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宫之后,如懿觉得身上不太舒服,有了怀十二阿哥的经验,如懿立即传江与彬来诊脉,果然又有了身孕。
如懿底气更足,一方面派人继续去丽常在的宫里教她“规矩”,一方面仔细查看嬿婉所处理的宫务,是否有错漏之处。
如懿怀有身孕精力不济,叫来愉嫔一起查看,看了许久都没有结果。
“这个令妃真是老谋深算,竟然找不到一点破绽!”
愉嫔也道:“令妃为了向上攀援,不惜舍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如今为了更好的掌握协理之权,肯定会更加不择手段。令妃心思极深,姐姐,我看我们不能光在这些账目上下功夫。”
如懿道:“海兰,你有什么好主意?你坐下吧。”
愉嫔坐下,“姐姐,那日令妃联合嘉妃她们在翊坤宫为丽常在说话撑腰,如今皇上不在宫里,姐姐又有了身孕,正是惩戒她们的大好时机!”
“听容佩说丽常在还是不安分,既然如此,姐姐不妨给丽常在一个大的惩戒。如果令妃再为了替丽常在求情,而顶撞姐姐。姐姐就能以大不敬之罪夺了令妃的权力!”
如懿道:“令妃一向精明过人,若她提前知晓了我们的图谋袖手旁观呢?”
愉嫔冷笑一声,“如此更好,这样不就说明令妃根本不是为丽常在说话,正好让后宫之人都知道令妃的真面目。今后,想必也无人再被她蒙骗和姐姐作对了!”
如懿听得连连点头,吩咐道:“容佩,赐丽常在几人板着之刑,让六宫宫女太监都去观刑!”
消息传到永寿宫,春婵急忙禀告嬿婉,“主儿,皇后娘娘罚了丽常在几个板着之刑,这会儿翊坤宫来人,说让各宫伺候的人都去观刑!”
澜翠送走了来传话的翊坤宫人,走进来道:“主儿,这板着之刑实在是太侮辱人了,还让六宫观刑,皇后娘娘怎么能这样?!”
嬿婉很快就想通了如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笑一声,“无非就是觉得那日在翊坤宫,被本宫下了她皇后的面子,仗着皇上不在宫里,腹中又有了龙胎。”
“想借着惩治羞辱丽常在几人,借机夺了本宫处理宫务之权罢了。这一石二鸟之计,必定是愉嫔给皇后出的主意!”
春婵澜翠一听,这事居然是冲着她们来的,顿时有些担心,“主儿,那我们怎么应对?不闻不问?”
嬿婉无所谓道:“皇后和愉嫔都把台子给咱们搭好了,咱们岂有不去唱戏的道理?处理宫务之权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过琐事而已,和协理六宫之权差远了,这点权力本宫还看不上。”
“皇后和愉嫔要在宫中立威,本宫也需在宫中收揽人心,那就看看谁技高一筹吧!走,去看看。”
等春婵澜翠扶着嬿婉赶到的时候,容佩已经押着丽常在几人行刑多时。
只见丽常在四人卸了珠钗披头散发,只着一件里衣,面向观刑的宫女太监,弯腰伸出双臂来够脚尖,不许身体弯曲,也不许乱动。
嬿婉到时,纯贵妃、嘉妃、舒妃等人都已到了,看到丽常在几人受罚的一幕,无不面面相觑。
意欢道:“嬿婉妹妹来了,皇后娘娘罚的有些重了吧?”
容佩站在台阶上亲自监刑,听到地下有人窃窃私语,觉得这刑罚太重。立即高声道。
“奴婢给诸位娘娘请安!丽常在几人自进宫以来屡生事端屡教不改,皇后娘娘为了整顿宫纪,罚丽常在几人板着之刑!今日特地请诸位娘娘前来,就是为了让丽常在几人好好长长记性,莫要再犯!”
众妃怎会不知,皇后这是在杀鸡儆猴?
容佩记得自己来此的第二个使命,见到嬿婉来了一言不发,还以为嬿婉要做壁上观,这怎么行?
容佩手上拿着戒尺,不断的在丽常在几人的身上拍来拍去,当众羞辱几人。
“双臂绷直,身体不能弯曲,否则再加一个时辰!丽常在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做不好,这么多娘娘宫人都在这儿看着呢,能不能争点气,能不能少犯点错?”
丽常在几人哪里受过这般奇耻大辱?边受刑边忍不住哭出声来。
容佩又斥道:“哭什么哭?这是皇后娘娘赏赐你们的恩典,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既然有胆子献鹿血酒,做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来,就要想到有这一日,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起歪心思!不许哭!”
容佩见嬿婉始终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下手重了些,一不留意拿戒尺,把一个常在的手指头给打骨折了。
丽常在几人本就是弱女子,一年的时间备受磋磨,身子虚弱的厉害。那常在受不住疼,立刻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嬿婉并非冷眼旁观,而是她看着丽常在几人受罚的一幕,脑中竟然出现了原主的上辈子的悲惨记忆,一时心绪难平。没想到容佩为了逼她下场,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嬿婉吃了一惊,忙道:“澜翠,去请太医来!”
容佩终于等到机会,给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色,让她回去给如懿报信。
喝道:“慢着!时辰还没到,不许请太医!”
澜翠自然不会听容佩的,径直去了太医院去请太医。
容佩借题发挥,“令妃娘娘难不成仗着自己有处理宫务之权,就不把皇后娘娘的懿旨放在眼里了吗?!”
意欢早就看不惯容佩,见容佩总是折辱妃嫔宫女,忍不住站出来道:“皇后娘娘只说罚丽常在几人板着之刑,可没说不能请太医,容佩姑姑,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容佩不明白意欢怎么总是帮令妃说话,不满道:“舒妃娘娘自然认皇后娘娘的懿旨,一切自当以皇后娘娘的命令为准!皇后娘娘要惩戒丽常在几人,又怎么会为她们请太医?舒妃娘娘的善心可别用错了地方!”
意欢听了直接变了脸色,她尊敬皇后,可不代表她不管是非对错都要听皇后的!更何况皇后是皇后,容佩是容佩,她凭什么要听容佩这个奴婢的话?!
嬿婉拉住意欢,轻笑一声,“这么说皇上皇后惩戒的人,没有皇上皇后本人的命令,是不能请太医了?”
容佩倨傲的点点头,觉得嬿婉总算说了句能听的话,“不错,所以令妃娘娘赶紧让澜翠回来吧。”
嬿婉不答反问:“那不知容佩姑姑是否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