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剪裁得体的西装,无比贴合地覆在男人身上。
他一句话不说,眸色沉沉地盯着机场出口大门。
身边是一群面色严肃的保镖。
男人强大的气场在空荡的机场蔓延,一旁的路人莫名慌乱地避开他。
若是仔细观察,南煦放在双腿上的手,正快速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圈口缝隙处的肌肤,隐约露出一抹白。
那是常年佩戴后形成的痕迹。
莫莫艰难地推着行李,准备去接余安。
手机铃响了。
莫莫瞥了眼备注:死犟的小孩。
“喂,怎么了。”她一边拖着行李,一边回话。
“姐姐下飞机了?我在c口等你,快出来快出来。”温新的声音带着激动。
明明一周前才见过,但是此刻他莫名激动。
只要一想到莫莫之后都呆在国内,他就无比兴奋。
“知道了,我接了余安就过去。”
莫莫挂了电话,盘算着回去后要弄点好吃的犒劳余安,毕竟长途托运,太委屈它了。
然而,还没等到她走到接余安的地点,忽然她眼前一黑,身体疲软,人没了意识。
在她即将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身后出现一只有力的手掌,稳稳承托住她的身体。
南煦垂头,目光眷恋地盯着莫莫。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小心翼翼地用侧脸贴在莫莫额头,语带叹息,“回来了,宝宝……”
他抱着人的手不住颤抖,却格外稳健。
“去把余安接回去。”南煦扔下这句话后,直接抱着莫莫大步离去。
严楼苦哈哈地将地上散落的行李堆到一边,亲自去接余安。
车上。
南煦将莫莫拢在怀里,漆黑的眸子一刻不眨地黏在她身上。
似乎要将这两年没看到的所有补偿回来。
莫莫那一头长发剪短了,堪堪到锁骨的位置。
人也比以前瘦了更多,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骨头。
莫莫眉宇间的忧愁疲惫消失了,转移到了南煦的脸上。
他将人紧紧拥在怀里,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
南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宝宝……”
半个小时后,c口的温新,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连续给莫莫打了两个电话,都被无情掐断。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莫莫嫌弃他烦人,可是随着展厅航班信息的更新,莫莫依旧没有出来。
他不由地生出几分担忧。
温新观察四周后,躲在一个柱子后面,熟练地打开电脑。
他清晰地看见,半个小时前,莫莫被南煦带走了。
车上,南煦面色阴沉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死犟的小孩】
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没收手机。
“这是不是经常去找你的那个男人?”南煦恶狠狠地咬在莫莫耳垂上。
严楼拍的照片里,每隔一个月,总会出现一个男人。
他的行踪不定,除了那张脸,他查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就像是被刻意抹去般。
南煦厉声威胁,“以后不许再见他了。”
被药迷晕的莫莫,根本无法回答他。
莫莫似乎感受到耳畔的痛楚,难受地哼出声。
南煦立刻松开她的耳垂,盯着那殷红的牙印,带着怒气心疼地舔了舔。
安抚似乎达到效果,莫莫不再难受的哼唧。
南煦继续在她耳边威胁,“要是再去见他,我就弄死他。”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也不许见其他任何男人,不然都弄死他们。”
一路上,他不停地对着昏迷的莫莫威逼利诱。
驾驶座的黄叔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幼稚的南煦,默默升起了前方挡板。
南煦嗓子都说干了,声音沙哑,但似乎还是不够。
那双漆黑的眸子,越说越阴冷,仿佛他的所有假设都被证实。
箍在莫莫腰上的双臂,也越来越紧。
直到莫莫不舒服地嘤咛出声,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力道,盯着莫莫闷得通红的小脸发呆。
两年前,新学期开学。
交换留学名额终于被公示出来。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莫莫背着他去了t国。
他得知那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差人准备,准备连夜赶过去。
但是那晚,没有吃任何东西的他,突然像南唐两家订婚宴那个晚上一样,所有的冲动直愣愣地往一处涌去。
他倒在踏上直升飞机的那一刻。
所有人,无比慌乱。
他的出行被限制,他的身体被彻查。
没有任何势力的他,被困在国内接受治疗。
他只能在暗地里偷窥莫莫的行踪,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般。
他清楚身上是什么,他在莫莫的手机聊天记录里看到过。
面对这种未知的药物,他除了接受治疗,别无他法。
因为他知道,莫莫身上也有这种药物。
他无法想象,莫莫承受药物发作的样子,也不敢想象。
怕莫莫为了活下去,找了其他人。
那段日子,他像个实验白鼠一般,不知死活地注射各种解药。
实验室的灯,在他头顶亮起无数次。
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在痛苦中醒来,在疲惫中睡去,然后再次被成千上万的欲望唤醒。
是严楼每周带回来关于莫莫的消息支撑着他。
是远在t国的莫莫,也可能承受这样非人的痛苦,一遍遍提醒他。
他如果撑不过去,莫莫就会半年后死亡。
终于,解药出来了。
那时候,他还躺在实验室,吩咐严楼立刻将药送到莫莫身边,让她悄无声息地吃掉。
痊愈的他,依旧被困在国内,被迫扛起南家的担子。
只能通过一周一次的消息,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塘湖湾,夜色落下。
大床上隆起一团,被子下的两人四肢紧紧纠缠。
女孩双眸紧闭,呜咽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月亮散发出温润又强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