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结束后,孔立将于玉麟拉到了一边。
“兄弟,咱们一路走来互相帮衬。
我坦白和你讲吧,我并不看好这一仗。
如果你信我,这一仗你我尽量往后靠。”
于玉麟听罢,犹豫道:“大哥,我也打了这么多仗了。
不是不知道兵事之人。
这一仗我们怎么看都有很高的胜算啊。”
孔立见对方不信,冷冷一笑。
“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一仗我不会冲锋陷阵的。”
说罢,也不管他,转身离去。
于玉麟迟疑了一下,终是跟了上去。
“大哥我信你。
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跟老我就行。”
傍晚时分,宛州军悄悄出城,恰遇南风大作,十分舒爽。
刘敏像是当年的鲁雄一般,大喜过望。
“宋江等这伙人合败!”
孔立却只是冷眼旁观。
上一次他在此时没有再劝鲁雄,这一次也没再劝刘敏。
他对刘敏道:“后军有点没跟上来,末将去催促一下。”
刘敏不疑有他,当下同意下来。
孔立随即招呼了一下于玉麟往后方而去。
大军来至宋江军营附近,仿佛上天也在帮刘敏一样,忽然雾起,弥漫山谷。
刘敏命众军士放火烧山。
大火在山间迅速升起,顺着南风朝宋江军营烧去。
刘敏心下大喜,命令士兵趁机进攻。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南风忽然变成了北风。
大火的方向一变,朝宛州军杀来。
宛州军猝不及防,躲避不及,都被烧得焦头烂额。
紧接着四周喊杀声大起,东有张清、琼英,西有董平、索超,各领兵冲杀过来。
孔立和于玉麟此时正位于后军之中,见到前方喊杀声大起,甚至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于玉麟前倾着身子,想要看清楚前方的战事。
孔立却拍了拍他。
“别愣着了,跟我走吧。
小命要紧。”
二人随即扔下兵马往宛州城逃去。
他俩逃跑后不久,象征性抵抗了一下的宛州军大败亏输,死者极多。
鲁成被索超一斧子挥成两段。
郑捷被琼英一石子打下马来,张清再一枪,结果了性命。
顾岑被董平搠死。
寇猛被乱兵所杀。
只有刘敏同三四百败残军卒,向南逃奔。
后方李忠、周通率领五百人马紧追不舍,势要抓住刘敏,拿下头功。
刘敏本身武艺并不高强,手下又都是一群残兵败卒,根本没啥战斗力。
而且人困马乏,眼见就要被追兵追上。
若是是如此,他十死无生。
正在刘敏绝望之际,前方突然杀出一彪人马。
为首一将,戴一顶点金束发浑铁盔,顶上撒斗来大小红缨,披一副摆连环锁子铁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着一只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鞓钉就叠胜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银色卷毛马,手使一口泼风刀。
不是孔立又是何人?
“董将军!”
刘敏大喜过望,不由得催动战马更急。
但那马却因速度太快而不慎摔倒,刘敏跌落马下。
周通大喜,举起朴刀正要斩杀刘敏。
但是此时孔立已至,他的刀也更快更准。
轻轻一挥,将周通斩于马下。
李忠心下大惊,此时也看清来人是孔立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眼见周通身死,到底是怒火中烧,杀了过来。
孔立把刀一挥隔开了李忠的武器,并顺势一挥,将其斩杀。
地僻星、地空星归位。
现如今斩了两个地煞,孔立已经波澜不惊。
他下马立即搀扶起了惊魂未定的刘敏。
“将军你没事吧?”
刘敏看着孔立,不禁悲从中来。
“悔不听将军之言呐。”
孔立见刘敏像是要哭的样子,连忙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马上随我回城。”
刘敏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孔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孔立扶刘敏上马之后,也不再去别的战场,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逃入宛州城内。
刘敏虽败了一阵,但宛州城内尚有一万五千人,他休整一晚后,也恢复了精神,当即升帐议事。
孔立道:“孤城难守,何况宋江兵多将广,猛将极多。
为今之计只有求援。
我与于将军一起往山南军求救,到时候和将军里应外合,定能大破宋江。”
刘敏听后,想了想,便写了封信交给孔立,让他和于玉麟前往山南军求援。
宛州城外,梁山军中。
宋江正在为混世魔王樊瑞庆功。
之前刘敏碰到的南风、大雾、北风都是他施法的缘故。
营帐里一派喜气洋洋。
但就在这个时候,时迁哭哭啼啼跑了进来。
“哥哥不好了,李忠哥哥、周通哥哥去追赶刘敏。
不巧半路碰到董澄这恶贼,反而被他斩了。”
“啊!?”
所有人大惊失色,宋江手中的酒杯更是掉落了下来,差点晕了过去。
“兄弟啊!”
他痛哭一声,随后流着眼泪厉声道:“传令各军,全力攻城,这次定要将董澄这恶贼。
千刀万剐。”
“是,哥哥。”
随着宋江的一声令下,梁山军全线出动,人人奋勇,居然在孔立二人离开后不久打破了城池。
刘敏等众将被挖心剖腹,替孔立偿还了利息。
孔立二人还没到山南军,才至隆中山北麓,便得到了宛州城破的消息。
于玉麟后怕道:“幸好我们提前逃出来了。
否则真的要给那王庆尽忠了。”
孔立也是皱了皱眉。
“我也没曾想梁山军可怕到了这种地步。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将军。”
二人正商议间,一名小兵来报。
“縻貹将军统领三万军队在前方镇守。”
“果然是縻貹。”
孔立听到这个名字是大喜过望,这可是一员勇将,剧情没变就好。
希望他和自己搭档能斩杀几名梁山将领。
当下二人决定暂时不去山南军,而是直奔縻貹军中而来。
二人到了之后,向縻貹述说了宛州战事。
“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恐怕宋江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
縻貹听罢,却是哈哈一笑。
他自持武艺,自然不会将宋江这伙人放在心里。
假意宽慰了孔立二人一番后,让人带他们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