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大看田小六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找到司机塞了10块钱给他,让他帮忙转圜一下。
司机和乘务员忙上前拦着,“几位同志实在对不住,我跑个厕所的功夫。
没想到这个疯子就上车了。
说来他也可怜,听说他媳妇跟他离婚坐客车走了。
他就天天在这块等着、盼着媳妇回来。
我现在把他撵下去,咱们这就开车了,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啊。”
几个人一听,本来怒目而视来着,转眼就变成了同情,知道是误会一场,也就痛快的松了手。
人送下去后,车子很快开了起来。
田老大吸了一口客车尾气,回手就给田小六一个巴掌。
“你干的好事!在大队上你弄这些幺蛾子,我就不说你了,竟然还弄到城里来了?!”
“大……哥,我真的没有……”田小六弱弱的辩解。
“我可去你的吧!”田老大飞起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她太像田石头了,对就是这样的……”田小六连忙为自己找理由,还诅咒发誓。
“你说什么?!像田石头?”田老大闻言,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到。
他气的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
其他人嬉笑道:“田老大,你可别听他辩解,明明是两个男娃子,怎么可能变成女娃娃了?”
田老大却忽然顿住了脚步,“都上车,给我追!”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都不敢触他霉头,纷纷上了旁边的拖拉机。
拖拉机“突突突”的发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追上了频频停靠的客车。
司机一看又是这几个人,白眼都翻上了天。
田老大咬咬牙,又塞了十块钱给他。
领着两个兄弟上了车,其他乘客以为是新上车并不在意。
田老大气势汹汹的上了车,直奔楚恬的位置而去。
之前他上车,就见那个女孩子的侧脸,好像就是坐在那的。
上去就擒住了她的手臂,“我看你们这下哪里跑。”
他还没得意的露出笑容。
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巴掌声也是又脆又响。
他在家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主,被女人打巴掌,还是头一遭,简直丢脸到家。
定睛一看,座位上并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
他强忍着跟这不男不女的男人,当车撕打的冲动。
说了声对不住,就问其他乘客,车上原来坐的着的两个女孩子哪里去了。
“那两个小姐妹,下车已经有一会了。”一个好心的乘客回答。
田老大闻言,不死心的在车上转了两个来回,一无所获,一脸灰败的下了车。
…………
几十分钟前,楚恬见客车重新开了起来,委实松了一口气。
楚寒揉搓了一下如坠冰窟的冰凉手脚。
车子开了几分钟后,楚恬见路旁停靠着一辆运输车,她连忙喊住司机停车,急忙拉着楚寒下了车。
俩人下车后,向运输车摸了过去。
楚恬先爬上车,发现车斗里都是尿素袋子,她收了一些尿素袋子到空间里。
挪出一个够两人容身的地方,才冲车下的楚寒伸出手,两人刚坐上车没多大一会。
还没等姐弟二人松一口气,心还没放在肚子里。
几分钟后,“突突突”的拖拉机轰鸣声如同魔咒一样,又传来了。
楚寒条件反射的问,“姐,你说他们不会又折回来了吧?”
楚恬也无力吐槽,心里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面上却非常淡定,“别担心,他们一准猜不到,咱们已经提前下车了。”
果然,如姐姐所料,拖拉机加速超过了他们,去追客车了。
楚寒觉得姐姐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料事如神,他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自家姐姐。
紧接着,前方车头就传来了车门开关的声音,接着车子发动起来,随后上了马路,速度也快了起来。
随着车身晃动,姐弟俩安心了一点。
“姐,你太厉害了,是怎么每次都能想到他们前头的去啊?”闲下来,楚寒变身好奇宝宝,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呵呵,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之小心无大错。”楚恬差点一下就被问住了。
她能说这都是拜前世经历所赐吗?
为了从大伯一家那里抢回房产和厂子钱,她也是一点一点的变成这样的。
一心只知道读书的她,每天都是殚精竭虑,一天都要死亿把脑细胞。
才有了这样的警惕和敏锐,但要是有轻松闲适的生活,谁乐意这样每天紧绷着弦啊?
等回城后,她一定要好好犒劳下自己,痛痛快快摆烂几天……
“嘟……嘟嘟……”
刺耳的大车喇叭声震的楚恬姐弟耳朵嗡鸣,他们连忙捂住饱受摧残的耳朵。
还没等他们查看怎么回事呢,运输车突然停了下来。
还不停的按着车喇叭。
楚恬冒着被运输车司机发现的危险,爬到车头那,向前方偷看了一眼,心里顿时骂一声国啐。
狗日的田家村人,竟然用拖拉机在马路中央,把客车给拦截下来了。
难道是客车抛锚了?要不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了?
要是小车挤吧挤吧,备不住就过去了,这么大的运输车估计一个轮子都过不去。
楚恬听见运输车司机开车门的声音,她赶紧卧倒趴在了尿素袋上。
等听到车门关上,人走远了,她又悄咪咪的爬起来,继续观察。
从运输车司机的背影上看,这个人貌似不矮,希望他的身高优势,能够起到一定震慑作用,让田家村人尽快让路。
太远了瞧不清楚,客车在前面挡着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几个人从客车上跑了下来,貌似往前面的拖拉机走去。
接着拖拉机又“突突突”的开动起来,应该是准备让路了。
远远的见一个人往回走,猜测应该是运输车司机回来了,她忙回到车斗里,跟楚寒汇合。
楚寒见姐姐回来了,压低声音焦急的询问,“姐怎么样?”
那么高的尿素袋子,他在山里爬惯了树,不在话下,但姐姐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等待真是让人心焦,既担心姐姐不小心掉下去,又担心她被人发现。
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姐姐事事亲力亲为,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