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蹲坐在壁炉前,一边小口地喝着杯里的水,一边思索着斯旺森牧师的举动。
在某一个版本的游戏里,斯旺森看透了达奇的为人,选择离开范德林德帮。在车站和亚瑟的攀谈后,各自踏上了自己救赎之路。
斯旺森牧师因为对戴维的逝去感到无能为力,而自甘堕落。他逃避、酗酒甚至还染上了毒瘾。掏空圣经,在里面放上了吗啡注射器,仿佛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至于鸦片作为药物在现在的条件下是极其常见的。对于周路来说,它带来的消除痛苦的作用是不值一提的,反而是它的副作用则是遗祸无穷的。
东方倒下的巨人,就是被这魔鬼之物开启了屈辱的近代史。东亚病夫的招牌一直到红日完全升起的时候才被踢碎。
一些来美国谋求生计的中国人,也轻车熟路地在这片土地上开起了大烟馆。这为后世傅满洲这个邪恶形象的诞生和丰富提供了一些素材。导致华人形象大大受损。
斯旺森牧师需要救赎。为美国建设贡献了大量力量,但是地位反而遭受到打压的华人华工也需要救赎。
周路心里暗暗思索着,看着斯旺森牧师坐在约翰床边,试图向他推荐一些缓解痛苦的药物。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气温高升,大家都选择出去透透气。阿比盖尔也出去照看小杰克。小杰克不再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玩他自己的游戏,而是和泰伦一起疯玩。
周路一口喝尽杯里的药水,清了清嗓子。打算忍着痛苦出声制止牧师的魔鬼行径。
“我以为你在帮他念临终祈祷文。原来你在推荐你的私房嗜好。”
亚瑟打开房门,听见斯旺森牧师的话语。来到斯旺森牧师跟前,出声讽刺道。
亚瑟讨厌约翰是一回事,但他对约翰的关心也是不假。他知道那些染上毒瘾的家伙会是什么鬼样子,所以他对牧师可没什么好语气。
斯旺森牧师恼羞成怒,起身语气不善地说道:“我麻烦你,放尊重点,摩根先生。”
亚瑟丝毫不让分毫,说道:“麻烦你滚开点,牧师。”
斯旺森慑于亚瑟威威胁,只能转身离开。
周路看着这一幕,放心坐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缓缓地喝了起来。
亚瑟对约翰很少有好语气,说道:“所以你还活着?”
约翰也是有些别扭,说道:“我欠你一条命。”
周路看着这俩个傲娇鬼,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杯子,吹了一口,喝了一口。
亚瑟坐在刚刚斯旺森牧师的位置,语气缓和了些,说道:“你会还我的。但是现在,好好休息就行。”
自打约翰脱离帮派,逃离婚姻后。亚瑟就没有和约翰好好谈过,看着约翰这副惨样子,亚瑟实在硬不起心来对他说些什么。现在,他想和约翰好好聊聊天。
亚瑟正欲张口对约翰说些什么。达奇就推门进来,说道:
“亚瑟,该进行那火车的计划了。”
约翰看着达奇,有些渴求地问道:“你想让我去吗?”
达奇说道:“当然,但……你看看你。”
约翰渴望自己为帮派出一份力,挣扎着起身说道:“我一直都是这副惨样,达奇。这只是一些小伤。”
达奇行动在即,不想多说什么,制止道:“好好躺着,孩子。”
阿比盖尔带着杰克进了房门。
“嗨,阿比盖尔。”
“达奇。”
“杰克。”
一番寒暄后,阿比盖尔说道:“你的儿子想看你,约翰。”
杰克抱着木枪,怯生生地站在床前,一脸关切地看着约翰。
此时的约翰就是一个极为拧巴的人,因为自己的任性的行为导致阿比盖尔的堕落。他内心也怀疑过杰克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也无从考证,他一直对杰克没什么好脸色。
约翰刚刚被达奇拒绝,他认为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自暴自弃地说道:“他现在看到我了,也可以说,只剩半条命的我。你怎么样?”
约翰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父亲也因为这个常常迁怒于他。后来约翰的父亲在他八岁那年在酒吧被人打死。早早就成为孤儿的约翰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
杰克又完全是约翰计划外的产物,他没想过该怎么做一个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
杰克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明白大人们复杂的想法。他摸着口袋里的糖果,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阿比盖尔见状,没好气地对约翰说道:“我猜我想看到的是一具死尸吧。”
约翰嗤笑道:“等着吧,你会看到很多的。”
阿比盖尔彻底生气了,说道:“你真是一个糟透了的人,约翰.马斯顿。”说罢就要带着杰克离开。
亚瑟站在一旁有些失望的看向约翰。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有些嫉妒约翰。约翰有他渴求的一切,但是却不加珍惜。
“他一直都是一个愚蠢的人,阿比盖尔。我们都知道。”大家长达奇,开始缓和两人的矛盾。
阿比盖尔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杰克离开。
“现在,抢火车的人。”达奇离开屋子,开始发号施令。
“比尔,你先去那里布置炸药。装在水塔那里,隧道前面那个。”
比尔有些兴奋地说道:“没问题。”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天气正在转好,我们可以离开啊。我认为我们现在都要保持低调。”何西阿开始公开质疑达奇,他不明白达奇为什么要一意孤行进行这次行动。
何西阿这几天私下没少去找达奇,劝他放弃那个计划。但是达奇还是打算固执己见。
这几天达奇一直躲在房间里,制定着他的计划。每天的饭都是迈卡送过去的。迈卡见达奇的次数要比何西阿多得多。
比尔有些受不了何西阿的软弱,专门骑马从何西阿身边掠过,喊道:“驾,快点。”逼的何西阿向后退了几步。
达奇质问道:“你想要我怎么样,何西阿?”
何西阿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太多人死去了,达奇。”
达奇觉得何西阿有些不可理喻说道:“我们活的很好,何西阿,我们活的很好。看着我,我们都活着,甚至是你。但我们需要钱,我们的东西都在黑水镇。你想回去那里吗?”
“不。”何西阿觉得达奇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解释道:“听着,达奇,我不是故意要反对你,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照着计划走。保持低调,然后回到西部。现在突然,我们要去抢火车。”
达奇厉声道:“我们还能怎么样?”
何西阿说道:“利维提克斯康沃尔可不是好惹的。达奇。他是……”
亚瑟问道:“谁是利维提克斯康沃尔?”他还不明白这次要抢劫的对象,亚瑟现在对达奇还是盲目的忠诚,达奇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自己完全不考虑。
何西阿试图给两人说明康沃尔的可怕实力,说道:“他是铁路巨头,蔗糖大王,石油大亨。”
达奇完全不当回事,说道:“瞧瞧,他多好。听起来他有很多东西可以拿来分。”
何西阿严肃地说道:“达奇……”
达奇没有理会何西阿,对着帮派众人喊道:“先生们,该是去闯点名头的时候了。准备好你们的马,我们有辆火车要去抢。”
达奇上马,得意洋洋地看向有些落寞何西阿,他要让何西阿知道谁才是帮派里的老大。
迈卡说得对,之前对何西阿他们太纵容了。导致他今天居然敢在帮派里公然反对自己。自己才是范德林德之王,我的意志不容反抗。
达奇纵马扬鞭,喊道:“准备好了吗?好,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