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温迎感到有些困了。
也许是在房间里走了太多圈,她觉得浑身乏力,困倦的感觉席卷全身。
可是池野还没回来,温迎等了又等,最后自作主张地从衣柜里找出睡衣,决定先去洗澡。
温迎在浴室里仔细检查了一圈,好在池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丧心病狂,浴室是唯一没有装监控的地方。
不过她对面对大床的浴缸心有余悸,总觉得太暴露了不安全,所以选择了淋浴。
等到洗完澡以后,温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没有来得及关灯,便爬上床沉沉进入了睡眠。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里扰人安眠的灯光熄灭了,床铺的另一边深陷下去,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即将掉到边缘的熟睡中的人揽进怀里。
温迎皱起的眉心被温柔而缓慢地抚平,迷迷糊糊中,她感到额间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她想伸出手去推拒这扰人的举动,却无论如何无法抬起沉重的手臂。
只能任由湿润的触感落在自己的眉心,嘴唇,在梦中也不自觉发红的耳廓也没被放过,耳垂被人衔在口中,报复性地啃噬着,经历漫长的惩罚之后,微微刺痛的感觉又转移到脖颈,再是锁骨,随后就彻底停住,再不往下了。
温迎的双手被握着抬起,放置在身旁人的腰间,形成半个环抱的姿态,而她也正被人紧紧抱在怀中,紧密相贴的皮肤传来一阵又一阵滚烫的热度,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也很灼热,仿佛两个同时高烧不退的人相拥入眠。
第二天上午,温迎站在镜前,看着脖颈处宛若满天星辰的吻痕陷入沉默。
系统也崩溃了,它昨晚完全没有发现池野的到来。
系统:【我明明已经花了十万积分更新我的感应程序,怎么昨晚还是失灵了?!你且在这等着,我要去找消费统保护协会举报无良商家!】
温迎表面平静,实则双手颤抖地解开了自己的睡衣,还好还好,红痕只集聚在锁骨往上的位置。
池野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道德的人,老少皆宜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但是……她摸了摸锁骨往下最明显的一处,觉得手指触碰到的皮肤隐隐发疼,便离镜子更近了一些,果不其然,那里还有一个不慎明显的牙印,和红痕融为了一体。
“池野。”温迎面无表情,重新扣好衣扣,“你是狗吧。”
简单洗漱后,她又到卧室外面转了一圈,客厅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温迎昨天没换鞋时踩上的脚印全部消失了,洗净的衣物在阳光底下散发着清香,茶几一角还放了一束新买的花,插在崭新的玻璃花瓶里。
池野虽然偶尔像狗,但在夜里又会化身服务意识良好的田螺姑娘,勤勤恳恳地照顾整个家庭的整洁,还把温迎偷懒没洗的碗给洗了。
冰箱里重新出现几个浅色的便当盒,温迎简略地看它们一眼,转身到橱柜里去拿泡面,却伸手摸了个空。
池野报复心极强,把橱柜里的所有零食都清空了,以此强迫温迎向他做的饭低头。
温迎想笑又强压着,最后变得嘴角抽搐,表情怪异地从冰箱里拿出便当盒。
便当盒一共三个,装满了一日三餐,池野把早餐三明治做成爱心的形状,用番茄酱在上面写:“温迎,好吃。”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推销自己做的三明治,还是在暗戳戳内涵什么。
温迎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忍了又忍,对着摄像头说了句:“神经。”
别的不敢骂,因为怕池野爽。
夸更是不能夸,她怕池野更爽。
“告诉你啊,我吃饭是因为恰好饿了,并不是因为你做饭好吃。”温迎捧着空掉的饭盒,对着监控很违心地解释,“况且这间屋子真的是太无聊了。”
后半句话倒是真的,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温迎不得不返璞归真,生活里只剩下吃和睡,偶尔再对着监控诉苦抱怨,说几句自己很想出去的台词。
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很想出门,池野打造的新家如同一个恰好生存的保护罩,温迎得以在里面随心所欲地生活,不需要社交也不用与人见面,更不需要考虑诸如金钱和温饱的现实问题。
除去身边遍布的黑色监控让初来乍到的她感到片刻的警惕外,温迎觉得待在这里很好,与世隔绝的独处生活是她的最佳理想状态。
只不过有一点,是安逸之外的例外。
温迎觉得自己有点想念池野。
她想和他见面。
温迎又一次在白天等到日落,夜晚到来时抵抗不住来势汹汹的困倦,匆忙洗了个澡便爬上床。
意识陷入沉睡之前,她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导致自己变得困顿的元凶,早上和中午的饭菜都没有问题,唯一的破绽就是洗澡前她嘴馋喝的那杯牛奶,也有可能是晚餐。
总而言之,不论是牛奶还是晚餐,罪魁祸首一定是池野。
“怎么还玩阴的呢?我真的生气了……”温迎半闭着眼睛对着监控,说完便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池野这次的怀抱仍旧很紧,也很滚烫。
温迎虽然意识模糊,但保留了一丝警惕,在梦里推搡了他几下,还趴在他的胸膛之前啃了一口,不知道咬到了什么地方。
池野闷哼一声,把她的双手扣住压制在头顶,捏着她的下巴很强势地亲吻,温迎深知唇亡齿寒的典故,因此负隅顽抗,但最终还是被撬开牙关,城门失守,她的舌尖被人用力地含吻吮吸,变成水里摇摆不定的鱼。
池野亲吻了她很久,温迎的意识越来越迷糊,手上的束缚突然被松开,池野的气息也忽然消失不见,他不知道去了一趟什么地方,总之去了很久很久,返回时身上带着微凉的水汽。
他像是怕冰到温迎,在旁边独自躺了一会,等到身体重新变得温热,才翻身过去,再一次把人搂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