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七楼掉下去,为了活命,四肢都拼尽全力挥舞着,想在掉落的过程中抓住些什么。
但是楼房外能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她的腿勾住一户人家的钢丝晾衣绳,小小的她勉强摇摇欲坠地挂在晾衣绳上。
命保住了,腿上的伤,永远消不掉。
南煦看着莫莫呆愣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宝宝在听吗?”
莫莫回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背上这些地方涂不到,太大的疤痕涂药没效果。”
她何尝不想去掉这些疤,每看一次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以后我给宝宝涂,我已经联系过国内最好的整形医生,他们一个月后回国,回国后立马给宝宝安排手术。”
莫莫眸子无意识晃动。
莫莫低声道:“嗯。”
她说不清心里的酸涩到底是为什么,但她擅长忽略。
南煦的手抚上莫莫腿上的疤,心疼地问道:“宝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身上这么多伤吗?”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就想问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的态度若即若离,总是和他保持距离,拉个小手都不让。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在这和平年代,身上却有这么多不属于她这个身份的疤痕。
他怕贸然问她,会惹得她更加反感他,所以一直憋着不去问。
但不妨碍他私底下偷偷去查。
不过似乎过去太多年了,查起来困难,几乎没查到什么有用信息。
他在等。
等他们变得亲近的那天。
这一天应该越来越近了吧。
莫莫抬眼看向窗外,满眼虚无,周身笼罩一股压抑的氛围。
莫莫想激起南煦对莫国华的愤怒,她要莫国华死。
她淡淡道:“莫国华弄的。”
不算撒谎,这就是莫国华造成的,他是始作俑者。
南煦伏在莫莫腿上的手逐渐握紧,青筋暴起。
他的气息也因震怒而变得不稳,出气多进气少的。
“宝宝放心,会让他血债血偿的,再不到一个月,判决就会下来。”
莫莫看着南煦因为恼怒而抑制到颤抖的拳头。
她条件反射般推开他。
“离我远点。”
她实在怕了,不论这种暴力是不是面对她的,那种恐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南煦一时不察被推开,怔愣一瞬后明白过来。
他努力压制着怒气,乖乖挪开一些距离。
待他平复后,又磨磨蹭蹭地移到她身边,黏糊糊赖唧唧地拖长嗓音:“宝宝别怕。”
莫莫听着他抑扬顿挫的调子,心中的恐慌消散不少。
她闷闷地回:“嗯。”
南煦见她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变着花样地说些笑话或是趣事逗她开心。
几分钟后,莫莫面色缓过来。
倒不是被他逗笑,是她嫌弃南煦话太多,太吵。
她要是不快点平复心情,就得一直忍受他在耳边聒噪。
“好了,别说了。”
莫莫上手捏住他一直张张合合的双唇。
南煦被捏住后也不恼,反而更努力地嘟嘴,让她捏得更顺手。
像鸭子。
莫莫不由地笑出声。
宝宝开心了,他也跟着咧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