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漪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焦虑和无奈,语气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我们现在连提都不敢提,怎么敢直接跟他说做手术?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估计他也不会愿意配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傅行昭愤怒地瞪着乔竹漪,手指着她,大声指责道:
“那不还是怪你,你说你天天给他那么大压力,不断拆散他们,现在好了,好好的儿子得了这种肺癌!”
乔竹漪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委屈,辩解道:
“那怎么能怪我呢,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沈若凝是晚晚的女儿啊,我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阻拦!”
傅行昭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啊,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乔竹漪满脸懊悔,语气沉重:“我知道错了,现在沈若凝死了,在晚晚那我是罪人,儿子这我也是罪人,真是里外不是人!”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医生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争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之色。
他连忙伸出双手,试图劝解:
“董事长,夫人,我们都是为了傅总好,你们两个别起冲突。”
傅行昭身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宇间透着愁容。
终于,他停下脚步,看向医生,语气急切地问道:
“那现在实在不能手术呢?”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低声道:
“董事长,现在不手术的话,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而且今天检查的时候发现傅总还开始得了臆想症。”
“臆想症?”乔竹漪听到这个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是长期的压力、疲劳或者其他因素导致的,臆想症患者会出现幻觉、妄想等症状,对现实世界产生错误的认知,如果不及时治疗,病情可能会进一步恶化。”
此时,乔竹漪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医生沉重地叹了口气,“总的来说,傅总的情况非常糟糕,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尽快说服他接受手术治疗,否则……”
说到这里,医生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傅行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一种坚定的神色。
“我知道了陈医生,这件事情我们会尽快处理的,另外,关于宴洲的病情,还是先不要对外声张。”
医生连连点头:“好的董事长,我明白。”
傅行昭和乔竹漪一起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他们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两人缓缓地朝着傅宴洲的病房走去,步伐显得格外缓慢而沉重。
傅行昭走在前面,双手依旧背在身后,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却又透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乔竹漪则紧跟在傅行昭身后,脚步略显踉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当他们来到病房门口时。
傅行昭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乔竹漪,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轻轻推开门。
病房内,洁白的墙壁,安静的氛围,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
傅宴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乔竹漪缓缓走近病床。
眼睛紧紧地盯着傅宴洲,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怜爱。
仿佛要将傅宴洲脸上的每一丝疲惫都看在眼里。
她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傅宴洲的脸颊,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心中满是担忧。
“儿子,你真是太傻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乔竹漪轻声呢喃道,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傅行昭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病床上的傅宴洲,心中同样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他缓步走到乔竹漪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吧?以后别再那么固执,现在时代变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我们那时候的门当户对、联姻早就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乔竹漪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傅行昭,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能有一个门当户对安稳的未来。”
傅行昭叹了口气:“你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我们不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尽快接受手术,恢复健康。”
乔竹漪点了点头,她再次看向傅宴洲,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她握住傅宴洲的手,轻声说道:“儿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妈以后都不会再强迫你了,你听妈说话没有?快醒过来……”
傅行昭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病房。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
锦城医院。
谢亦淮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满心欢喜地来到病房门口。
当他的手触碰到病房的门把手时。
先是轻轻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平复激动的心情。
然后才缓缓地推开了门。
一进门,他就看到沈若凝正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痴痴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侧脸显得那么恬静,却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忧愁。
谢亦淮放缓脚步,轻轻地走到病床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
他微微弯腰,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沈若凝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疼惜。
沈若凝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被这道声音惊醒。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神中仍然带着些许迷离,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情境中挣脱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开口:
“刚刚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人一直在呼唤我凝凝,他好难过……”
她一边说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似乎依然深陷于梦境所带来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谢亦淮听了这话,心跳瞬间加速,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紧张之色。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他微微垂下头,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沈若凝的视线。
“应该是你梦到我上次看见你进入手术室时的情景了吧。”
沈若凝眨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眼眸中满是好奇与疑惑,继续追问下去:
“你也哭了?”
谢亦淮急忙抬起头,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企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当然哭了,不过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的心已被幸福填满。”
沈若凝静静地聆听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走,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急切地想要去搀扶沈若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