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漪看着凌婉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养女而已,她那个妈嫌弃她有心脏病,就把她和你凌姨的女儿掉包了。”
傅宴洲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仰头爆发出一阵苦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
乔竹漪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快步走到傅宴洲身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傅宴洲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掉包”两个字。
他边说边摇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凌婉瑜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傅宴洲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腰,脸凑近凌婉瑜。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咬牙切齿:
“这就是你必须要沈若凝死的原因,凌婉瑜,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凌婉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嘴巴被卫凛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乔竹漪在一旁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看看傅宴洲,又看看凌婉瑜,大声询问道:
“儿子,你在说什么?”
傅宴洲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卫凛说:“松开她。”
卫凛闻言,松开了手。
凌婉瑜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瘫坐在地上。
她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模样,迅速爬起来。
双手紧紧握住傅宴洲的胳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仰着头,眼睛里噙着泪水,楚楚可怜:
“洲哥哥,没了沈若凝,有我也是一样的啊。”
傅宴洲嫌恶地皱起眉头,用力甩开她的手。
凌婉瑜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向后退了两步,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他冷冷地看着凌婉瑜,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配吗?这一切都不属于你,你不仅不想着还给她,还想占为己有!”
乔竹漪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
眼睛在傅宴洲和凌婉瑜之间来回穿梭,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还给谁?谁要占为己有?”
傅宴洲转过头,看着乔竹漪。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知道沈若凝是谁吗!?”
乔竹漪双手抱在胸前,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
“不就是那短命贱人的女儿。”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傅宴洲冰冷的视线如尖锐的钩子,紧紧钩住凌婉瑜那满是惊恐的双眸。
薄唇轻启,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凌婉瑜整个人瑟瑟发抖,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却又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她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苦苦哀求:
“洲哥哥,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傅宴洲却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厌恶。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来到乔竹漪面前,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谴责。
乔竹漪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却还是强装镇定,微微仰起头。
傅宴洲走到乔竹漪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整个人挺直身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牙齿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般的恨意:
“你讨厌沈若凝。”
乔竹漪的目光与他交汇,却又迅速移开。
她微微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是。”
傅宴洲的双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
“你嫌弃她的出身。”
乔竹漪冷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再次坚定地回答道:“是。”
傅宴洲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越发低沉,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你看不上她,不让我们在一起。”
乔竹漪依然毫不退缩,她的表情充满了倔强,固执地回应道:“是。”
傅宴洲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寒冬里的冰棱,寒冷刺骨,深深地刺痛着人们的心。
突然。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大声吼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沈若凝就是迎迎,迎迎就是沈若凝!沈若凝才是你口中凌姨的亲生女儿迎迎!!”
他的手臂高高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笔直地指向病床上的程向晚。
因为过于激动,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乔竹漪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呆立在原地。
而门口进来的,正是回来的凌臣霄和傅行昭,他们身后就是叶嘉衡。
凌臣霄和傅行昭一脸震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过了一会儿。
乔竹漪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这……这怎么可能?!”
傅宴洲双眼通红,他一步一步朝着乔竹漪逼近。
“沈若凝原名程迎迎!跟她妈姓,沈若凝这名字是她来帝都才改的名字!”
傅宴洲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
乔竹漪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仍是不可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问,但却如鲠在喉般难以启齿。
傅宴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继续说道:
“可笑吧?你对她心生厌恶,看不起她,嫌弃她的身世低微,不择手段地拆散我们,甚至一再劝诫我说我与她无缘无分,让我彻底忘却这段感情,可结果呢!”
说到此处,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笑声中弥漫着无尽的嘲讽与苦楚。
“结果是如此讽刺!沈若凝竟然才是凌姨的亲生女儿,那个自小就与我定下娃娃亲的女人!”
面对傅宴洲的步步紧逼,乔竹漪感到自己被逼得无路可退。
她的后背紧贴着沙发,直到再也无法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在沙发上。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住沙发的扶手。
尽管如此,她的目光仍然充满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沈若凝是晚晚的女儿?不可能……”
不光是她,站在门口的凌臣霄和傅行昭也一脸的难以置信。
凌臣霄眼神中满是震惊,手中原本拿着的文件也掉到了地上。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傅行昭则疑惑地眉头紧锁,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
病床上的程向晚似乎听到了这一切。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