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桉抬起眼眸看着疏歉,她盘腿坐着姿势很随意,明明是很慵懒的坐姿,他却分明能透过腰线弯曲弧度中,看出来恰到好处的优雅感。
此时她的眼中,是带着对他的欣赏和期待,对着他的笑实在是漂亮,可能是空调温度调的略高,他能感觉体表温度整体上升,有点热。
演唱会......
沉睡已久的想法又被重新唤醒,他一开始是很喜欢唱歌的,只不过,在歌唱圈里并没有什么大的水花,他的几首原唱歌曲,当时来说热度很低,查无此曲。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出演了个小配角,反响还挺好,慢慢地在演艺圈越走越远,走进了中心位置。
他现在可以开演唱会吗?
说实话,是有顾虑的。
大家来听他的演唱会,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歌......
“肖哥?”疏歉看着肖桉沉思的模样,反思着自己刚才是提出了什么难题。
肖桉回过神来应声:“嗯,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哪个点让你意外了?”疏歉不解。
肖桉回:“你会喜欢我的歌。”
他这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肖桉是有一批歌粉的,天天打卡催他开演唱会,结果他本人并不知道?
疏歉嘴角微微上扬,眼波流转间,笑容都加深了几许:“不止是我哦,你可能得多了解下你的粉丝群体构成了。”
毕竟据她了解,歌粉所占比重并不低。
肖桉闻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了。
【感谢疏歉小姐姐在肖桉面前提到我们歌粉!】
【我的嘴替啊,天知道我等一个演唱会等多久了,毕生夙愿。】
【所以,演唱会什么时候开?】
这只是随口聊起的一个话题,并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演唱会开不开,什么时候开,这个问题,此刻注定是得不到解答。
歌曲在放着,两人手也没停,积木拼搭着。
“这......”肖桉欲言又止。
疏歉放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肖桉看着面前一堆,揉着眉心:“今天下午能搭起来吗?”
答案显而易见。
疏歉摇了摇头:“不行吧,就这三四个小时,拼不好。”疏歉看着图纸,又看了看成果图:“后面再找时间拼吧。”
肖桉:“那你到时候再喊我。”
疏歉点头:“好,就地组成乐高搭子,势要拼成功不可!”
肖桉垂下眸子,神色带着莫名之意,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只是因为低着头,而疏歉又在专心拼乐高,才错过了这一抹笑意。
“嘶。”
肖桉看了过来,就见疏歉拧着眉,手轻轻捶着小腿。
“腿麻了?”肖桉问。
疏歉撇了撇嘴,点头。
她就应该学肖桉的坐姿,她盘腿坐,姿势肯定不对,还没一会就麻了,现在只感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筋脉。
结果没等她沉浸在这酸爽感中太久,就见肖桉倾身靠过来,手在她小腿旁边停顿住:“我给你揉下,好不好?”
肖桉神情很真诚,疏歉也不好扭捏:“那麻烦肖哥了。”
得到许可,肖桉伸手握住疏歉的小腿,这双腿笔直匀称,穿着挺厚,但他还是能一只手握住。
肖桉将她小腿从盘着的状态中解除,轻轻揉捏着她的小腿肚,直到疏歉说可以了才收回手停下。
“谢谢肖哥。”疏歉腿微微晃动了下,已经不麻了。
肖桉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拼乐高。
音乐声还在继续,因为蓝牙音箱连着疏歉的手机,设置的是随机播放,一下子随到了左和风的歌。
疏歉身体不由自主随音乐晃动着,嘴巴也轻轻哼唱着。
肖桉见状,神情淡淡地说:“你喜欢挺多歌的。”
疏歉肯定了肖桉的说法:“是的,各有风格,都很好听。”
“这样啊。”肖桉轻轻舒了一口气,很快话音一转看向疏歉:“所以,你是因为喜欢左和风的歌才要他的签名,约他出去玩的吗?”
话题跳跃的幅度有点大,疏歉呆了呆,缓缓道:“是,也不全是。”
肖桉也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追问。
正在监控房的副导演:“有猫腻,他这问题应该不是临时想出来的,我感觉是他一直想要问的。”摩挲着下巴,又发出感叹:“怎么不直接问为什么不选他,男人,一点都不干脆。”
编剧怼他:“问问问,肖桉和疏歉现在是什么关系,还直接问,站在什么立场问,人疏歉也是有自主选择权的,谁说非要选肖桉不可了。”
好男不和女斗,副导演转过头去看屏幕,不和编剧争,她可能是生理期到了,要不就是吃枪药了,男人,要忍!不过,他能忍,他的嘴巴却是没忍住,出于惯性地回了句:“就你懂,就你能。”
声音不大,但在同样不大的监控房里,照样听的一清二楚。
编剧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懂!
肖桉单单是问选择左和风的原因,疏歉的神情一看就不愿意多谈,更何况是“为什么约会不选我?”这种很敏感的问题,一定会给女生带来很大的压力,尤其是在接触前期,会很败好感。
在她看来,肖桉此时点到为止是非常明智的行为。
虽然没能从疏歉口中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但至少没把气氛推到很尴尬的地步。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和空间,应该要好好利用才对。
至于副导演,编剧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娶到老婆的,就这情商还是说,他老婆就喜欢这种单纯直接到有点傻不愣怔的,这恐怕要列入世界未解之谜了。
两个人都在内心疯狂吐槽对方。
“导演,你说句话呀。”副导演看着监控房气氛异常沉默,准备把活跃气氛的工作交给他们的主要负责人,节目总导演。
导演看了眼刚刚发生争执的两人,恨不得挥刀自断两臂,别问他为什么,问就是这两人勉勉强强算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他们简直是他的福气,他可太服气了。
谁能怜惜他啊,他感觉自己就像幼儿园园长,带着两个幼稚园的幼稚小朋友,一天天闹腾的不行,你骂我我掐你的,他脑子要炸了。
编剧学着副导演矫揉造作的样子,捏着嗓子:“导演,你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