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怎么了?”南煦不解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
莫莫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没事,走吧。”
南煦喜滋滋地往莫莫身上倒,但又省着力,不让全部体重压在她身上。
莫莫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南煦拉着她站在他双腿之间,仰头看着她,“宝宝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伤。”莫莫视线在他脚上打转,看起来一切如常。
“没事了,宝宝别担心。”
南煦搂着莫莫纤细的腰肢,脸埋在她的肚子上,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隔着衣服传递到里面。
南煦眷恋地蹭了蹭她,仰头下巴支撑在莫莫肚子上,双眸盛满星光,赖赖唧唧地撒娇,“宝宝整个周末都和孟玥待在一起,都不理我。”
莫莫抬手抚上他如墨般的头发,从头顶向下,像安抚小狗似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宝宝今天回家吗?”南煦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莫莫葱白的手顿住。
家?
好陌生的词。
她恍惚的眼神在南煦作乱的手下逐渐清明。
塘湖湾不是她的家。
莫莫按住腰上不安分的手,眸中带着警告看向南煦。
南煦心虚地瘪嘴,双手安安分分地回到她的腰间,催促道:“宝宝回去吧,在孟玥那肯定睡不好,她又不会照顾你。”
“嗯。”莫莫的嗓音冷冷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南煦松开她腰间的手,拉着她坐在旁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愉悦。
他捏着莫莫柔软的指尖,想着吕医生之前说的话,他迟疑地问道:“宝宝,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莫莫疑惑地看着他,“这么严重吗?”
莫莫视线转移到他的脚上,看着也不像是吕医生解决不了的样子。
南煦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不是说我,是你。”
莫莫抬头看着满脸郑重的南煦,伸出指尖指向自己,满脸困惑,“我?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南煦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的脸颊,带着心疼的语气,“宝宝都晕倒三次了。”
莫莫面色不耐,“之前不是已经去医院全方位体检过了吗?我身体没问题。”
南煦语气低沉,带着些小心翼翼,“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果然,南煦看到莫莫脸色瞬间升起厌烦,他急忙道:“就是去看看,没事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宝宝每次毫无预兆地晕倒,我害怕。”
莫莫看着他满脸祈求的样子,心中的烦躁只增不减。
她不是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以前方清姿不放心她的精神状况,去找过学校的心理咨询。
甚至特地找的女心理医生。
但是当初学校的心理咨询不够专业。
诊断结论赫然写着:青春期普遍现象。
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她的厌男症愈加强烈。
此后她再也不愿意踏进心理咨询室一步。
方清姿也由着她了,只是日常总是想方设法帮她清扫周围的人群。
莫莫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不解,“你怕什么?是我晕倒,又不是你晕倒。”
南煦猛吸一口气,握着莫莫双手的力道加重,“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不舒服的样子,哪怕是一点点,都比我自己受伤要痛。”
南煦眸中带着执着的认真,“宝宝就去看一下,要是不舒服马上就走好不好?”
莫莫沉默着,嘴里的薄荷糖胡乱翻滚着。
她低头沉思,南煦在一旁紧张得不敢说话。
莫莫也知道她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了,尤其是现在需要应付南煦和孟辰。
她这段时间吃的药,已经快赶上以前半年吃的量了。
莫莫将手抽离南煦,摩挲着包里的橙色瓶子。
才几天而已,瓶子里的药已经吃掉三分之一了。
莫莫垂下的眼帘轻轻挑起,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雾蒙蒙的。
她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也想像正常的小姑娘一样,肆意地在操场奔跑,在人群中穿梭。
莫莫水润的眸子缓慢望向南煦,她能看清他眼底的担忧和忐忑。
她张了张口,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她也犹豫,要是这次的心理治疗结果更差了怎么办。
她或许连和人正常交流都做不到了。
南煦似是看出莫莫眼底的忧虑,他开口道:“我联系过京都最好的心理医生了,宝宝不用害怕。”
京都最好的心理医生,比她那个小县城学校里的心理咨询师专业的多吧。
莫莫唇瓣轻启,“嗯。”
南煦激动地抱住莫莫,语气间是掩藏不住的喜悦,“好好好,我们今天下午就去。”
莫莫感受着温暖的怀抱,面上满是疑惑,“啊?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做实验吗?”
“我周末的时候一直泡在实验室里,都没怎么回去,已经把这几天的实验进度赶完了。”
南煦吻上她的额头,低声说:“这几天的时间都空出来了,等着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一起去医院看看。”
莫莫怔愣地看向实验室四周,凌乱的仪器,桌上是各类报告堆叠,还有没收拾的饭盒。
“嗯。”莫莫冰冷的声音似乎注入一丝温润的清泉,凉丝丝的又暖呼呼的。
她靠在南煦胸前,“下午什么时候去?”
南煦勾着莫莫发尾,柔顺的头发在指尖绕着圈,他吻在她的头顶,含含糊糊地说:“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
“好。”
莫莫的手机又响了。
她在南煦怀里调整姿势,拿出手机。
安笙:【可以帮我送个东西吗?】
莫莫:【可以。】
安笙:【那我明天把东西拿给你,你帮忙送给孟辰,可以吗?】
莫莫:【好的。】
南煦看着莫莫指尖在屏幕上迅速滑动,喉结轻滚,语气缠绵,“谁啊?”
莫莫暗灭屏幕,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同学,让我明天帮她把作业送到学委那里,她明天要出去玩。”
“嗯。”
南煦将莫莫放在腿上,完完全全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腻在她耳边。
“宝宝这两天想不想我?”南煦含着她小巧红润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