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臣妾明白,”厄音珠连连点头,“令贵妃娘娘,臣妾只是因为一时糊涂,想求皇上垂怜,没有别的心思啊!”
“求皇阿玛垂怜?连皇阿玛的饭食你都敢动手,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若是闹大了,你被废入冷宫都是轻的!”璟瑟面色不虞,这个豫妃,第一次见就说什么要做皇后的混账话,如今看起来,更像是脑子都没发育好呢!
“是,是,都是我一时糊涂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厄音珠连连保证道。
“公主。”璟瑟也不愿多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崔嬷嬷此时走上前来,耳语道,“额附来宫中接公主了。”
“知道了。”璟瑟狠狠剜了一眼厄音珠,随即转过身,对嬿婉笑道。
“她就是个糊涂的,多亏令娘娘您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计较,往后她若再做出什么蠢事,令娘娘该好好罚才是,我不求她在宫中为科尔沁谋什么,别把自己作死了,再连累母族就好!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叨扰令娘娘了。”
说完,同嬿婉见了礼,便出了永寿宫。
厄音珠不敢搭话,直觉面上无光,就这么看了看璟瑟,又望了望嬿婉。
“贵妃娘娘,您不会告诉皇上吧,臣妾真的只是想伺候皇上,伺候得好一些,没想到要谋害皇上,没有的!”
“所以,你就让皇上独宠你一人?”嬿婉不搭话,继续说道,“依照宫规,这件事足以将你废入冷宫,就算你身后是科尔沁部,你的体面尊贵,也都没有了。”
“臣妾知道,臣妾再也不敢了。”厄音珠拉住嬿婉的手,“令姐姐,我年岁大了,一入宫她们谁都看我不起,只有令姐姐你不嫌弃,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不会告诉皇上的对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嬿婉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今日你是你封妃大喜,这件事本宫就不同你计较, 只是本宫要提醒你,后宫嫔妃争宠是常事,可若是闹到明面上来,这可就不好看了,再说本宫协理六宫,让六宫平稳就是本宫的职责,你既然叫了一句姐姐,也别叫本宫难做是不是?”
“是,是。”厄音珠扯了扯嘴角。
“旁的事情,你做过没有?”嬿婉又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厄音珠矢口否认。
她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好好伺候皇上,为了科尔沁部……
“那就好,”嬿婉语重心长地劝道,“豫妃妹妹,本宫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又如此同永寿宫交好,以后那些糊涂事儿就别干了,知道吗?”
“臣妾明白,臣妾明白,多谢令姐姐。”厄音珠感动地紧握着嬿婉的手。
敲打几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与此同时,和敬公主却是异常烦心。
额附知道此事之后,已经传信去了科尔沁部,可她总觉得放心不下,便继续查了下去,不曾想御前的傅恒侍卫传信给她,说是养心殿有个小太监,总趁着洒扫的空隙接近养心殿,形迹可疑,五阿哥留了个心眼将人扣下了,查出来此人确实在探查机密,同豫妃配合着给科尔沁部传消息,证据确凿。
“愚蠢,在后宫争宠也就罢了,还敢把手伸到养心殿来!”璟瑟险些站不稳,科尔沁部疯了?送这么一个蠢货来,入宫才几个月,就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公主消消气。”额附尴尬地笑笑,他自和公主成婚,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京城,许久不在科尔沁,科尔沁的许多事他也不清楚。
“消气,你让我如何消气,在后宫使些见不得人的把戏也就算了,前朝后宫勾结,刺探机密,就算我是科尔沁的儿媳,可我到底是大清的固伦和敬公主!”璟瑟到底是被气的狠了,连带着对额附也没有好脸色。
“是 ,是,”额附耐着性子哄着。
“我告诉你,这件事若是皇阿玛要问责科尔沁部,我也保不住!”
和敬公主转身离开,留下额附一个人在原地。
“额附,这……”身边的侍从试探性地问道。
“公主今日火气大,吩咐厨房做些清热下火的羹汤,还有,上回府里的桂花糕,公主说太甜了。”额附吩咐道。
“额附,豫妃娘娘的事,咱们要传回部落吗?”侍从担忧道。
“我是大清的额附,豫妃是寨桑的女儿,她做下的好事,关我什么事,再说了,皇上生气,最多砍了寨桑的脑袋,有公主在,咱们这一脉受不到牵连,”额附毫不在意,“估计公主是要去庆佑那,咱们等会去接。”
“是,是。”
和敬公主气冲冲地出了公主府,永琪已经把那小太监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了皇帝,皇帝震怒,吩咐禁了豫妃的足,又斥责了寨桑,世袭罔替的王位也给摘了,急得科尔沁部又是献贡品,又是入京表忠心。
不过,额附所言倒是不错,皇帝只罚了寨桑一派的人,他依旧过的悠闲,晚间接了和敬公主和世子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用过晚膳,又是好生安慰,哄得和敬公主高兴。
只可怜豫妃从永寿宫出来才放心了些许,就被一道圣旨打的猝不及防,翊坤宫的门直接落了锁。
“皇上,冤枉啊皇上!”厄音珠心里难过,可门口的守卫显然并不听她的哀嚎。
消息传到永寿宫,嬿婉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敲打敲打内务府,不可克扣就是了。”