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好似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沈若凝那双原本明亮如星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眸,茫然又无助地望着前方那无尽的黑暗。
她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困惑与痛苦。
原本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霜雪。
她紧紧皱起眉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她那纤细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如同在寒风中瑟缩的秋叶,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她的脚步虚浮,身形摇晃,似乎要逃离这个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的地方。
她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倔强的神情清晰可见。
高挺的鼻梁,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几步。
傅宴洲那只强有力的大手宛如一只凶猛的铁钳,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将她硬生拉了回来。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执拗,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那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那浓密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可在这无尽的愤怒之中,却隐藏着一抹无法忽视的痛苦和眷恋。
傅宴洲紧紧抓住沈若凝纤细的手腕,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强行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里。
尽管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生怕弄疼了她。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心疼。
这时,夜空已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月亮也被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只留下点点微弱的星光在努力闪烁,却也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
沈若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
她瞪大了失明的双眼,却只能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那美丽的眼眸中此刻盈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如同破碎的水晶。
“你要干什么!”
她愤怒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脆弱而又无助。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衣角在她的手中被揉得皱皱巴巴。
傅宴洲那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痛苦和爱意交织在一起而变得扭曲起来,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他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淡淡道:“你不是要走吗?走?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决绝和坚定。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驾驶位,猛地一拉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一声刺耳的引擎轰鸣声,车子启动了,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震耳欲聋。
沈若凝的耳边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胸口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一般,让她感到一阵慌乱。
道路两旁的树木如黑影般飞速后退,仿佛在拼命逃离这疯狂的速度。
那些树木的枝叶在狂风中疯狂地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份恐怖。
沈若凝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如纸,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转过头,对着傅宴洲大声喊道:“傅宴洲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双手紧紧地抓住座椅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座椅的皮革中。
傅宴洲似乎没有听到沈若凝的话,他的目光空洞而深邃,充满了心碎与绝望。
他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方向盘捏碎一般。
他咬紧牙关,脚下的油门被他踩到了底。
车子如同脱缰野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向前冲去。
沈若凝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停车啊!傅宴洲你开这么快是不是疯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不停流淌,划过她那张精致的面庞,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
傅宴洲的坚毅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疯狂:“是!!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沈若凝被他的话震住了,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
她瞪大了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沈若凝,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傅宴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伤痕,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
傅宴洲紧紧握着方向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翻涌的情绪。
但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正处于极度的愤怒绝望之中。
伴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刺耳声,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划破着夜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
沈若凝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汹涌翻滚,下一秒就会决堤奔涌。
她使尽浑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停车!你听到没有?!”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挲过,饱含着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然而,傅宴洲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前方的道路,目光专注得几乎凝固。
他的脸庞紧绷如石,线条刚毅得没有一丝柔和,如同被一层冰冷的寒霜所覆盖。
突然。
他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脚重重踩下油门,那力度大得好似要将油门踏板碾碎。
车速瞬间飙升,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直接从原本的 180 码狂飙到惊人的 250 码。
汽车犹如一股狂暴的旋风,疯狂地扬起漫天的滚滚烟尘,那烟尘浓密厚重,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在一片混沌之中。
汽车发动机的怒吼声响彻云霄,气势磅礴得宛如在风暴中心肆虐咆哮的狂龙,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与决绝。
车内,沈若凝的身体随着车子如失控火箭般的急速飞驰而剧烈摇晃。
她宛如狂风巨浪中飘摇欲坠的孤舟,完全失去了平衡和掌控。
她的头撞在车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她已然感觉不到疼痛,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早已将她的身心全部占据。
她一边抽泣着,那抽泣声时断时续,犹如受伤的小兽在呜咽,一边哭求着:“傅宴洲,求求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