议论纷纷。
此时,俞飞白的脸色黯淡下来,尤其是看到身旁年轻人的窃笑,他倍感尴尬,急切地向林之求救:“林之,你眼光独到,请帮我看清这幅画中究竟有何玄机?”
俞飞白的一呼,将林之推向了风口浪尖。瞬间,数十道目光聚焦于他,其中满含惊讶、疑虑、鄙夷与轻蔑,复杂而不信任的神情交织。
林之苦笑,心中略感不平,何以他们竟认定自己无力胜任?
身为男子,怎能轻易言败?更何况,林之拥有特殊的力量,故他充满信心地回应俞飞白的求助,稳步走到魔晶讲坛前,俯首凝视画作。
霎时,他的特殊能力发动,犹如灵光闪烁,穿透空气环绕画作一周,带走了海量信息,映入林之的眼眸。
而那被纸片遮掩的画作部分,此刻如同笑话般透明,林之清晰看见一枚枚鲜红的符篆印记,以及一列列题跋与落款文字。
画中的秘密令林之震惊,他未曾料到这幅画背后隐藏的信息竟如此出乎意料,超乎想象。
然而,林之的失神使他在鉴赏画作时显得格外投入。在旁人看来,这无疑是黔驴技穷,只能勉强维持姿态。
“不行就快下来,别逞强,以免丢人现眼。”
“就是,不懂装懂最叫人反感了。”
有人低语抱怨,虽声音微弱,但几人共鸣后,声音渐大。
“哼,恐怕是你们不懂吧。”
俞飞白闻言冷笑:“反正无人阻拦,有胆量就上来一同品鉴。躲在背后议论人,有何能耐可言。”
在俞飞白的犀利目光扫视下,不少人自感心虚,纷纷避开他的视线……
当然,也有人嗤之以鼻,正气凛然地宣称:“看不出端倪,就别故弄玄虚,以免耗费大家的光阴。除了我们,还有众多灵境中的生灵期待一睹此画风采呢。”
“说得对!”
众人纷纷颔首赞同。
“是否浪费时间,无需你们评判。”余飞白冷笑一声,鄙夷地回应:“连任老都尚未发表意见,你们喧哗个什么劲。”
一旁,任老的神色逐渐冷却,非针对任何人,只是内心满溢的失望。假如新生代的画坛才俊都是这般德行,那何谈艺术传承?
“飞白,别闹了。”
林之适时回过神,制止了余飞白的争执。
余飞白这才收起傲气,急切询问:“林之,你看出什么了吗?”
“略有领悟。”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林之沉思片刻,微笑着说:“这幅画,似乎并非一人所绘。”
“什么?”
“不可能,肯定是你看岔了。”
众人愕然,不由自主地反驳。
不只是他们,就连余飞白也半信半疑,低声问:“林之,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然而,他们只顾质疑,没注意到任老以及他身旁的丁洋,在听到林之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如何得出结论?当然是凭借超凡的灵视洞察了这一切。
林之心底暗自嘲讽,表面却不动声色,淡笑道:“大家仔细观察就能明白。画上的三片荷叶,分明是用巨毫饱蘸墨汁,再以泼墨技法渲染。而那两朵粉红莲花,似乎是用细笔精心勾勒,形态栩栩如生。”
“荷与莲,同根共生,理应出自同一人之手。然而,那些小虾与水草、波纹,笔力虽精妙,但细细审视,风格似乎与荷莲不尽相同。所以我推测,可能是先有人绘制了荷莲,再有他人在画上补绘小虾、水草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