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召唤出地道来和天道对抗？”
“你觉得你能获胜吗？”
女娲自然知道陈恪收集洪荒神山，拘禁祖灵脉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她更想知道，陈恪是否对自己足够自信。
是否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打败鸿钧道人。
“你说错了，不是地道和天道抗衡。”
陈恪摇头道。
“不是地道和天道抗衡？”
听到陈恪的话语，女娲顿时眉头皱眉。
她不理解陈恪的意思。
“你应该还不知道，天道已经出现了分裂。”
“在如何抵御外敌这个问题上，天道分为了两派，我称之为第一天道和第二天道。”
“第一天道，就是咱们的老师鸿钧道人，他认为应该在洪荒世界建造一堵墙，用来抵挡混沌中的恐怖存在。”
“而第二天道，则认为不应该建这堵墙，只要我们洪荒世界足够强大，何惧来自混沌之中的恐怖存在？相反，混沌中的恐怖存在，还可以锤炼我们洪荒上下，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
“因为这两种理念的分歧，天道出现了分裂。”
“至于为什么会分裂，你可以理解为资源利用的问题。”
“第一天道希望把资源用来打造洪荒壁垒，建造防御火线。”
“而第二天道，则希望用来培养天命之子，让天命之子和混沌中的恐怖存在抗衡。”
“两者严格来说，都是希望守护洪荒世界，都不希望洪荒世界出什么问题。”
“但同样，他们都希望按照自己的意志来管理洪荒世界。”
“于是，他们出现了分歧。”
“分歧演变成了裂痕，最终，分裂成了第一天道和第二天道。”
“我和后土，还有东王公的残魂和兽皇神逆的残魂都被第二天道投射到了未来世界。”
“在未来世界，我们见证了洪荒世界未来的演变，以及会经历的种种量劫。”
“我看到了截教的覆灭，门下的惨死，还有佛门的兴起。”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的是，第二天道，已经附身到了兽皇神逆身上。”
“他用兽皇神逆这个马甲瞒过了第一天道。”
“接着，让未来世界的我和后土产生感情，然后，他借此孕育而生。”
“因为鸿钧道人也感应到了异常，所以也投射出一缕元神印记到了未来世界。”
“并且成为了我和后土的大学老师。”
“但是，因为后土退学离校，鸿钧道人也不知道后土去了哪里。”
“而第二天道，就在此时在未来世界诞生。”
“从这个时候开始，天道正式分裂。”
“所以严格来说，并非我和鸿钧道人为敌，而是第二天道和鸿钧道人为敌。”
“哪怕是现在的我，也只是第二天道的麾下罢了。”
“如果没有第二天道帮我抵挡鸿钧道人，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
“现在，后土和第二天道，正在联手拖住鸿钧道人。”
“而我，则来到洪荒世界，收集洪荒神山。”
“我的目的，是让地道出世。”
“地道一旦出世，我们第二天道一系的力量就会大增。”
“到时候，鸿钧道人将不再是我们的对手。”
“所以，你应该知道，不是我想收集洪荒神山，而是第二天道想这么做。”
“以前地道之所以无法出世，是因为天道不许可。”
“但现在天道已经分裂，部分天道意志，已经允许地道出世了。”
“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阻挡地道出世吗？”
听到陈恪的话语，女娲目瞪口呆。
虽然她已经知道一些关于第二天道的事情了。
但是今天才从陈恪嘴里，听到了关于第二天道出现的完整信息链。
她终于知道陈恪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原来，并非陈恪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是因为他被第二天道看重，投射到了未来世界，并且看到了截教的未来。
在知道截教在封神量劫中的结局后，这位截教圣人痛定思痛，于是走向了和阐教联盟抗衡的道路。
不用想女娲也知道。
如果还是原本的封神剧情的话，截教在汜水关外，是绝对不可能是阐教联盟的对手的。
毕竟洪荒的几个圣人，已经有四尊圣人站在了截教的对立面。
截教除了飞灰湮灭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他路可走。
此刻，女娲也终于明白陈恪手里的混沌珠，鸿蒙紫气和先天五针松是从何而来了。
原来，这都是第二天道给的。
这么理解的话，倒也说得通了。
不过女娲不知道的是，混沌珠这些宝物，可不是第二天道给的。
陈恪还有更大的底牌没有告诉她。
“通天道兄，那要按你这么说，地道必然出世？”
“鸿钧道祖必然败亡？”
女娲皱眉问道。
以前她是天道圣人。
她不需要站队。
她万劫不灭。
所有的因果，所有的矛盾，都在她面前止步。
但是现在这次升维的封神量劫，连天道都卷入了其中，圣人也变得不再安全。
圣人虽然万劫不灭，但是鸿钧道人，有陨圣丹可以让她陨落。
而第二天道，想必也有同样的手段针对她这样的圣人。
所以，她以前可以不下场的逻辑已经彻底被打破了。
在这次封神量劫中，她必须选择第一天道或者第二天道站队，她才能在量劫结束后活下来。
如果她站队错误的话，她身上这缕鸿蒙紫气，将会被天道收走。
没错，就是天道。
因为获胜的一方，不管是鸿钧道人，还是第二天道，就是正统天道。
女娲抗拒它的意志，所以被收走鸿蒙紫气，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女娲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原来，在洪荒世界，成为圣人，也不安全啊。
就算站在了洪荒世界的顶峰，依然还是有大凶险，大恐怖。
“鸿钧是否败亡，还不得而知。”
“但是你如果不及时选边站队的话，你会很麻烦。”
陈恪直白道。
对于陈恪来说，他没得选。
只能选择站在鸿钧道人的对立面。
毕竟如果按照鸿钧道人的意志，他截教合该灭亡。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天然和鸿钧道人是对立的。
但是站在女娲的角度，不管是鸿钧道人获胜，还是第二天道获胜，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利益损伤。
她只需要等待任何一方获胜，然后向获胜的那方效忠就行了。
但现在情况又不同了。
鸿钧道人给了她陨圣丹，逼着她站队第一天道这边。
同样，第二天道麾下的陈恪，又把她镇压到了六道轮回盘中。
所以，在第一天道面前，她是棋子。
在第二天道面前，她是囚徒。
她现在欲进不能，欲退也是不能。
她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才能在量劫结束后，成为胜利者，存活下来。
在两大天道面前蛇鼠两端，她最后的结果，绝对不可能太好。
“通天道兄，可否给我一些时间？”
“我需要仔细斟酌考虑。”
女娲思索了一下，然后道。
这看起来是个选择。
但是，却是关系到她生死的选择。
由不得她不谨慎。
“你可以慢慢斟酌。”
“不过我要提醒你，在我找到玉京山之前，你必须做出选择。”
“否则，你就是鸿钧道人的走狗，将被第二天道清洗。”
陈恪道。
“我明白。”
女娲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感觉这洪荒世界越来越荒诞了。
连圣人都被逼得和凡人一样，必须选边站队了。
看女娲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陈恪微微摇头。
这种事情，他在地球上见得多了。
漂亮国两个老头吵架，也是为了一堵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样的逻辑，不管在地球，还是在洪荒世界，都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升维到了天道级别的内讧，所以让人有些一时无法理解。
“女娲师妹，你好好思考吧。”
“我去把不死火山拔出来。”
陈恪说着，神形瞬间消散。
而陈恪和女娲对话看起来很久，但是在孔宣和金宁等人看来，只是瞬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