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凑过去。
第二个位置是个女孩,看上去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很是年轻漂亮。
她盈盈笑的脸上带着春日里的天真烂漫,似初开的桃花。
下面的内容——
林舟意。
首席数学研究员、上一任研究院院长。
很简单的两句话。
丁慕逸自然认识她。
她二十二岁成就了首席研究员,第二年便当上了京大数学研究院的院长。
这是z国数学研究界第一个首席,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
可天道不公。
丁慕逸的眼神些许黯然神伤,过了好一会叹了一口气。
林舟意在世时,同他们的关系也很不错。
“第几年了?”
邹栎的目光没有移开:“十二年了。”
“这么久了吗?”丁慕逸忽地笑了一声。
“嗯。”
都老了,他们都老了,但林舟意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九岁。
邹栎仍旧盯着林舟意的照片,目光迟迟没有收回来,神情微微思虑,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老丁。”他突然叫了一声。
丁慕逸也多看了会林舟意的照片:“说。”
“你觉不觉得,”邹栎顿了顿,语气极其认真,“商染和舟意有点儿像?”
“你说什么?”丁慕逸的表情瞬间变了,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想都没多想地就反问:“哪儿像了?”
邹栎甚至都只见过商染一次,就说人家两个像?
“我说的不是长得像。”邹栎横他。
商染和林舟意确实长得一点都不像,五官不论是哪儿,都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你别说长得像不像了,性格和气质区别都很大。”丁慕逸实在不能理解邹栎说的话。
林舟意性格就像她的笑一样,似烂漫的山花,又似迎风舞动的精灵。
但商染,酷儿吧拽的,全身都是难驯之意。
在她那儿,她就是老大。
这两个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邹栎看向丁慕逸:“你好像很了解商染。”
“怎么着都比你这个只见过她一次的人了解。”
邹栎乐了:“那倒也是。”
他乐完才又道:“但我要是说,我不止见过商染一次了呢”
丁慕逸一愣:“什么意思?”
“之前偶然碰见过一次,不过也是远远地看到了她。”邹栎解释了一下:“看到她的第一眼,感觉很熟悉。”
其实今天在比赛大厅看到商染,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之前清大外面远远见过商染。
丁慕逸挺没想到:“所以呢?你觉得商染和舟意像?”
他问这话的时候都觉得奇葩。
明明天差地别。
邹栎哼了一声:“应该是错觉。”
“是的。”丁慕逸非常赞同他的话:“你果然老了。”
邹栎又冷哼了一声,没搭他的腔。
两人没在这里多待,天也已晚,上了车就各自回去了。
隔日。
因为没什么事,商染起来之后也只是随便换了套室内衣服,然后从楼上溜着下来。
和她一样,盛景呈也只是一身黑色休闲服。
下来时,下人刚好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盛景呈也正好起身,恰巧看到商染的身影。
他的腿迈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商染过来一起去吃早餐。
餐桌上,盛景呈看了看商染:“老头下午要过来。”
商染咬着手里的三明治,听见这话之后也没太大的反应:“嗯。”
见她应得如此随便,盛景呈勾了勾嘴角:“好像是来见你的。”
商染喝了口牛奶,缓缓道:“好像?”
“他说的。”盛景呈倒是直接。
他也没说错,盛迹迟真就是这样说的。
商染点了点头,把牛奶放下,又接着吃三明治,没有想问的意思,看上去也没什么兴趣。
气氛安静两秒,盛景呈瞧她:“不想见就不让他来。”
闻声,商染全然不在意地:“来就来呗。”
“也行。”盛景呈微点头,神色依旧懒。
吃完早餐,餐盘被下人收了。
商染和盛景呈回了客厅那边。
这拂居,很是安静。
商染上了楼一样,从上面把电脑带了下来,然后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就是这个时候,一早上出去了的周年回来了。
车子开进拂居的院子,轰鸣声挺响。
周年裹着冷气走了进来,看见盛景呈和商染都在客厅那儿。
“盛爷。”他在盛景呈的对面坐了下来。
盛景呈微睨他:“说。”
“常家大小姐在查您。”周年没有顿,“但她没把您回京城的事情往外透露。”
对此,盛景呈只是微点头。
“要阻止吗?”周年问。
其实他觉得阻不阻止都无所谓,毕竟再怎么样,常芷钰都不可能查到盛景呈。
盛景呈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甚是随意:“懒得理。”
周年会意地点点头。
平常周年也是住在拂居的,来便来了,他索性就没走了,但却也识相地没和商染盛景呈待在一个空间。
跟盛景呈说完事情后,他一个人去后院溜达了。
直到他走,商染也没有抬过头,看起来挺专注的样子。
盛景呈看了看她,也没出声打扰。
十分钟后,商染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轻点了一下,电脑退出了原来的界面。
她刚合上电脑,盛景呈就看了过来。
同一时间,她的手机跳出了个视频电话。
商染捞起手机扫了一眼,然后关闭了摄像头,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姜浦和看着手机界面冰冷的微信头像,没忍住嘟囔了一句:“染姐,就这么不想露面吗?”
商染把靠枕往身后放了放:“你有事儿?”
“有事儿才能找你吗?”姜浦和怨气冲天。
“所以你没事?”
姜浦和昂了一声:“今儿有空没?”
“没有。”商染拒得很果断。
“你哪天都没空。”姜浦和直接当面腹诽。
商染也没管他的吐槽,手指一点就挂了电话。
惹得姜浦和不自觉地皱了皱表情,却又转瞬舒展开来。
他咧着嘴笑了一声。
爽快!
还是和时染说话好玩儿。
也就是刚笑了一声,钟易瞧着这个缝隙就进来人了。
他看着姜浦和心情很好的样子,先试着来了句:“少爷,你嘴根子要掉了。”
“……”
姜浦和一下子合了嘴,抓起桌上的笔就往他丢去:“找打是吧?会不会说话?”
钟易往旁边一躲,悻悻然地搓了搓鼻子,没一点悔改之心。
他捡起地上的笔,一步两步地走到桌边放到桌上。
见状,姜浦和拎起拳头就打他,钟易也没敢躲,老老实实地接下了两个拳头。
姜浦和打得也不重,两拳之后才问:“你来干什么?”
“崔家人不见了。”钟易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