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想想林凤丫的惨状,李峰的结果,林氏四兄弟的下场。
他觉得,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李大吉都病了,不也是拿楚知情没办法吗?!
谁想占她便宜,那不就是老虎嘴上拔胡子,找死吗?!
他忽然很想知道要是李福那个棒槌,跟楚知情对上了,会怎么样?!
本来今年他不用当小队长了,无事一身轻,做事情也就是马马虎虎了。
但如果李福的第二小队和他们的第四小队,一起被派去做重活。
他在考虑,跟着楚知情,是不是就能看到李福的狼狈了?!
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楚恬,犹豫道:“楚知情,那啥……
要是今年,真的还派二小队和咱们的第四小队出工,我也打算报名!
不管怎么说,我也有点经验,起码能够为您避雷避坑啥的!”
楚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亮,虽然不能完全猜测到他心里的小九九,但她也知道个大概。
反正对方没有坏心,她收下这份好意好了。
有个有经验的人在旁边,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
到了中午的下工的时间,楚恬直接去了大队部。
张志田和李大吉,还有各个小队的小队长已经在那了。
她根据张亮给的建议,最后一名到的。
落落大方的跟大伙打了招呼,看见李大吉一直面沉似水。
楚恬不以为意,一直笑眯眯的。
反正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李大吉见楚恬竟然还舔着脸跟自己打招呼,他心里呕的够呛!
心想,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将这个混不吝、滚刀肉弄走了!
让她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七星大队的小队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整个大队上,他还是有很多的话语权的!
今天就打算杀鸡儆猴,挫挫楚恬的锐气,重振他这个大队长的过硬的权威!
张志田让楚恬就坐,他敲了敲烟袋锅发话道:“今天找你们过来。
是公社来了新任务,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去年修堤坝,是第二小队和第四小队出的工,那今年该轮到了第一小队、第三小队出工了。
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提看,但总体的大方向是不会变的。”
楚恬只是听着,一开始不打算插言插语!
李大吉听了张志田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给李铁牛使了一个眼色。
李铁牛立即会意,“张支书,您说的对,但有时候也得分情况,不能一直墨守陈规。
凡是对大队有力的,对大队社员有好处的事情,我们就要举双手双脚赞成。
大队长不辞辛苦,生病期间一直心系大队。
为我们争取来了,到水库捕鱼的农活补贴!
工期虽然不长,但一天能有1块钱之多。
抛除公社的两毛八分钱,大队上的两毛二分钱,自己一天还剩五毛钱呢!
一个人一天五毛钱,一个月就是15块钱?!
简直都要接近城里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一般工人也才二十块钱的工资了?!”
众人闻言,都惊讶的看向李铁牛,之后又看向李大吉!
张志田也不例外,一天五毛钱的工资确实挺多的!
但他主意拿的很正,“大吉,铁牛说的是真的吗?!”
李大吉很矜持的点点头,“我也是多方打听才得到的小道消息。
又不断的争取、游说,才得到这样一个好机会!
所以,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应该留给第一小队和第三小队的壮劳力!
一是,他们都是壮劳力,都是能偶拿满共分的。
二是,我也有点私心,不想让其他大队的人看扁了,咱们总不能丢人丢到公社以外去吧?!
三是,都说好钢用在刀刃上,第一小队和第三小队,就好比咱们七星大队的刀刃!
咱总不能将刀刃用卷吧?!
如果那样的话,会拖垮整体七星大队的整体社员水平!
我这也是为了大队的发展整体考虑的,大家也可以集思广益……”
李铁牛急忙拍手,“大队长说的句句在理!
火车全靠火车头来带,有李大队长的英明决策在,我们七星大队何愁不兴啊?!”
张志田沉吟道:“话是说的没有错,大伙的出发点也都是好的。
但这对于第二小队和第四小队来说,不太公平啊!
也不能总是第一小队长和第三小队吃肉,也得让别人喝口汤啊。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此次有好事都让第一小队和第三小队的人上。
时间长了,咱们内部就会矛盾重重!”
楚恬附和道:“我同意张支书的观点。
我虽然当小队长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公平竞争!
大家伙才能干活更有动力,如果一门的支持一方,而打压另一方,后果不堪设想!”
李福一直瞟着楚恬,忍不住反驳,“瞅你说的啥啊?!
咋好像把大家,说成了阶级敌人一样?!
大吉叔带病给大伙争取了一个赚钱的机会,他想让谁去就让谁去呗。
再说了,我愿意高风亮节的,将这次的名额让给铁牛大哥!
大伙都应该向我学习,积极进取、乐于助人的精神!”
说完后,他还斜着眼睛看楚恬,那意思再说,瞧你那斤斤计较的样,真掉价!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这挑拨离间的话一出,就连张家村的第三小队长,都忍不住看了楚恬一眼。
楚恬见这几个货,一个比能叭叭,恨不得立刻让她去修堤坝!
心里就火大,三个人打配合,一门心思的让她入套!
本来她就是打算去的,好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福。
但她自己想去是一回事,被别人设计着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这么轻易的叫他们得逞了,那就太憋气了!
楚恬依然笑眯眯的,心里已经将他们骂了一个半死!
这个李福这么口无遮拦,她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李福一只手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另一只手指着楚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