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闻言,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赵桂芝见楚恬脸色黑如锅底,忙关心道:“恬恬,你这情况特殊,还要参加工作呢。
现在知青办的人应该还没下班。
你去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看着赵桂芝关切的眼神。
楚恬冲她露出一个笑容,“桂芝谢谢你的消息,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你先回去吧,我这去知青办看看。”
跟赵桂芝问了知青办的办公地址,她没有耽搁,快步找了过去。
知青点的工作人员见楚恬弱不禁风的样子,暗自摇头。
这副小身板去报名乡下,那不是就是去送菜的?
“大姐好,我是来给我堂姐报名下乡的,我们俩感情特别好。
她知道了我要下乡,怕我这小体格儿,到了乡下遭不住,说什么也要陪着我一起去。
哎!我实在是拗不过,不忍她的好心错付,所以才来给她报名下乡的。”楚恬情真意切道。
知青点的大姐,也被这姊妹情深的感情感动了。
“那你之前下乡报名的地方是哪里?”知青点大姐询问道。
“大姐你就给报大西北吧,我们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楚恬慷慨激昂道。
“没想到你这个小同志还挺有觉悟的。”大姐就喜欢这样的。
她看一眼旁边打毛衣的同事,影射道:“不像有些人,还挑三拣四的。”
织毛衣的大姐翻了一个白眼,讽刺道:“有些人是不挑三拣四,但架不住人家会给领导拍马屁呀。
一天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结果是心里藏奸的。
就给儿子拍出一个工作来了,当然就不用挑三拣四了呗。
我们挑三拣四,那也是实打实的支持华国建设不是。”
“谭晓丽!你说谁拍马屁呢?!”大姐顿时就急了,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呢呗。”谭晓丽又翻了一个白眼,接着织毛衣。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织毛衣,一点活也不知道干。
现在下班时间到了,我先下班了。
你留下来,给这个小同志登记。”说着,之前还一板一眼认真工作的大姐,气冲冲的拿着随身物品走了。
走的时候,把门“关”的山响。
“摔呗,也不是摔我家门。”翻白眼专业户,谭晓丽又翻了一个白眼。
然后,对着楚恬不耐烦道:“没看要下班了吗?快说姓名、年龄……”
当了一会布景板的楚恬闻言,忙把楚欣的基本信息说了。
“咦,你怎么还没走,我们都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说吧。”谭晓丽登记完信息,把毛线和针一股脑收到包里。
抬头一见楚恬,忙挥手撵人。
“咳咳,姐,冒昧问一句,机械厂的工作,你买不?”楚恬淡笑着,看对方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惊讶。
谭晓丽这才正眼看了一眼楚恬,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机械厂……
刚要翻白眼的眼睛顿时拐了个弯,冲楚恬抛了一个眉眼。
“瞅你这孩子站半天,累了吧,快坐下说话。”
还客气给倒了一杯水,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楚恬,和她手里的信。
楚恬也不废话,单刀直入:“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我凭实力,自己考的机械厂工作,这是入职信。”
说着把信放在了桌面上。
谭晓丽迫不及待的拿起信,打量一番信封,又把信拿出来读了一遍。
当时机械厂招工的时候,她姑娘也去考了,但是落榜了。
她找关系也没把孩子弄进去,听说是机械厂新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招工特别严格。
再看信纸上的机械厂红色的公章,她就信了。
把信还给楚恬,她直接问道:“你打算卖多少钱?”
“机械厂的工作多吃香,我就不说了,这还是坐办公室的。
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你就看着给吧。
要是符合我心里预期,咱们就成交。
不行的话,我再去机械厂家属院看看,他们应该很愿意……”剩下的话楚恬没有说,但意思不言自明。
谭晓丽骂了一声小狐狸,咬牙说了1000块钱、外加一些票和一床被褥。
楚恬拒绝了被褥,让谭晓丽直接把自己的下乡地点,改到了爸妈的所在之地。
直接给楚寒,也报了名。
对方将名字都给都登记了,又给了她落户的凭条,让她到派出所将户籍迁出,到时候好落户用。
楚恬感觉应该跟前世考大学的时候一样,户籍变成了一张纸那种。
她和楚寒的户口应该在许小芹手里,得赶紧拿回来。
想到楚寒刚到省城,还没等到和一起她过好日子,就要去乡下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这事闹的,都怪许小芹那个损色(sai三声)。
谭晓丽闻言嘴角抽了抽,之前明明记得楚恬是和她堂姐一个地方下乡的来着。
但这都不关她的事,她帮着先做这些只是表明诚意,算是先付定金。
她跟楚恬约定好了,明天会让家里人再去确认下机械厂的相关信息。
确认无误后,让其中午来找她交割,银货两讫。
楚恬把楚欣100元的安置费放在了兜里,只要是大钱基本借着掩护都放在了空间里。
身上只放两三块钱的零钱,随取随用。
出了知青办,她心里冷笑,你们既然做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不是觊觎她的工作吗?
不是给她报名下乡吗?
想屁吃呢,喝西北风去吧!
脚步一转,回到轴承厂家属院,到了大伯家门口。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怒气冲冲的开始砸门。
街坊四邻都探头出来看热闹。
有人好奇询问,楚恬委委屈屈道,“我都考上了机械厂的正式工,我大伯娘却给我报名去下乡,呜呜呜……”
她也不说自己多委屈,以后自然有人去埋汰许小芹。
王大娘第一个出来声讨,“小楚恬多实在文静的好孩子,他们这是要把这孩子往死里逼啊!”
“谁说不是,这许小芹还整天装的贤妻良母似的呢。”
“就是,心里比谁都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丧良心啊!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
正在装饭盒的许小芹听见‘哐哐哐’的砸门声吓了一跳,心里嘀咕这是谁赶着头胎呢。
打开门一看是楚恬,刚要开骂,想起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