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罗斯提亚魔法学院,不仅是埃尔多斯魔法教育的最高殿堂,更是全球四大顶尖魔法学院之一,培养出无数享誉世界的魔法师。
当然,对于不涉足魔法界的普通人而言,这所艾罗斯提亚学院的名声或许还不如国内的顶级学府响亮。林之恰巧便是这类人,故而对学院的分量并不了解。不过,身为这所着名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丁洋心中必然自豪,只是未曾表露,反而谦虚地说:“我在艾罗斯提亚学习油画,如今跟随师父研习国术魔法,总感难以适应,总是达不到师父期望的标准。”
“那是任兄对你寄予厚望,所以设定了高要求。”冯老笑道:“这次画展你也有参与吧。可惜,刚才走得匆忙,没能欣赏到你的作品。”
“并未参展。”...
丁洋轻轻摇头,流露出一丝惋惜:“导师曾言,我需沉浸于魔法创作的奥秘,不容外界的纷扰干扰,故而平日里,不得涉足如画符咒交流会般的活动。”
“看来,任兄你的期待,非同寻常啊。”冯老略感诧异,含笑道:“不过,你应该理解,任兄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成长。现在的隐忍,是为了未来能承受更大的荣光。”
丁洋偷偷瞥了任老一眼,见他并无特殊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脸上仍挂着笑容:“我会更加努力,不让老师的期望落空。”
“如此甚好。”冯老欣慰道:“任兄,真是羡慕你,收了个有潜力的学徒。”
“呵呵,虽然学徒出色,教导的过程却艰辛无比。”
任老摆摆手,轻笑道:“此事暂且不提。你方才提及要展示物事予我,现在可以拿出来了罢。”
“何需物件?”冯老突然起身,挥手示意:“来,到我的藏书阁瞧瞧。”
众人带着好奇,纷纷跟随之去。经过曲径通幽,众人步入了一个弥漫着魔法卷轴气息的房间。室内立着几个塞满古老咒文书的书架,此外还有一张床、一张宽敞的炼金台,以及玻璃茶几和座椅等物。显然,冯老若是研读至深夜,便在此处歇息。
然而,比起书架上各种中外魔法典籍,林之的目光被书桌上整整齐齐排列的一堆神秘小器物吸引。几乎在踏入房间的瞬间,他的目光便未曾离开过它们。
“这么多的巫术烟壶。”
与此同时,俞飞白察觉到林之的异样,也随之望去,立刻惊叹出声。
冯老闻言,回过头,笑道:“你们也对巫术烟壶有兴趣?”
“正是。”俞飞白面带尴尬,点头道:“我曾从一位古董商人口中得知,小巧的巫术烟壶,凝聚了历代魔法艺术的精髓,可谓国宝级的存在。”
“说得极是。”冯老感叹道:“尤其是内绘烟壶,用特制的细笔深入壶内,反向绘制符文和咒语,实乃巧夺天工之作。”
俞飞白连连点头,随即趁机问道:“冯老,这些烟壶都是玻璃、水晶材质的内绘壶,能否让我们一饱眼福呢?”
“烟壶,似乎颇为珍贵。”
此时,齐庆国皱眉说道:“还是不要随意触碰为好。”
“随意观赏,无妨。”冯老摆手笑道:“这些都是工艺品,就是为了供人欣赏的。”
“工艺品?”
俞飞白愣住,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呵呵,年轻人,难道你以为那些巫术烟壶是古老的魔法遗物?”冯老笑道:“若是真品,我又怎敢随意置于书桌上。况且,真正的古董烟壶价值连城,我可负担不起。”
“唉,我早该料到的。”俞飞白沮丧地说:“除了专事收藏烟壶之人,谁家能有如此多的真迹古董烟壶呢。”
林之赞同地轻笑,说:“别沮丧了,记得在龙血山脉的交流会上,你不就已经见识过一只龙骨鼻烟壶了吗?”
