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陈县府邸，牛老的魔法研究室门外。
    白小天站立在走廊中，井然有序地调度着前来拜见牛老的小型领导者们。他们来自陈县各部门的主管、分部门负责人，以及周围乡镇的领导者。
    这些人抵达后，都自觉地坐在长凳上等候。他们身着朴素的中山装或灰色的半工装。
    陈飞与赵承业的身影出现在四楼的走廊里，白小天看见陈飞，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弟弟，你来了。”
    “听说你成为内科院长了？恭喜恭喜。”
    白小天的消息依旧精准，时效性绝佳。毕竟，作为牛老的首席助手，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白大哥，我能提前进去见牛老吗？”
    陈飞瞥了一眼魔法办公厅内，向白小天询问道。
    白小天略带犹豫地扫视了身后十几个等待的巫师领袖，但随即微笑着点头：“好吧，你们随我来吧。”
    “赵院长，也请进来。”
    白小天朝赵承业示意，转身步入了神秘的办公室深处。
    毕竟，他是牛老的亲信助手，谁有资格先去拜见牛老，他说了算。
    除非牛老有特殊的召唤，指定见某人，不见某人。
    否则，真就是白小天一句话的事。
    赵承业摇头感慨，以前来此地，只能耐心地等待命运的降临。
    如今跟着陈飞去见牛老，无需等候分毫...
    两人在一片嫉妒与羡慕的目光中步入了房间。
    “这小子是谁？白助手对他如此礼遇？”
    长椅边，几个巫师领袖窃窃私语着。
    “你不知道吗？这不就是陈县魔法医院的陈飞吗？”
    “哦...原来是那位啊，难怪白助手对他这么恭敬。”
    “这家伙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据说老将军颜庆行想让他担任私人治疗顾问，他居然拒绝了。”
    “你们说，这不是不懂得珍惜机会吗？”
    “确实有点，不过他的医疗魔法确实高超，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嗯，说得也是，不然也不会得到颜老将军的青睐。”那个对陈飞一直不太友好的小领袖勉强应声同意。
    陈飞并未听见外界的议论，即便听见了也毫不在意。
    此刻，他已经跟随白小天进入办公室。
    牛老坐在书桌后，埋首于研究，左手握着魔杖艳娟，右手握着羽毛笔疾速书写。
    听到房门被推开，他未曾抬头，便开口道：“直接报告你的工作进展。”
    “尊贵的领袖，是陈飞和赵院长。”
    白小天走近，提醒正在专注工作的牛天启。
    牛天启闻言，揉了揉僵硬的颈部，抬眼看去，笑容浮现在脸上：“是你这小子啊。”
    “成了内科的大主管，怎么突然时间多了？也开始走高层路线了？”
    牛老调侃着，逗弄着陈飞。
    他对陈飞的亲近并非仅因陈飞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因为陈飞与他孙子相仿的年纪，他很喜爱年轻人。
    可惜他没有孙子，只有一个孙女。
    “牛老，您这样的大人物，还用得着调侃我...”
    陈飞苦笑摇头，无奈地看着牛老。
    “哈哈哈，你这坏小子。”牛老爽朗大笑。
    这笑声在走廊上的十几个巫师领袖耳边回荡，他们的心中立刻多了几分想法，对陈飞更加重视起来。
    这个陈飞不只是个普通的小医师，他有让牛老欢心的能力。
    看来以后碰到陈飞，必须要对他客气些才行。
    办公室内，牛老和陈飞玩笑过后，也不再戏弄年轻人。
    “你来一定有事，说吧。”
    牛老轻轻挥动魔杖，指向漂浮的翡翠茶盏，白小天见状连忙上前，接住茶盏，向附近的魔法泉汲水。
    赵承业觉得自己踏入这神秘的魔法学院，显得格格不入，犹如透明人般无足轻重。
    作为魔法郡医院的院长，他似乎远不如陈飞这位灵术科主任受人敬重。
    虽然内心有些失落，但他仍恭敬地站在陈飞身边，毕竟能与牛老交谈已是难得的机缘。
    “牛老，我有一番非医学领域的设想，想请您听听。”
    陈飞略作思考，然后谨慎地陈述自己的想法。
    牛老听见陈飞的非正统提议，眼中闪烁着好奇，笑道：“嗯？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构想？”
    “牛老，对于县艺术团每年在冬夜庆典上的秘传表演，我有一些建议。”
    “我觉得时代在变迁，或许应当废除内部赠票的传统，或者将赠票与售票分离。”
    “我们可以向一些社会显贵赠送门票，但数量不宜过多，剩余的我主张公开售票。”
    陈飞虽不应插手此事，但他明白改革须全方位推进。
    任何有助于未来繁荣的事，他都会积极参与。
    “售票？”
    牛老皱起眉头，神情变得深沉。
    “售票”二字曾是禁忌，可能涉及复杂的权钱交易。
    然而今年，沿海的魔法探索试验取得巨大成功，人们逐渐认识到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再不发展，将无法适应变革的步伐。
    “牛老，售票有三大益处。”
    “首先，能减轻县艺术团乃至全县财政的负担，通过售票实现自给自足，甚至创造利润。”
    “其次，售票能让普通民众有机会亲临宏大舞台，丰富底层民众的娱乐生活，也为节日增添喜庆。”
    “再者，售票还能激发个人的进取心。县艺术团的演员们多年仅靠固定薪金，难免影响他们的工作热情。”
    “如果能售票，并将部分票款作为报酬，我相信他们会更加积极投入。”
    “以上便是售票的三大好处。”
    陈飞言尽于此，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若牛老足够睿智或洞察力过人，自然能领悟到第四点优势。
    而第四点，陈飞不便明言，需由牛老自行领悟。
    牛天启感受到陈飞未言明的第四点——售票如同拂去笼罩国度的迷雾，待阳光重现，其价值将不言而喻。
    一旦找准方向，下对良方，他牛天启绝不会轻易退缩……
    “售票或许可行，只是担心有些老同僚难以接受。”
    牛老缓缓开口，他愿意冒险，毕竟已无所畏惧。
    然而某些老同僚过于顽固，坚守传统。
    一旦售票成真，他们或许会将此事闹到上级部门……
    \"行动总是伴随着阻碍，这是无法避免的真理。\" 陈飞微笑中透着坚韧，对这类挑战并不感到忧虑。
    个人的困扰无法抵挡国度对飞跃进步的坚定意志。
    一旦王国决心翱翔，这些人不过如落叶随风飘散罢了。
    \"我同意了，现在就联系李振云！\"
    牛老深以为然，哪有事事如意的道理？
    既已决定前行，何惧困难？
    当年在战场无畏生死的自己，此刻不应畏惧。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银色通讯器，拨通了李振云办公室的神秘代码。
    \"振云，速来，有必要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