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兴安依照约定,来到了市长家。
市长家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坐落在一片环境优美的别墅区内。王兴安按响门铃,很快,一位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
“你是……哦,那个给市长夫人看病的王先生吧?”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王兴安一番,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多少热情。
“是的,我是王兴安。”王兴安礼貌地点了点头。
“进来吧。”中年妇女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王兴安进屋。
王兴安走进客厅,发现市长并不在家,只有市长夫人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王医生来了啊,快坐。”市长夫人见到王兴安,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王兴安微微颔首,在市长夫人对面坐下。他注意给老太太打招呼,所以那位老太太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开,仿佛对他并不感兴趣。
看那老太太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礼节怠慢了,王兴安又连忙起身,向老太太问好。老太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老太太的冷漠让王兴安心里暗暗的想着,这老太太不好对付啊!他偷偷瞄了一眼市长夫人,只见她依旧笑容满面,仿佛对老太太的冷漠毫不在意。
“王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自从吃了你开的药,我这病啊,是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啊,是一点都不难受了!”市长夫人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把之前受的苦都拍出去。
王兴安谦虚地笑了笑,“市长夫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哎,王医生,你可别这么谦虚,你可妥妥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市长夫人说着,还感激地握住了王兴安的手。
王兴安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鼻,市长夫人的手柔软细腻,保养得极好,只是这过分的热情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的互动落在老太太眼里,老太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既然夫人的病已经好了,那什么时候才能要个孩子啊?这都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浪。市长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又求助似的看向王兴安,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王兴安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他心里暗道不好,这老太太分明是话里有话啊!他偷偷打量了一眼老太太,只见她虽然年过花甲,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人心。
王兴安看市长夫人眼神诚恳,正想着该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就听老太太继续说道:“想当年,我嫁过来的时候,第二年就生了儿子,你看看你现在,都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出来,真是……”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市长夫人打断了:“妈!这事你怎么能怪我一个呢!明明是市长他……”
市长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显然是被老太太的话伤到了。王兴安见状,连忙起身说道:“老太太,您别生气,这事儿也不能怪市长夫人……”
“怎么不怪她!”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儿子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怎么就娶了她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回来!”
老太太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市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见市长夫人猛地站起身,捂着脸跑了出去。
王兴安无奈,怎么自己过来就是客套客套打点一下人情,就被卷进了这种事情里。果然有钱人家里不好待啊。
“老太太,您还是先消消气吧,我去看看市长夫人。”王兴安说完,也不等老太太反应,便转身追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王兴安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真是没规矩!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儿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丧门星回来!”
王兴安可顾不上老太太的谩骂,他一路追着市长夫人来到了市长的卧室里,只见她正坐在床边,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在哭泣。
王兴安见状,心里也有些不忍,他轻咳一声,走到市长夫人身边,轻声说道:“市长夫人,您别哭了,老太太她……”
“你别说了!”市长夫人猛地抬起头,看着王兴安,“那老太太知道些什么啊!她就只会怨我!”
市长夫人说着,又泣不成声起来。王兴安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地递给她一张纸巾。
市长夫人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王医生,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王兴安连忙说道,“您别胡思乱想,这事儿……”
“可是我婆婆她……”市长夫人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兴安见状,心里也有些烦躁,他索性也不再安慰,任由市长夫人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市长夫人终于哭累了,她抬起头,看着王兴安,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对不起,王医生,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王兴安淡淡地说道,“谁都有难处,我能理解。”
“谢谢你,王医生。”市长夫人感激地看着王兴安,“你真是个好人。”
王兴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市长夫人之所以会对他如此感激,是因为他今天给了她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
“王医生,我……”市长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兴安打断了。
“市长夫人,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王兴安说着,站起身来。
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啊……
王兴安起身要走,这可把市长夫人急坏了。她一把拉住王兴安的衣角,眼波流转,楚楚可怜地说道:“王医生,你别走……我……我还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