“那不过是民国时期仿造的玩意儿。”俞飞白翻了个白眼,“再说,我见过的鼻烟壶多了去了,只是未曾遇到一件能触动我的心弦。”
“只因你的标准过高了。”林之挑了挑眉。
“谁说的。”俞飞白反驳,“其实有几个我还挺中意的,只是价格昂贵,我囊中羞涩。”
“哎呀,竟有你买不起的东西。”林之惊讶不已。
“你当我是无尽财富的继承者吗?”俞飞白叹了口气,“我倒希望自己是那些传说中的贵族子弟,可以肆意挥霍。”
林之有些无奈,显然在俞飞白眼中,他购买影石砚台、古墨和明代翡翠腰带的数十万,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林之的确没见过俞飞白在其他地方有过多的金钱消耗,他确实不像那些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儿。
“哼,凡夫俗子。”
突然,一声不屑的嘲讽从旁边传来,打断了林之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丁洋冷笑一声,随即大步走向任老身旁的座位坐下。
“这家伙……”俞飞白见状,有些恼火,但在林之的劝阻下忍住了,但仍忍不住抱怨:“摆什么谱,无非是学识丰富一点,有什么好得意的。”
“算了。”
林之安抚道:“他是海外归来的,思想可能已被西方腐化,自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啊,把他当成跳梁小丑,给任老面子,不必跟他计较。”
“好吧,看在任老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俞飞白点头应允。
“这就对了。”林之笑道:“你是威名赫赫的驱魔名将俞大献的后代,胸怀要宽广,气度更要宏大。”
毕竟,以俞飞白的背景,如果真的要为难丁洋,就算任老的影响力再大,也可能无法保护他。因此,林之认为人不可太过傲慢,否则无意间得罪了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
“我是不是俞大献的后代,得问我家老头子才行。”
俞飞白语气不佳,“但我的历史成绩至少及格,我知道俞大献被贬后郁郁寡欢而终,所以他的气度似乎也不怎么样。”
“嘿!这话别人可以说,你可不能这么说。”
林之笑道:“毕竟他也是你们老俞家的名人,最基本的敬意还是要有。况且,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说不定他真的是你的直系祖先呢。”
“也是,回去我就查查族谱……”俞飞白思索着说。
这时,齐庆国挥手喊道:“你们俩在聊什么呢?快过来,看看冯老珍藏的这幅苏东坡的书法作品。”
“苏东坡的书法……。”
两人闻声,瞬间将顾虑抛诸脑后,疾步向神秘之地趋近。
此刻,冯老已在古老的魔法宝箱中,取出一卷泛黄且破旧的符咒卷轴,小心翼翼地平铺于魔法工作台上,供众人尽览其貌。
林之走近细察,只见卷轴上的羊皮纸,或许因岁月侵蚀,某些区域已腐朽斑驳,甚至出现了洞孔。
然而,卷轴所载的法术文字,依旧清晰可辨。
“吾臣密言,承蒙魔劫,早历悲痛……”
遵照古代魔法师自右至左,自上而下的阅读习惯,林之的目光停驻于卷轴的右上角。刹那间,开头一行魔咒跃然眼前。
“西晋李密,陈情魔示。”
与此同时,冯老含笑解释:“李密,正是我们眉山的先贤。不过,此卷并非李密亲手所书,而是苏东坡大法师的杰作。”
说到此处,冯老略显自豪:“提及蜀地的魔法文献,必提及《陈情魔示》与《出师魔示》。其中,《陈情魔示》是眉山的象征,而苏东坡则是我们的荣耀。此卷结合二者,其文化价值无法估量。”
稍作偏离主题,也许有人会质疑此事的真实性,认为卷轴乃伪造之物。毕竟,李密属于晋代,而苏东坡活跃于宋代,二者应无交集。
然而,林之深知此乃情理之中。不应仅凭年代差异,便断定卷轴的真伪。
因为,现今流传的苏东坡墨宝中,有的内容是其原创,有的则是他人魔法诗文。最具代表性的是,苏东坡曾以楷书抄录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此卷轴亦流传至今,被誉为魔法师们梦寐以求的圣物。
另外,苏东坡还曾书写杜甫的诗篇,名曰《杜甫凯木诗卷帖》。
此类现象在魔法艺术史上屡见不鲜,犹如当今的书法大师以古代名家之作练字,苏东坡的行为并无不妥。
毕竟,对宋代的苏东坡而言,西晋的李密已然算是古人。更何况,同为眉山子弟,苏东坡借鉴前人魔法诗文,实属寻常之事。
因此,众人并未深究苏东坡是否亲自书写此《陈情魔示》,而是关注其文字是否确为苏东坡的亲笔。
良久,冯老含笑发问:“任兄,你的见解如何?”
“难以定论,难以定论啊。”
任老摇头苦笑:“冯老弟,你应该知晓,我擅长绘画,鉴定魔法艺术品可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